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认为,三号坑发现后,人们对三星堆祭祀坑性质的认识会产生质的飞跃。之前学界争论的焦点在于这两个坑是祭祀坑还是亡国宝器掩埋坑。亡国宝器掩埋坑的论据是两个坑同时岀现,之后三星堆开始衰落,而成都金沙开始崛起。“大部分人顺理成章地联想古蜀王都从三星堆转移到了金沙。” 三号坑的出现打破了已有的推测。“因为人们离开三星堆将器物埋藏时出现不同时期的坑越多,这种可能性越小。”据目前考古勘探,这些坑出现的大时代可能相差不大,但是多坑之间的年代是有差距的,根据时间判断,既然不是同时形成的,亡国坑的可能性大大减低。
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队领队雷雨:现在一下子(又)发现6个,一共就是8个坑了。而且这些坑还有年代的早晚,有一些坑还有打破关系,也就是说晚期的坑把早期的坑破坏了,显然年代的差距还不小。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早期的先人的坑,年代差距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雷雨:新发现的祭祀坑来自三星堆第三期末、第四期初,或者说三四期的过渡时期。四号坑目前推断属于商代晚期,比之前发现的一号坑二号坑要晚,这意味着,这么多坑不是一次性形成的,有时间的早晚。以前,我们判断这些坑是亡国器物掩埋坑,依据是这些坑是一次性形成的,现在实际情况有变化,我们就考虑这些坑应该是祭祀坑或者祭祀文物的掩埋坑。
随着发掘的进行,更重要的是,整个器物坑也好,还是出土的器物也好,它形成了完整的整体。根据已有的信息,这些器物坑很可能都是一次性埋藏。当然中间有一个打破关系,有一个不规则的坑,里面埋了一口烧焦的箱子,那个坑打破了其他的坑,这就说明它是在其他的坑都埋好了以后才挖的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我想它(各个坑之间)的时间距离是不大的。很可能当时这七个坑都已经挖好,并把器物掩埋进去了,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东西没埋进去,就是那个烧焦的箱子,(所以)又挖了一个坑埋进去。严格地说,虽说有打破关系,但这种打破关系是同时期的打破,不是隔了很久以后有人又挖了一个坑,破坏了原先的坑。 同时期的这八个器物埋藏坑,他们(所)埋藏的、毁坏的这些器物,很可能是来自于同一个神庙,同一批被毁坏的器物,连同神庙的废渣埋在了一起。那么把它们全部发掘出来,把他们进行修复和复原,我们就能够恢复过去那个神庙里边的那些神像、人像、人神之间的祭祀用具和礼仪用器,就能够复原当时神庙内部的礼仪空间,就能够从中遵循当时的社会,当时的政治、宗教、艺术等若干问题。 关于“祭祀坑”定性问题,学界一直争议不断。孙华认为,“所有的坑都不是祭祀坑。”由于三星堆8个坑都是同时有规划地一次埋藏,已可基本证实这些坑不是普通祭祀的埋藏(坑内埋的器物与宗教祭祀有关不意味着坑就是祭祀坑),而是某一特殊事件的埋藏。具体是由于什么事件,还需要进一步的考古研究。
三星堆遗址3号坑发掘负责人、上海大学文学院讲师 徐斐宏:就目前来说,我们3号坑里这根神树已经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精彩的一个发现。 据了解,1986年三星堆2号坑曾出土过几件青铜神树残件。由于损毁严重,修复专家花了十几年时间,才将2号神树修成现在的样子。但它仍不完整,尤其是一些构件没能在1986年发掘的祭祀坑内找到,人们对三星堆神树的认识陷于停顿。 三星堆遗址3号坑发掘负责人、上海大学文学院讲师 徐斐宏:目前根据我们的观察,3号坑这个神树,跟2号坑的2号神树,不管是形制还是体量方面,都有很高的一个相似性,甚至不能排除这两根就是属于同一棵神树,2号坑、3号坑两个神树要是能拼在一起,就能说明很多学术问题,就是非常重要一个发现。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神树的残件也是我们坑里面非常重要的一类东西,跟之前发现的几乎是完全一样的,所以我们目前初步猜测,应当拼起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随着考古发掘推进,考古人员同样在8号坑的南部边缘又发现一段带着青铜凤鸟的神树残件,其规格、造型与7号坑的残件和1986年发现的3号神树十分相似。另外,考古人员还在8号坑的东部、神兽的嘴边发现了另一种神树残件。这段树枝整体朝上,枝干带有铜圆环,专家介绍,其造型、体量均与1986年发现的2号神树相似。2号神树于1986年出土,同样由于部件残缺,至今无法修复完整。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赵昊:如果我们提取之后进行拼对,发现可以拼上,这将直接证明这些坑的填埋是同一个过程,就是同一个事件,当然这个事件可能持续了一天或者是两天,但是我们总体判断这个事件不会特别长。因为他将一棵神树打碎之后分散在各个坑之内应该不是一个特别长的时间,应该是把当时古蜀国的很大一部分国家财富直接填埋进了这些坑,怀疑这个可能还是和一个重大历史事件有关系的。当然有些学者可能提出的是和商末周初,商周的这种交替有关系。
这些文物在三星堆的世界里充当了怎样的角色?8号坑发掘现场负责人、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教授赵昊介绍,8号坑新发现的多件器物极可能是祭祀神庙建筑结构的一部分。 随着发掘工作的推进,考古人员发现很多器物连接着基座,并且发现有榫卯接口类痕迹。铜立人像所站的方形台基侧面有一个方形孔洞。赵昊推测,这可能就是榫卯插口。“立人像应该是一座建筑或木质结构上的装饰品,通过榫卯结构连接在另一个木质结构上。”残断的铜猪鼻龙形器,下面同样有几个穿孔。“后半部可能与圆柱形的木结构连在一起,功能类似后世建筑上的鸱吻。”赵昊说,就连虎头龙身的铜龙,利爪也抓在一个三叉形基座上,“它本身可能就是另一件大型器物的基座部分。” 把大量建筑构件埋入祭祀坑,为解开三星堆消失之谜提供了宝贵线索。 赵昊介绍,一般的祭祀行为只可能把祭器埋掉,不可能把祭祀场所也埋入地下。“如果这些器物最终被确认为建筑构件,那么,只能是建筑场景遭受了火灾或洪水而倒塌,甚至是人为拆除。” 7、8号坑还发现了大量青铜神树残枝,它们明显分为两类,分别和此前发现的一、二号神树相似。如今在三星堆博物馆展出的一、二号神树均有残缺,“如果未来能够把新出土的神树残件和它们拼对成功,就能证明8座坑大多数都是一次性埋葬。”赵昊认为,如果三星堆祭祀坑是在同一次事件中被埋入地下,可能就是整个国家发生了极大变动。“我个人认为不是战争行为。因为每座坑的器物埋藏仪式感非常强,先埋完整青铜器,再埋象牙和灰烬,和敌方破坏行为完全不同。”
测年结果及陶器形态分析表明,三星堆第⑤层与4号坑的年代都相当于殷墟四期。尤其是在K2、K3、K7、K8等四坑中发现有同一青铜神树的不同部位,可以拼对起来,说明这些器物应为同时埋藏,并且这几个坑肯定是同时形成。此外,在K1和K2内发现的部分器物也可以拼对,K4内也发现有器物能与上述各坑内器物拼对或者组成完整组合。同一器物的不同部位,或者同一组器物的不同个体分别出现在上述不同坑中,都表明K1-K4、K7、K8这六个坑是同时形成的。而K5、K6的地层关系、器物构成情况和埋葬方式等特征则与这六个明显不同。 《三星堆对话中原》活动纪要
孙华:现在看来,后面这种(说法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因为它都是同时代埋藏,而且很可能是(由于)一个重大历史事件而埋藏的,这些坑发掘出来以后,七个坑的方向都和建筑的方向,和城的方向是一致的,这些坑排列得整整齐齐,深度也差不多,除了有一个打破的坑比较不规则以外,其他坑都是长方形的。所以我们想当时人们一定是有规划地做了这件事情。中国访谈 | 三星堆请回答 2021.4.1
赵昊老师结合考古一线的最新发现进行发言。赵昊老师讲道,现在有一个情况是,5号坑发现了许多黄金器,其中有一类特殊的形制较小的圆金片,圆金片中有孔。在7号和8号坑发现了同样类型的圆金片。而且圆金片发现的地点并非在填土层,而是在靠下的器物层。这样推测圆金片应该是短时间存在之后,很快被埋进了坑内。因此,5号坑与7号、8号坑的年代应当是非常接近的。https://mp.weixin.qq.com/s/4AvjvD1kQ910HcRCqspc3g 20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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