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虫子打架,才是一个孩子该做的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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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   2019-6-8 07:39   2458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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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不
正如你一般,
是一只飞虫?
或者,
你如我一般,
是一个人?
——威廉·布莱克
今天,想推荐几本关于虫子的书。
小时候读《神雕侠侣》,对杨过的一段童年往事印象十分深刻。他幼年时在桃花岛,一次与郭芙和武氏兄弟斗蟋蟀兄弟,因为郭芙踩死了蟋蟀而打了她一记耳光,引得武氏兄弟痛殴,也令黄蓉对他的误会和嫌隙更深。
为什么他会对那只蟋蟀之死如此激动?
因为那只黑黝黝、相貌奇丑的小蟋蟀就是他自己。
大概只有孩子才会对虫子产生这样的情感共鸣。除了极少数的昆虫,比如萤火虫啦,蝴蝶啦,大部分成年人对虫子的本能反应都是一身鸡皮疙瘩。1973年的一项调查显示,我们对昆虫的恐惧甚于死亡,排在公共场合演讲和恐高之后,与“经济问题”、“深水”并列第三。据说对昆虫的这种厌恶感是有进化基础的,因为它们叮、咬、传播疾病的能力(虽然只有极少一部分昆虫对人类有害)。还有一种说法是,我们与昆虫亲近不起来,可能与它们的长相有关,它们的头部大都是固定的,又没有表情,所以很难人格化。
但为什么孩子不一样呢?对于昆虫,他们即使不是表现出巨大的热情,至少不像我们这样感到威胁。他们把在火柴盒里养蟋蟀,让蚕宝宝爬过自己的小手,会对着一只死去的毛毛虫悲伤,他们甚至喜欢蜘蛛。我认识一个小朋友,攒了半年的星星只为了买一只毒蜘蛛。是因为他们有更多的好奇,他们能在自身之外的事物中找到可爱之处?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的意识尚未能理解祖先们通过进化向我们发出的危险信号?
无论如何,孩子喜欢昆虫,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们不久前做过一期关于植物的封面故事。在那期封面里,我们提到过一个“自然金字塔”的概念,是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的城市规划师蒂姆·贝特里提出的,是他为人们应该摄入的“自然”剂量开列的一份清单。
金字塔的顶端是一年或两年一度的荒野之旅。按照他的说法,“那些地方会重塑我们的核心,为你注入对自然的深刻的敬畏感,让你重新与更广阔的人群连接,重新确信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往下一层,是每月去一次森林、海边或者沙漠。再往下一层是每周可以去一次的公园、河边,可以暂时逃离城市的喧嚣,至少在自然里待够一小时。然后,最底层的是我们日常交互的自然,包括社区里的鸟、树、喷泉,家里的宠物、绿植,自然光、新鲜空气、一小方蓝天…….这些都类似于日常蔬菜,可以帮助我们舒缓压力,提高专注力,减轻精神疲惫感。
但这位设计师完全忽略了昆虫。其实,昆虫的世界才是我们最触手可及的自然,因为它们无处不在,而且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美国心理学家詹姆斯·希尔曼曾经说过,为了与自然建立连接,与最广大的动物界建立连接,我们不应该从那些最辉煌的动物开始,比如角雄鹿, 黄狮和大熊,而是从我们最恐惧的虫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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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主题很明显,四季轮转,生命循环,但这么大的主题却是用一个极小的故事来表述的——一群虫子与一枝花的故事。最神奇的是,作者自创了一门虫子语,不是胡编乱造的虫子语,其殚精竭虑之处,虽然不能跟托尔金发明精灵族语言相比,但至少也是望其项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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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虫子本》也很特别。一开始,我以为这就是一本好玩的笔记本,每一页的格子之间画了一些探头探脑的小昆虫,增添一点写字的情趣而已。但仔细研究一下,你会发现这里每只小昆虫都是有故事的,而格子则是它们的场景、道具和剧场。虫子们在这方寸之间忙忙碌碌,那些格子被吃下去,拉出来,折过来,叠过去,吊上来,滚下去,抖抖齐,又切切碎,卷成一团,又塌了一地,让人想起那句著名的京剧唱辞,“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宴宾客,眼看它楼塌了”……
朱赢椿说,所谓创造,就是在最枯燥的地方发现趣味,在最丑陋的事物中发现美。他曾经画过一本《便形鸟》,在鸟粪中发现了一片奇妙天地。“《虫子本》也一样,横平竖直,再枯燥不过的格子,我偏要把它做的妙趣横生。也算是对我们成年人的一种警戒吧:生活里有些东西本来很有趣,为什么我们总是忽视它们?”
这些故事,你可以只当成一个个简单的小故事听,但要探究更深一点的寓意,也未尝不可。比如第一个出场的是蚂蚁,小蚂蚁觉得蓝色格子不好看,要涂成红色。它一丝不苟的刷漆,快要完工的时候,偏偏下了一场大雨,打糊了颜色。




朱赢椿对蚂蚁有特殊的喜爱。他回忆起自己10年前,还年轻,每天就是加班熬夜,辛苦的不得了。有一天看到蚂蚁搬家,跋山涉水,然后一个车轮子过来,一切都没了。“昆虫的生命很短,却也执着的想去占有一些东西,也要齐心协力的建设家园,与我们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在这个故事里,他让小蚂蚁重整旗鼓,继续刷漆,只不过这一次它把线条刷成了红蓝相隔的彩色格子。“这就是人生的机缘,因祸得福,适时而变。”


最后小蚂蚁画上瘾了,连页码都要画上。


蚂蚁走了,一寸虫来了,把整齐的线条一口口咬断、边吃边拉,后来吃撑了,爬不动了。谁会在这只吃撑了的一寸虫身上照见自己的贪婪?


然后,屎壳郎来收拾残局。它把一线虫的粪便收集起来,推成球,但快要成功的时候,又塌掉了。功败垂成,周而复始,屎壳郎的沮丧里何尝没有我们的挫败感?


一只蜜蜂过来了,觉得一张白纸很无趣,就想用鳌针画条线,没有耐心就飞走了。然后来了一群蚂蚁,一点一点,恢复秩序。


灰色的西瓜虫想变成红色,彩色的蝴蝶想变成单色,没有壳的鼻涕虫给自己推了一个彩色的壳,毛毛虫想脱掉一身的辣毛。这些都是虫子们的小小梦想,有些梦想实现了,有些梦想将它们置于危险之地。



卷页线虫作茧自缚。


瓢虫是完美主义者,见不得一根歪了的线,但捣来捣去,最后所有的线都歪了……“生活本来的样子就应该是有一点余地,有一点缺口,有一点遗憾。”


蜘蛛的促狭,是日常可见的小小恶作剧。



螳螂挥舞大刀,剪出“这是一本虫子本”,但蚂蚁不同意,重整一下,“这是一本书”。


最令朱赢椿感到兴奋的是,的确有很多孩子把这个本子画成了他们自己的书。


他说,这不是一本给大人的笔记本,而是一本给孩子的书,因为他想唤起他们对自然的亲近感。他说,看到现在的孩子过早的被规训,被圈养,浸泡在奥数、英语、美术里,唯独没有人教他们如何俯下身,去观察一朵花如何盛开,一支蜗牛如何爬行,但在他看来,这些才是一个孩子该做的正经事。
自然课,是一个人一生非常重要的课程。这个道理,他也是人到中年才明白。他从小在农村长大,也曾经在城里的孩子面前自惭形秽,但人到中年,才发现创作的源泉汩汩不歇,基本上都来自上中学之前的经验。
他说,在他的童年里,有几个画面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比如清明时节,柳树正在发芽,他会爬到树上去,用柳条编织成一个鸟巢,趴在鸟巢里看下面的人们扛着锄头去田里干活,觉得自己是只鸟。
还有春天里那些一望无际的麦田,他会推倒一片麦子,钻进麦田深处,等待各色小伙伴的到来。小青蛙刚冬眠醒来,小小的青蛇从你眼前哧的划过去了,还有小小的黄鼠狼,看到有小孩躺在这里,身体立起来,像猴子一样渐渐靠近他,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
直到今天,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工作室门口的菜地里一坐,拿着纸笔和相机,静静的观察蜘蛛结网、蚂蚁搬食、蜜蜂采蜜……
他不是科学家,但他更倾向于把它们当成生命去观察。“当你知道一个虫子有恐惧感,也有疼痛感的时候,你吓唬它,它会很害怕。蚂蚁,你稍微碰它一下,它就逃跑了。蚂蜂,你一走近它,它就会蜇人。它们爱自己的生命,并不少于我们。”


《爸爸和我》
这是荷兰童书作家凯蒂克劳泽的一套以昆虫父母米娜和波卡为主角的小书。米娜就像所有的孩子,调皮、活泼、对事物充满热情,会做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波卡是个温和的单身爸爸,面对女儿常常有点手足无措,但在女儿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在她的身边。







世上的昆虫何止千千万万,但作者偏偏要自己再造出一种出来。小小的、纤细的六足昆虫的异想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小小的,小小的房间、小小的窗户、小小的桌椅、小小的锅碗瓢盆,连米娜的鞋子都带着某种昆虫性,仿佛随时会飞走。六足昆虫国的居民们各个长相奇突,衣着打扮却各有各的摩登入时。红男绿女,悠然漫步城市街头,吃饭、喝茶、看电影、逛博物馆,你几乎要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有一种这样高度进化的昆虫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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