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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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墙柒小分队    图 | 天涯和斑斑

回 复“ 晚安 ” 送 你 一 个 特 别 推 送


（一）

“砰——”身后响起瓷器撞击水泥地的破裂声。

“你他妈的有种就别回来！”父亲咆哮着把桌子上的盘子和碗掀到地上。菜香在屋里氤氲开，却融不进这火热的气氛。

我紧咬着牙，冷地笑着，也不知哪来的猖狂自傲，“你放心！”拉起瘫在地上的破吉他，转身大步向外走。“江宇，江宇……”耳旁渐淡去母亲竭嘶底里的哭喊和父亲的戏谑声，背后还有邻里百家饭后观戏的指点与碎碎的“箴言”。

我握紧了拳头路过村口，指甲嵌进肉里，不回头。




（二）

父亲自己种着四亩瓜子地，力气大得像头牛。他顶着正午的骄阳，穿梭在一排排葵花间。黑黝黝的皮外搭着条土汗衫，古板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黑白交接分明的眼。他的目光总严肃的聚焦在花中间，像个小财主审视自己的庄园。

跟他下地，我常懒懒地躺在地头的阴凉地儿，叼着草杆，哼着自编的一二三小曲儿。我不曾想过帮他，他也不强求。

我是个被惯坏的少年。




（三）

父亲的东西向来有股烟草味儿。




（四）

他们说，幸福像条船，总要经历风雨才能靠岸。可我觉得它会搁浅。

从来都没想过，中学时期偶然的一节历史课影响了我的一生。而今，我早已忘记叱诧风云的武则天是哪朝的官家，更是不知那多少年的土地变革也就只剩个混沌的自耕农来回忆。所以，我可以毫不费力地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也可以捧着挂红灯笼的卷儿回家去。父亲的骂声和母亲的哭声汇成的交响曲，我听着早已麻木，不品其韵意。

直到有一天，一根杆子打断了这份让人麻木的旋律。

我在历史课上画了张信笔画。画上的代课女形象的体现了她的性格与外貌特征。那时的她有着被压缩的楔形身体，血色的眼镜框嵌着千度玻璃。她自恃屈才，觉得以她的才华来给我们这九等班级代课简直是有损名誉。她正侧结合申屈，明嘲暗讽，满是不屑与鄙夷。自然，最渣的我总会在不定时特定与她的情绪融为一体。

好像是没用课本盖严实。她那丹凤三角眼射过余光来。一个粉笔头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真是不要脸哈，敢用我的课发春。”她蹩着嘴角，扭着扭着挪过来，一把抽出我的“情书”。她突然变了脸，再没刚才得意劲儿。瞳孔放大，满脸涨红，连白头儿粉刺都上了颜色。

代课女五雷轰顶，大发雷霆。她登着半高跟儿的小脚几乎想要载着浮肿的身躯作用地冲天而去。“没出息，你活在世上简直是糟蹋地儿……”我被她拽着衣领，从座位上提起。她一手指着我的鼻子骂，一边可着劲儿锤我的肩骨。我立在桌旁，耷拉着头，并未打算争辩。她越骂越气，竟掉出罕见的眼泪。我最起码的良知告诉我事态的严重性，心里有些悔意。我张了张嘴，打算道个歉。她以为我要辩驳，更是变本加厉地嚎啕。她提着我的衣领把我牵进了办公室。

一卷一卷的白烟旋在空气中，四十平米的泥房充斥着旱草味。

母亲兜着一大袋熟瓜子向代课女赔罪。“孩子不懂事，老师你别生气……”代课女不理母亲。她直勾勾的盯着一语不发的父亲，不时瞟瞟缩在墙角的我。我低着头，虔诚的道了歉。她不满意这局势。“我这辈子何曾受过这等气，这都什么人呐……”她突然提高了嗓门干咽。

很好，她成功一把火烧断了父亲的底线。

父亲抽起门旁的拖把棍儿，朝我劈头盖脸的砸起来。“你就成天不要脸了，没点出息，老子还他妈起早贪黑供你，真该死……”，一下比一下猛，一次比一次用力。我抱着头，疼得在地上打滚。这次轮到母亲尖叫。“别打了！还活不活了……”她来拉父亲，被父亲一把推倒在地。“你要打先打死我算啦……”母亲哭得竭嘶底里。

此情此景，好像超出了代课女的意料。她呆呆张着大嘴站在那儿，目送父亲拖着我绝尘而去。

我向着祖上的瓜子地儿跪了一晚上。

邻家果园鬼火点点，还绕着几圈瘆人的烟，偌大的梯田连个人影都不见。三十多度的闷热天，我成了蚊虫的盛宴。父亲临走留了一句“想不明白别回来！”烟头从我的脸上摔下去。年少气盛，心里多少有些不平。一道道肿胀的伤口被汗盐潵得连疼都忘却，咕噜噜的肚子撑不起脑细胞的活跃。就这么懒懒的跪着，对着花盘灿烂的笑容。她该得意了吧？

嘁——

大花盘恍惚间幻化成代课女那张凹凸显致的脸。

我干脆闭上了眼。




（五）

老木床上方，破吊扇吱呀摇曳。我睁开眼，看见母亲红红的鼻头和肿肿的脸。“醒啦，醒了就好。”她见我恢复了神智，立马露出笑颜。她扶起我来，端着一碗糖水送到我跟前。我抿了一口，胃里冒出一股气浪冲得我直咳嗽。母亲忙帮我拍背，“慢点喝，不着急。我炖了粥给你……”

门口淡淡地冒了个白圈。




（六）

饭桌上，刚出锅的菜冒热气。我埋头扒着碗里的米饭。

“老王他儿可真是有出息，都考天津去了，将来小日子过的可是不用愁了。”父亲嘀咕着，顶顶鼻子，撇了撇嘴。“娃和娃就是不一样。我江峰横一辈子没服过谁。也就在这点上，真憋屈”。

老王他儿？我翻尽脑汁找突触。哦，小白啊。就那瘦得像只猴，白得似盆面，架个眼镜装汉奸的小四眼。小时候我把吊死鬼塞到他背后，他吓得尿了裤子。是个好孩子。不打架，不恋爱，就着函数啃糠菜。可就凭他讲话尖声细语的娘酸劲儿，我真是瞧不上他。这么想着，不由得“哼”了一声。

“怎么，你小子怎么个意思？”父亲不明就里地接错了我的茬。这一错，可是点冒起了父亲憋屈的火。

啪——

父亲可劲儿把筷子拍向碗。

“老子这辈子养你这么个儿真是造孽！”怒火从父亲眼里喷出来。“好了好了，吃饭吃饭。”母亲在一旁打着圆场。我心里突然也怒火冲天，酸水直涌。在这个家里，你骂了我十八年。你可给过我脸，你可考虑过我的尊严。我就这么让你嫌。“那可不，没生出个小白脸。”我顶了句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父亲嗖的一下立起来，满哪寻找拖把棍。“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吉他立在门框旁，他看见，一把抓起来，使劲往地上一砸。

嘶——

弦抽琴梁断。

“成天捯饬这些没用的，能有什么出息！”

守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终还是像我一样懦弱败在父亲手下。

于是，桀骜的少年背起吉他，背井离乡。

年少轻狂，怎少得了满身痕伤。




（七）

我在闹市的大街小巷卖场过，我在渗水的地下室里住过；我就着空气吃过馒头，我活在人们各异的眼神里。黄昏地铁站，琴袋里只有一对情侣送的九块九；晴日天桥上，窝头钱又被城管收走；糜乱酒吧里，烂醉鬼的烟头点着了我装腔用的血本衬衣。

有些故事不需要千言万语，经历的人会懂。

这个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可却那么空寂。

被房东连人带破烂地赶了出来。

瞧我真是没出息。我抱着头在路灯下哭。此生，我就活不出个样子么。这样让人看不起。

我颓丧着拉着破皮箱，失神地走着，落魄踱到阿雷的出租屋。一片酒瓶狼藉。他写歌写到疯迷，没日没夜地写。太多阅历让他讲话总那么透彻含蓄。能沾到他这样的大名气，可是不容易。

他扫出一点空地，安下我。“还是这么难啊，”他点了根红双喜，又抽了根给我。我摆摆手。

“人有时得走出去。兄弟机灵，好生找条道。”




（八）

硬着头皮，狼狈回家去。

见到我的母亲高兴坏了。她越发圆润的身体因过度兴奋而颤栗着，极力搂住我，仿佛下一秒，我又会离去。

我看着父亲，迟疑一阵，沉沉得叫了声：

“爸——”

他抿了抿嘴，脸又圈进了白烟里。




（九）

从母亲那儿拿了些钱，回乡和朋友合资开了个小企。赞助、管理、生产、营销，一点点摸索，一点点实效。最初是怎样卑躬屈膝地在人前人后端茶送水，唾沫喷到脸上还得赔笑。十年历尽商场摸爬滚打，踩着多少人才爬上来。是这时候才懂得，尊严在未有资本之前，不是矫情的借口。弯腰有时不代表卑微。它只是为了明天的成功，或做得更好。每段人生，都需要这样相似的过程。




（十）

儿子幼稚园放假，载他回村里的爷爷家。

父亲抱着小海到他种了一辈子的瓜子地。小海挣脱父亲的手，跑进地里捉蝴蝶嬉
戏。“哟，小宇啊，”父亲惊呼，“快出来快出来，小心虫子咬你！”患了阿茨海默综合症的父亲分不清我和他孙子。他儿媳笑着安慰：“爸，那是小宇的儿子小海啊，小宇已经长大啦。”

“哦，小宇长大啦。”

父亲定了定神，皱眉仔细地思考着，像是极力想什么事儿。他突然转过头，对身后的母亲说：“告诉小宇，说我不揍他，让他回来吧。”

“爸爸一直在。”

一直在，一直在。母亲念叨着，鼻子一酸，泪流下来。母亲悄悄问我，“江宇，这些年你的成长，你爸他可缺席？”

退伍的父亲有着极强的大男子主义精神，向来说一不二。

他告诉我——“别回来。”

可却又说“爸爸一直在。”

一直在。




  1

作为一名准教师，我听的热泪盈眶，很遗憾在实习结束前没给学生听一下这首歌，高中大概是人生中最难捱但也是最美好的时光，很幸运能陪伴他们走过一段见证过他们的成长，马上毕业了，希望我所有的学生们都能热勇一腔，拼命去闯，不负勇往，也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好老师。

——@网瘾少女刘三晒




  2


今年刚出来实习，十二月在合肥拿着五千的工资，可是学不到东西所以辞职了，现在为了去运营岗位只能从客服干起。今天休假，别人都出去浪了我却做着兼职导游，学习者为人处世，学习着人间冷暖，一天就睡了四个小时。我很累，可是谁让我不想一辈子过着平庸的生活，而且我也坚信我不会平庸。

——@老胡想要个大大的拥抱




  3


一首歌唱的是你也是我。年轻时，总要妥协。因为能力不强，抗力不够，单薄且卑微，谁人不是如此。适度迂回，不是背叛自己，坚持永不言弃的信仰。年轻的我们，请保有原则，后从容处世。你可以很努力，也要爱惜自己。可予流浪，寄半分渴望，踏破千山，纵然将鞋磨穿，热勇一腔，若向往，我敢往。

————@WestlifeN




  4



大四了，整个大学就剩明天两节课了。时间过得真快，这几个星期一边上课一边去校园招聘投简历找工作，想到自己就快出去工作了，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对未来还没有规划好。心里很慌乱，但我相信人生应该就得这样，得一直往前走，没有后路。

——@动哒动哒




  5



小时候一直不理解，父母为什么可以那么早起床。长大后才明白，叫醒他们的不是闹钟，而是生活和责任。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无殇公子9





墙柒小分队：主编-青衣的猫，写文-是大宝同学耶、青衣的猫，排版-是大宝同学耶，每周日为你们推送好听的歌曲。


欢 迎 大 家 留 言 [ 歌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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