上市15个月因财务造假被做空？27个月上市的趣头条怎么了？

作者:童夏Summer转载授权（文末留言，或添加微信：mzy2117）12月10日，市场研究机构WolfpackResearch发布长达56页的做空报告，指控国内资讯平台趣头条发布的2018年的业绩报告存在欺诈行为。受此消息影响，趣头条盘中一度急跌超10%，其后股价不跌反涨，有所回升。截至收盘，趣头条股价报2.98美元/ADS，涨幅4.56%。
趣头条因财务虚假被做空？

WolfpackResearch在报告中指出，趣头条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的文件显示，其2018年营收达30.2亿元，但该机构翻查趣头条及其附属公司提交的文件，发现其总收入只有24亿元。此外，在剔除趣头条主要运营VIE主体和其内部“广告代理”的详细信用报告后，WolfpackResearch称趣头条2018年的收入只有7.89亿元。根据趣头条之前提交的2018财年全年财报显示，公司归属于普通股东净利润为-20.29亿元，同比下降1913.39%；营业收入为30.2亿元，同比增长484.49%，其中广告收入占比98%。该报告称，这近30亿元的广告费，有近50%的广告投放来自于未公开的关联方，在趣头条的平台上分析了5万多个广告，结果令人震惊。在样本中，超过25%的趣头条广告流量都指向该公司首席执行官拥有的未披露关联方，21%则来自趣头条本身。趣头条最大的4家广告商占其广告流量的69.7%，其中前三位均是与趣头条创始人谭思亮关联的公司，而第四位则是近日正式宣布破产的淘集集。
剔除其附属广告公司的相应收入是因为，趣头条在2018年通过不存在的“广告客户预付款”记录在其内部广告代理上海点冠公司的账本上，创造了至少12.9亿元的虚假收入，然后该笔资金向趣头条的VIE运营主体上海基分有限公司作为预付费用。在这一操作过程中，趣头条提高了两家公司的财务状况，但实际上二者并无任何现金来往。也就是说，财报中来自VIE运营主体上海基分有限公司和旗下广告代理公司上海点冠公司的两份收入，其实是不存在的，左手倒右手而已。如果按该做空机构调查的公司最终得出的7.89亿元来计算，公司有74%的营业收入涉及造假。根据最新财报显示，截至2019年9月30日，趣头条持有的现金、现金等价物和短期投资总额为21.201亿元但是该报告指出，截至2019年第三季度末，趣头条只剩下大约4.58亿元的现金。按照趣头条目前的烧钱速度，这笔现金最多只能维持到12月初。按报告中所述，趣头条财报中有78%的现金是不存在的。WolfpackResearch在报告中还指出，趣头条可以大量访问并存储用户的私人信息，包括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录制音频等。对于这一做空报告，趣头条12月11日做出回应称，该报告有严重错误，完全背离了基本事实，公司坚决否认数据造假等一系列毫无事实依据的指控，为保障所有股东及投资者利益，在仔细审查做空报告后，趣头条将以公开透明的方式在近期作出单独声明，坚决驳斥任何不实信息。目前趣头条正准备启动相关诉讼程序。
趣头条一路走来颇受争议
趣头条是成立于2016年，一款提供资讯的平台，类似于今日头条。与今日头条不同的是，在趣头条上不仅可以看内容，还能赚钱。用户可以在趣头条通过两种方式赚到钱，一个是收徒制度，收徒就是邀请好友，被邀请者就是你的“徒弟”，制度类似于曾红极一时的“三级分销”：邀请好友得现金，好友邀请好友你也能得到分成。这种邀请关系链在金币体系中仍然有效，“徒弟”获得金币，你也能得到分成。另一个是对用户行为的直接激励，用户可以通过阅读资讯、签到、完成任务、参与分享等方式领取金币，而金币可以兑换人民币。除了直接的金钱激励，趣头条还通过“腾讯视频VIP月卡”、“爱奇艺会员月卡”、“Q币”等福利券引导用户邀请好友，不一而足。据统计，趣头条总收入的51.9%都用于用户补贴，在这种大规模补贴冲击下，趣头条收获了一大批三四线城市的用户。据官方数据显示，趣头条70%的用户来自于下沉市场，60%的用户是女性，年龄中位数40岁左右。凭借小镇中年，趣头条与今日头条实现了的装机重合度小于20%，也就是低配版的“今日头条”。和拼多多、快手同样是下沉市场，做电商的拼多多上市了，做短视频的快手在国内数一数二，作为下沉市场的内容提供平台趣头条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一时之间，百度、阿里轮番成为趣头条的最大广告主；腾讯、小米蜂拥而至；京东拼购和快手接入趣头条频道，淘宝、京东都在趣头条投放导流广告。
基于下沉用户的裂变以及巨头的青睐，趣头条上线10个月用户从0到600万，上线一年飙升至资讯类APP第5位，2017年底月活近4000万，仅次于今日头条和腾讯新闻。如果再加上2018年公司推出的产品米读小说App，按2018年末数据计算，趣头条系产品已占到中国互联网用户总使用时长的1.3%。2018年9月14日，成立27个月的趣头条打破拼多多成立三年便上市的记录，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敲钟，上市当天五度触发熔断，收盘上涨128.14％，市值达45.88亿美元，风光无两。
人红是非多，上市之后的趣头条问题频发。上市不久就有市场对其“无赖”的股权激励成本提出质疑。在上市之前的2018年1月趣头条的两位创始人签署了一份《股份限制承诺》，将两人持有的近1600万股趣头条普通股（1普通股 = 4*ADS）进行锁定，并在之后的3年每季度分批解除锁定。而如果创始人在3年内离开公司，则要失去尚未解除锁定的股份。如果趣头条成功上市，这1600万股票就自动解除。目的就是要保证公司在上市前管理层的稳定。而在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这份股权却被当做股权激励来处理。这1600万股份被当做是从来没存在过的股权，分3年分批划分到创始人手里，当公司上市后，这部分钱就当做股权激励费用入账。但是这1600万股份是本来就存在的，而不是为了激励创始人留在公司给予的奖励。这跟京东上市前授予刘强东4%股权，小米上市前给雷军99亿人民币股权激励，是完全不同的。基于此，趣头条2018年三季度入账了6.5亿元的股权激励成本。
今年5月份，趣头条又被新华社点名批评缺乏新闻资质，5月18日被Appstore下架；米读小说因为涉黄被约谈整改，无商标、无牌照等乌云也笼罩在趣头条头顶一年多过去了，趣头条在资本市场的表现显得冰火两重天，按照12月10收盘的2.98美元/ADS，趣头条股价较最高点18美元跌去了83%；市值8.65亿美元，还不到首日市值的五分之一。WolfpackResearch做空报告中出具的财务数据以及数据来源都比较有说服力，公司质疑声下，虽然趣头条针对做空报告的声明辞严义正，但是之后针对做空机构严词合缝的财务虚假报告的细节回应很值得期待。这不仅是对做空机构的反驳，更是对投资者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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