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变相怪杰》,那年我五岁,听不懂英文,看不懂字幕。金凯瑞那张绿脸把我吓得半死,从此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变相怪杰就是我的童年阴影,简直比奥特曼里的达达星人还要惊悚。好多年之后,我又看了一遍《变相怪杰》,乐得我紧接着找出第二部一起看了。
黑客帝国是我心目中科幻电影的珠穆朗玛峰,海拔很高,所以很少有其他电影达到那样的高度。后来斯皮尔伯格拍了一部电影:《人工智能》,于是在我心里又起了一座珠穆朗玛峰,前者让人开始质疑我们世界的真实性和存在的意义,后者让我感受到了机器的温暖。但二者都有一个共同点:我们可以成为上帝,但我们同样阻止不了亚当和夏娃咬下那口苹果。我们可以将他们赶出伊甸园,但他们同样可以成为下一任的上帝。
我先认识了斯皮尔伯格,然后才认识了库布里克。后来我才知道,《人工智能》是斯皮尔伯格替库布里克完成的意愿,怪不得这部电影前三分之二是库布里克,后三分之一是斯皮尔伯格。
我大爱诺兰的电影,而诺兰大爱库布里克。我一直觉得有了《2001太空漫游》,才有了之后的科幻电影。有人说诺兰是新千年的库布里克,但只有一个库布里克,也只有一个诺兰。库布里克拍了《全金属外壳》,诺兰拍了《敦刻尔克》。《星际穿越》里,能看见《2001太空漫游》的影子。这是一种传承,也是一种纽带,电影从不是单独的个体,它是一条长河,尽管时间不长,但里面的确有点东西。
丧尸爆头原则是从乔治罗梅罗的《活死人之夜》开始的,罗梅罗没有解释原因,但这个传统却留了下来。2017年七月十七日,乔治罗梅罗死了,但丧尸片还在继续。我顶喜欢《僵尸肖恩》,也就是在那部电影里,我认识了西蒙佩吉。那时候他还是个小演员,但演的很好。
我的大学教授是个老头,他特别喜欢费雯丽。在他眼里,50年代的电影才是精品。《公民凯恩》这部老片子,老头给我们讲了一星期,讲完之后,我才觉得奥逊威尔斯是真的牛。但我也喜欢《复仇者联盟》,我觉得电影从诞生之初,就一直处于黄金时代。上个世纪的大师们可能怎么也想象不到,技术创新会对电影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毕竟在那个年代,没人在一块绿布面前拍戏。
电影也有过革命——法国新浪潮,德国新电影……那些热血奋发的年轻人,终于也老了。他们当年为之奋斗的革命,也终究成了历史,但没有那些革命,电影不会像现在这么美。他们老了,电影还年轻!
每一年我都会有一部喜欢的不得了的电影,今年是《地久天长》,虽然2019年才过了四个月。有的人活在了过去,有的人活在了现在。过去的人想逃避,现在的人想忏悔,电影将三十年的生活压成了一部《地久天长》。现实,梦想都可以成为电影,我喜欢做梦,也喜欢醒着,所以,我也喜欢电影。
电影是一个名词,名词下面是卢米埃尔兄弟,伯格曼,昆汀,卡梅隆,陈凯歌……好多导演都很伟大,好多电影题材不同,有好片,有烂片,有老电影,有新电影,有2D,有3D,还有IMAX。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就成了电影。电影有好多语言,也分国家,但电影就是电影,复杂,但又简单。
我为什么喜欢电影?因为我喜欢的所有元素,所有事物,所有感情,所有生活,电影里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