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病娇的男朋友/女朋友是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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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户1024   2021-5-14 22:25   5828   5
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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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有关回应  16级独孤 | 2021-5-14 22:25:41 发帖IP地址来自
我现男友!!
无敌螺旋爆炸升天可爱!!!
不舍得凶我 不会强迫我干一切我不喜欢的事  就算是吵架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每次我都觉得自己有负罪感 炒鸡可爱的一小伙子!他的外表和性格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啊!187的大高个,贼壮 所在我怀里嘤嘤嘤(靠!这是什么人间瑰宝!)他很容易没安全感,容易吃醋 没关系我朋友几乎为零 社交圈更是小的可怜(必要的工作外)去哪一定会向他汇报
他不止一次说过他爱我 想和我一辈子 他也容易自卑 我告诉他没事还有我呢 大胆去做吧 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喜欢他 喜欢他的所有 他的圈子和我一样很小
他也会有疯狂的举动,也会说我要死掉的话  自己生闷气的时候会做傻事 我知道那是爱我
他会把我关屋子里 那也不让我去 死宅无所畏惧 他是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个如此喜欢的人 让我这个冷血动物有了温度




嘻嘻 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年就打算领证结婚了(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爱你 沈先生 你是我的光 我的救赎



这个男人竟然该死的甜美hhhhh
2019.8.6.1:54am
沈先生睡着了
我还没睡
他睡着的样子的真好看啊,想咬一口
今天沈先生在外面喝了酒,回到家就开始说酒话(好可爱啊(з(ω`*)))然后说了很多对不起我,没能给我好的生活,叫我不要离开他否则就杀了我,之类的话,然后就开始亲我,亲着亲着就开始给我盖章(这家伙属狗的嘛,这么喜欢啃我(`~))我本来以为还会发生什么,结果这个憨憨把我抱到床上亲啊亲,啃啊啃,然后他就睡着了,对睡着了,气死我了(`Δ)ゞ
算了,看在他今天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原谅他吧。晚安~


好喜欢你啊
好想就这样天天黏着你啊
好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啊
好想让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啊
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宝藏。
2019.8.6
今天沈先生回家在工作,不理我。撒娇也没用。(*`д)然后我就钻他怀里,抱着他。我喜欢抱着他啊,他身上好香,好想时间就此停止啊
今天,2019.11.30 实名diss沈狗屎,不是猪肉价格一直再涨嘛,他说把我卖了能赚好大一笔,然后买好多吃的。(`⊿)什么人呐。
我们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他为啥生气,算了等下去哄哄他带他去吃好吃的,他应该就消气了吧。还真是个死傲娇。( (*  `*) 谁叫我喜欢他呢,就原谅他吧说不定是来大姨夫了呢)
(写的很乱 不准嘲笑小学生文笔 理科生 会再更的)
3#
有关回应  16级独孤 | 2021-5-14 22:25:42 发帖IP地址来自
看上面的回答病娇的结果好像都有点不太好呢说,那就简单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
我的男友就是病娇,
但是是个很软很软的病娇,
我们是异地。
他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想把我绑在他身边,关在屋子里。
他说等我们见面的那天要随时跟在我身边。
永远不要分开。
但是他不会伤害我,也舍不得凶我,不会主动和我冷战。
每次他惹我生气了,就会疯狂轰炸小窗。
甚至会不安地哭出来,怕我离开他。
啊,没办法了,只能反过来去哄哄他。
他会把我的照片做成桌屏,把我的头像做输入法皮肤,签名,昵称,标签都和我绑定。……甚至记录我的那啥……咳,尴尬期。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我暂时还没发现……
喔对了,他为了我还和列表里的女生疏离了,最近还清列把不认识的不熟的都删光了。
我对他的回应是在他没安全感的时候主动说,“呐,要不要绑我呀?”,甚至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我会用力抱住他揉揉他的脑袋告诉他我在。现在已经和现实中网络中的朋友保持距离,尽量少和朋友单独相处,所以他很少吃醋(都这样了还吃哪门子醋啊)
一开始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现在也是喜欢的,个人觉得病娇真的没什么,关键还是要看这个人,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没有安全感,我就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现在他也没那么束缚了(可能是我个人也挺萌病娇的缘故。)他不止一次对我说“我好幸福啊。”
是的,我们很幸福,因为我喜欢他,就算他是病娇,我也会无底线的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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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当初随便写的能有那么多点赞和回复,真的很感谢大家,感谢评论感谢喜欢。
好久没回来看看了,也有好多评论没能准时回复真的很抱歉。
有的转发的消息我看过了,都随意就好啦,只要注明出处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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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也依旧在一起,依旧是当初那个人,不过我们都稍稍成熟了些了。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们之间也在相互磨合,相互努力着去成为最合适对方的人。
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没有矛盾那样的啦,偶尔也会有分歧。
他解决方法的方式有时候会很极端,我在试着慢慢让他调整。
比如用沟通来避免。
目前来说一切都好。
他现在还是大学生,已经开始找兼职了。
在二次元听着病娇似乎也挺萌的怎么样的,在现实,还是看个人的观点,毕竟每个人都三观都是固定的啦,要轻易改变也挺难的,但是不管是病娇也好,正常人也好,甚至又精神疾病的人也好,大家都是人,都该被尊重。
所以平常心对待就好啦。


4#
有关回应  16级独孤 | 2021-5-14 22:25:43 发帖IP地址来自
大概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挣扎这么多年,我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唉。
我被元蹊给绑了。
此刻我们正大眼瞪小眼,元蹊戒备地看着我,生怕我要跑,我叹了一口气,说:「放心,我不跑了。」
元蹊冷笑一声,那张脸长得真是要命的好看,眼角的泪痣活活能勾了人的魂。
他道:「陈真真,你跑不了。」
……都开始叫全名了。
他不爱我了。
我忍住心酸的泪水,认命地躺下来,看着房间里的小黄狗老大跑来跑去,不由得回忆起那段他还叫我姐姐的日子。
……
其实我是个背景深厚的女孩。
这背景不是说我家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在我十八岁那年的生日,我被某个叫系统的家伙选中,要求完成一项任务。
当时我正啃着鸡爪子,听都没听完就拒绝了,可是系统说,任务完成了会给我一大笔金钱。
我一直是个肤浅的女人,所以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系统说,我的任务是要保护一个叫元蹊的男孩。
这个元蹊,是元氏大家族的私生子,从小与妓女母亲在红灯区长大,常常被家暴、欺负、毒打、辱骂,我的任务是照看接应他,让他幸福长到十八岁被领回元家。
当年的我还是个十分「单蠢」的女孩,听完后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飞到他身边保护他,然而我万万没料到今日的结局。
造孽啊!
不知道系统使了什么法子,我一睁眼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了。
系统给我说,这就是那个红灯区,往前走五十米就是元蹊家,还说他不能陪着我,交代我要好好完成任务,然后就打算离开。
我自然地挥挥手,说:
「哦。你滚吧。」
系统可疑地沉默了两秒钟,才消失不见。
我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发现系统给我安排的这个家还算不错,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十分温馨,确实适合女孩子一个人住。
行吧,既然都安顿好了就该干正事了。
得吃了。
于是我打开手机,发现这破地方连个外卖都不能订,不由得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老天啊,我的鸡爪子鸭脖子麻辣烫酸辣粉黄焖鸡炸鸡汉堡烤肉鸡排鸡翅都要怎么办?他们……错了,是我离不开他们啊!
我忍不住发了一下公主的脾气。
没吃饭。
可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又下楼去小卖部买了方便面。
小卖部老板娘看着我,十分殷勤地问道:
「怎么样,小姑娘,刚搬来习惯不?」
我随便打了个哈哈,就应付过去了。
当晚我睡得十分早,打算一早起来就去偶遇元蹊。
可我万万没料到的是,我竟然一不小心睡到了十二点。
醒来后的我险些流下了眼泪,不由得感叹我可真是个睡美人。
咳咳,该办正事了。
于是我随便收拾收拾,就下去碰瓷了。
元蹊的模样我早就熟悉,这条街也不怎么大,守株待兔不是问题。
于是我安安稳稳地坐在看着还不错的饭店里,要了一大碗排骨面,打算边吃边等。
可这一等,足足让我等了两个小时。
最后,店里的伙计都咬着牙来撵人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只能收拾收拾走人了。
没想到我这一出去,就碰到了在剩饭桶里捞饭吃的元蹊。
明明是七岁的孩子,却长得瘦瘦小小,穿着的衣服不知道破成了啥样,那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吃一边又戒备地看着我的样子,着实让我心酸了一把。
我不敢惊到他,便慢慢地蹲了下来,元蹊看到我的动作慢慢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好了要跑,我连忙对他笑了笑,套近乎道:
「好巧,你也喜欢排骨面呀?」
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清澈,里头最多的还是恐惧。
我继续问:
「这样,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吃一顿饭好不好?」
听完我的话,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似乎有犹豫,我趁机向店里喊:
「老板,再要两碗排骨面,大的!」
这话一说出来,元蹊有些古怪地看着我,我仍旧保持着笑容,看着他的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服务员说面好了,我向前一步,想要牵着他的手一同进去,他却又后退一步,我无奈,只能自己先进去。
果然,很快他就怯生生地从我后面跟了过来。
店里的人看见元蹊,都露出了十分厌恶的眼神,像不小心沾染到了什么脏东西,我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那些人就纷纷转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可是这显然吓到了元蹊,他猛地转过头飞速跑了出去,我连忙追出去,可是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了,我呆呆地站了好半天,才返回店里。
里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圈,实在气不过,便骂道:
「有什么好看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
那伙计战战兢兢地上来,问:「您……这面……还吃吗?」
我火大得不行,便道:「吃吃吃,吃你妈!」
伙计哆嗦了一下,然后慢吞吞道:「我……我妈死了……」
我:「……」
初次尝试,因为一群憨批,我失败了。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在当晚对此次行动进行了总结。
1.要远离憨批。
2.不能让憨批开口。
3.憨批一旦开口说元蹊,就弄死他!
临睡前我脑子里都是元蹊那张瘦瘦弱弱的小脸,不知道怎的,心里难受得慌。
望着窗外茫茫的月色,我坚定地立下了誓言。
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健康、快乐地长大!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早上微微有些冷,我便穿了件外套。
去街上溜达的时候还没什么人,我心想着可能这个点了元蹊还没起吧,结果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前面门前蜷缩着的一个小可怜。
我抬头看了看这家,瞬间火冒三丈。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元蹊的家吧?
想到这儿,我恨不得把他那禽兽母亲拖出来打一顿!
这还是人吗?这么冷的天,这么小的孩子不让进门,就在外头睡了一夜?!
我冷静了好一会儿,用力把火气压下去,然后摆出最灿烂的笑脸,走到元蹊身边。
「喂!小懒虫,该起床啦!」
元蹊缓缓睁开眼。
他看到我的第一瞬间,还是懵懵的,我觉得好玩,便逗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漂亮的眼睛直视着我,眼角下的泪痣十分好看,愣愣地道:「元蹊。」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话呢。
我心里美滋滋,面上点了点头:「嗯,好的元蹊,昨天你跑了,就罚你今天陪我吃饭,可不可以?」
元蹊这下才清醒过来,他的眼神又透出恐惧,我怕他像上次一样跑了,眼睛一转便突然坐在了地上:「啊啊啊头好晕,元蹊,你能扶一扶我吗?」
没办法,特殊时期,老脸待会儿再要。
我装得尽量虚弱无助,显得没有任何攻击性,见我这个样子,元蹊果然对我放下了戒备,偷偷地动了动我的手。
我心下大喜,但仍做出命不久矣的样子,向他伸出手,虚弱道:「元蹊,小可爱,扶一扶我……」
元蹊看了看我的眼睛,又看了看我的手,眼神里犹豫不决,终于,善良战胜了恐惧,他将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那一瞬间,我突然很想哭。
忍住这股泪意,我借机将元蹊搂在怀里,元蹊身体一僵,我轻轻地压在他的身上。
「哎哟,谢谢我家小宝贝啦!」
元蹊明显地愣了愣,但还是扶着我吃力地前行,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家早餐店,店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看见我们,十分温和地对元蹊道:「小蹊,这是你的谁呀?」
元蹊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连忙抢答:「我是他姐姐。」
元蹊猛地看向我,仿若触电一般。
我装作不知道,哎哟哎哟地坐在桌子旁,元蹊连忙扶住我。
我十分愉悦。
因为考虑到元蹊很久没吃了,以及我本身的胃口,我要得十分多,东西上来的时候元蹊扭扭捏捏不敢碰,我抓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大口,然后口齿不清地说:「吃吃吃,姐姐今天请客!」
看着我的样子,元蹊放下了防备,我喝了一口豆浆,又吃了一口油条,边吃边想等会儿怎么把这孩子拐到我家去。
很快就吃完了早餐,我结完账,拉着元蹊就往我家走,没想到这小屁孩戒备心还挺强,猛地站住脚步,问我:「去哪里?」
我适时地捂住额头,一秒钟就虚弱得好像要倒下来,元蹊看着我的样子,眼里的戒备慢慢消散,我趁机道:「元蹊,姐姐身体不舒服,你送姐姐回家吧。」
小元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我。
到家后,元蹊站在门口看了看屋里,明显有些怯怯地不敢进来,我对他笑了笑,走出去牵起他的手,似乎感到他身体一僵,我说:「进去吧,姐姐家里有很多好吃的。」
亲眼见到元蹊进了屋,我三下五除二锁好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元蹊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里暗戳戳地想,既然进了我的门,那以后就别想出去了。
我领着元蹊坐到了沙发上,拿出了我私藏的零食给他,又打开电视,还专门找了个动画频道。
元蹊还是那副放不开的样子,我寻思着得让他尽快熟悉我,于是坐在了他身边。
没想到元蹊小小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行吧。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热情地说:「我叫陈真真,今年十八岁,最近才搬过来的。」
元蹊没有说话。
我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呀?生日是什么时候?」
元蹊沉默了一会儿,就说道:「七岁。不知道。」
分别回答了两个问题。
我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电视里的动画片演得热热闹闹的,我随意地撕开一袋零食给元蹊,他明显有些错愕,我就解释道:「这个超好吃的,不信你尝尝。」
听完我的话,元蹊才小心翼翼地将小手伸进袋子里,拿了小小的一块,放在嘴里咀嚼,可不多久,他就皱起了眉头。
我问道:「不好吃?」
元蹊点了点头。
奇了,第一次见到不爱吃零食的小孩子。
我拿过他那袋零食,毫不在意地抓了一大把扔进嘴里,眼睛盯着动画片看,边看还边说:「我觉得这动画片不好看,没有我小时候看的好。」
元蹊没有回答。
我也不在意,一个人自说自话十分快乐,糊里糊涂就到了中午,想着或许该吃饭了,毕竟零食不能当饭吃。
于是我对小元蹊说:「来,我给咱们做饭,你给我打下手。」
元蹊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问他:「想吃啥?」
元蹊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对他笑了笑,说:「那我们今天就吃炸酱面吧?」
元蹊这才点了点头。
说个实话,我陈真真算不上多么优秀,可饭,我还是做得不错的。
小元蹊干活也手脚利索,这么小就十分靠得住,我奖励性地摸了摸他的头,没想到他瞳孔骤缩,猛地后退了两步。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对他道:「你的任务完成啦,去看电视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离开。
很快饭就做好了。
元蹊十分有眼色,立马过来帮忙盛饭,懂事得让我十分心疼,我去拿了一瓶饮料,放在桌上等他渴了的时候喝。
都准备好之后我就眼巴巴地看着元蹊,元蹊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也开始游移,我开口道:「赶紧尝尝姐姐的厨艺。」
元蹊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小口,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十分紧张,似乎是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欧耶。
我尽量忍住内心的欢呼,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嗯,那多吃点。」
这顿饭我吃得十分香,元蹊看起来也是,吃完后我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不由得有些犯难。
我最讨厌刷碗了。
没想到元蹊突然站起来,十分熟练地收拾碗筷,然后站在我面前,脸都涨红了才憋出一句:「我……我来洗碗。」
这怎么可以!
我一个成年人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孩子洗碗?
于是我十分纠结地思考了一分钟,才点了点头。
元蹊做事非常认真,交给他我完全放心,所以我十分放松地躺在沙发上吃橘子,很快元蹊就出来了。
他站在那儿仿佛有些无所适从,我向他招了招手,他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我十分自然地喂给他一瓣橘子,他明显没料到我会这样做,眼里都是惊愕,我说:「这个橘子真的超甜,本来想给你留一半的,结果没忍住只留了一瓣。」
其实我挺心虚的,于是我不好意思地偷偷瞄了瞄他的表情,没想到他却十分一言难尽地看着我。
吃饱喝足之后就得睡了,而且昨晚元蹊是睡在外面的,肯定没有休息好,于是我就带着他去了我专门为他收拾好的一个小房间,想让他午睡一下。
看到那个房间元蹊明显愣了一下。
我说:「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现在呢,进去睡一觉,我也要去睡了。」
元蹊好久都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待我正要弯腰跟他说话,就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传了上来:「你到底是谁?」
说实话这个问题问得我有一丝意外。
认真想了想后,我对他道:「我叫陈真真,是你的姐姐。」
……
总算把元蹊哄进去后,我自己也瞌睡得不行,打着呵欠就回了房,刚闭上眼睛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了,我下意识地打算去看看小元蹊,一推开门我才发现,他竟然走了。
这就有点麻烦了。
肯定是他还不习惯,以为会给我添麻烦,就自作主张地离开了。
这怎么可以?他以后可是要住在这里的。
我立马换好衣服出了门,想着今晚不把这个小兔崽子逮回来,我就不姓陈!
但出门后我足足在街上逛了两圈都没看到他,既然这样,那也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他的家里。
此刻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走上楼。
小元蹊家里住在二楼,我刚上去,就听到了女人的打骂声。
坏了!
我心里一惊,立马走到他们家门口,门是开着的,我一把推开——
小元蹊已经被那个长得极其美艳,但却化着劣质浓妆,穿着廉价暴露衣服的女人打得鼻血横流。
我心里的火气猛地窜了上来。
身体仿佛不受控制,我沉着脸走上前,一声不吭地抓住那女人的头发,然后照着脸,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那女人哎哟一声被我打倒在地,我连忙走到元蹊面前,元蹊看见我眼睛里迸发出一阵亮光,我看着他的样子,心疼得不行,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元蹊元蹊不怕了啊,姐姐来了。」
元蹊对我点了点头。
他的眼里仿佛有着笑意,映得眼角那颗泪痣越发漂亮。
我替他止了鼻血,然后认真地牵着他的手,地上的那个女人一开始脸上还带着茫然,不一会儿就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老娘教训自己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她的眼睛,十分冷静地说:「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家的了,你要不服气,就来找我吧,我不确定下次会不会把你打成半身瘫痪。」
女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嘴里还在咒骂着,我懒得再搭理她,带着元蹊就出了门。
出去后我仔细察看了一下元蹊的伤势,看着没有太严重,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今天他偷偷离开我就生气,于是我沉着脸道:「给我解释清楚,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元蹊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道:「以后还这样不?」
元蹊摇了摇头。
不错。
我十分满意,看着他青紫交加的小脸,心疼地摸了摸,然后亲了他一下。
元蹊愣住了。
我笑着说:「以后你就是姐姐的人了,谁都动不了你!」
元蹊没有说话,怔在原地。
我沉浸在快乐中,直接拉着他就回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现在想想,要是我知道以后是那样的下场,我断然不敢这么做。
自作孽啊!
回去后我先带着元蹊去了医院,上了药医生说无大碍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路过超市,我看着里头的酸奶打折心动不已,于是便一本正经地对元蹊说:「咱们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吧。」
元蹊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进去后果然已经有很多人抢购酸奶,我面目逐渐狰狞,一秒化作了菜市场抢菜大妈,抢了好几包酸奶后得意而归。
然后我就发现元蹊不见了。
我心下一惊,连忙四处张望,这一瞧,他竟然就站在隔壁,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
我险些流下了心酸的老母亲的泪水。
因为要买的东西比较多,我们就推了一辆很大的购物车,我看着坐在购物车里被妈妈推着路过的小孩,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元蹊。
元蹊如临大敌,连忙摇了摇头。
我想他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于是我温柔地解释道:「姐姐的意思呢,是姐姐坐在里面,你推着我。」
元蹊:「……」
给元蹊买完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后,我就带着他去了零食区,元蹊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零食,脸色没有一点波澜。
可是很不巧,我有。
于是我们出去的时候拎着一大袋子东西。
元蹊一路上都沉默无话,我就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回家后我立马把元蹊的洗漱用品并在了我的旁边,一瞬间成就感油然而生。
出去的时候,却看见元蹊看着这一幕,他的表情有些阴沉,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
又是这个问题。
他问了我两遍。
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我反应过来,对他笑了笑,说:「我是陈真真,是要跟元蹊一直在一起的人。」
我知道他是缺乏安全感,突如其来的幸福安稳如果一朝之间消失无踪,任何人都承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常年缺爱的孩子。
果然,我这话刚说完,元蹊眼神剧烈颤动,我微笑看着他,他猛地低下了头,然后跑开了。
他哭了。
我叹了一口气。
一鼓作气收拾完元蹊的房间,发现还差很多东西,我就想着下次再买,今天毕竟也累了。
元蹊跟我不怎么主动说话,于是我就越发主动。
「元蹊,帮我洗个苹果。」
元蹊木着脸就走了。
「天哪,我怎么长了根白头发?元蹊你快来帮我拔掉!」
元蹊木着脸又回来。
不过虽然我频繁作死,元蹊还是一言不发,没有丝毫怨言,这方面生活的问题解决了,我就想到元蹊的学习问题了。
是送他去学校呢,还是我先教他一段时间?
元蹊如今七岁,别的孩子一般都上二年级了,他还对学习一无所知,这样万一又有小朋友嘲笑他怎么办?
这真是个难题。
我咬了一口苹果,看着在那边玩魔方一言不发的元蹊,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晚上,沉思的结果就是我先当老师,这学期给他教完一年级的课程,然后下学期开始,直接让他上二年级。
嗯。我简直是个天才。
说干就干,次日一大早,我就像打了鸡血般,拉着一脸懵的元蹊去了书店,买了一年级有关的所有资料,回来的路上我哼着歌儿,元蹊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我理直气壮:「当然是教你学习啊。」
元蹊愣了愣。
我十分得瑟地说:「以后我就不是你姐姐了,而是你陈老师。」
元蹊:「……」
此刻的我万万想不到,将来的某一天,我会被元蹊这样温柔唤着,被他不断地在耳畔呢喃着,过上了每天用几十种姿势哭出来的日子。
晋升为陈老师的第一天,我格外积极,严格按照规定好的课程表给元蹊上课,元蹊学习也算认真,很少说话,很少问问题,不过我提问的时候,他总是会。
我有时候怀疑,这货可能学过了,在这愚弄我呢。
晋升为陈老师的第 N 天,我被元蹊从梦里叫醒,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我床边,说:「该上课了。」
我一看时间,今天周一。
嗯,赖不过去了。
于是我想了个主意。
「今天是美女节,陈老师作为绝世美女,得放一天假。」
元蹊:「……」
我们的学习进度非常快,这当然要归功于我……咳,元蹊,毕竟他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了。
看着他用十几秒转出那个我过去十八年都没有拼出来的魔方,我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
人比人,气死人。
我们的课程结束之后,我认真选了一个离家比较近的普通公立小学,然后问了一下元蹊的意见,他没有反对。
得嘞,就这了!
花了几天时间,元蹊的入学手续就办好了,就等着暑假完开学了,这一天我十分开心,于是带着元蹊去了商场。
元蹊的衣服太少了。
因为后台硬,我花钱如流水,看着适合我家元蹊的,都不看价格,直接买买买。
售货员看我简直跟看财神爷一样,元蹊捂了捂额头,说:「够了。」
我这才罢休。
回家后元蹊换上我买的衣服,简直是一枚焕然一新的小帅哥,他可能被我的眼神打量得不自在,悄咪咪地低下了头。
有一瞬间,我被他萌到简直想把他拉到怀里,狠狠揉搓一番。
最近天气十分热,我每日吹着空调吃西瓜,元蹊也热得小脸红红,于是某天我对元蹊说:「咱们去旅游吧。」
正在玩拼图的元蹊一顿,突然看向我。
他说:「去哪儿?」
欸?
这让我有些吃惊。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呢。
于是我绞尽脑汁,最后说道:「咱们去马家屯吧,听说那儿的梨子特别甜。」
元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
一会儿后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说:「不去。」
这么直接的吗?
我的妈妈心有一瞬间被伤到。
盛夏时光过得总是快,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元蹊就快开学了。
开学前一天,我给他买了 XX 战士的小书包,还有奥特曼的铅笔盒,自觉十分满意,便兴冲冲地拿回家让他看。
像献宝一样把东西拿出来之后,元蹊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我冒着星星眼,十分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元蹊看了我一眼,然后可疑地沉默了几秒,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顿时如沐春风,身心舒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打扮捯饬元蹊,虽然元蹊脸色一般般,但是,耐不住他长得好看啊。
看着那颗鲜艳欲滴的小泪痣,我色心大起,又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他又愣住了。
这小屁孩。
在我拉着他出门之后,我们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都是送小孩子的家长,小孩子的哭声阵阵,我偷偷看了眼元蹊,以为会在他脸上看出一点不舍啊什么的,然而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唉。
元蹊被分在了二年级一半,我只送他到校门口,便嘱咐他:「要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知道吗?不管啥后果,有我担着。」
说着我十分豪爽地拍了拍胸口。
元蹊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眼看着时间到了,我叹了一口气,终于拿出我为元蹊准备的殿堂级礼物——
小天才电话手表。
我珍而重之地把它戴在元蹊手上,无视他的表情,认真道:「姐姐把号码输进去了,你要是有事,直接打给我就行。」
元蹊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微微张着口,我十分得意,觉得我终于把他感动了,于是我趁热打铁,拍了拍元蹊的肩膀,道:「中午在食堂吃饭,下午放学姐姐就来接你。」
说完我就转身离去,颇有深藏功与名的意味。
在屋里头无所事事睡觉玩手机,晃荡一天到下午后,我终于盼来了接元蹊的时间。
这是个极度重要的时刻。
毕竟元蹊是个刚来的新人。
在这一刻,我的气场完全决定了以后我家元蹊会不会被人欺负。
我要让那些小崽崽,在元蹊上学的第一天就臣服于我的王霸之气中,从此以后乖乖对我们元蹊好。
于是我穿了一身红裙,嘴上涂了个大红唇,脚底下还穿了高跟鞋,最重要的是,我还戴着墨镜。
头发是精心卷过的大波浪,指甲也染成了大红色。
一走出去,我就从路人回头率百分百的眼神中看出,我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女王附体,走路带风,险些飘起来。
还好及时响起的电话将我拉回了现实。
是租车公司的。
他们说我的兰 X 基尼已经准备好了。
没错,我还租了一辆战车。
至于为什么要租,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买了没地方。
猛女落泪。
系统给了那么多钱,却偏偏不让我搬家找个别墅住。
一定要投诉!投诉!
挂断电话我先去取了车子,看了看时间,离元蹊放学还有二十分钟。
时间刚刚好。
到的时候校门口都是家长。
因为这只是个普通学校,所以我的到来十分的……扎眼。
隐约还有一丝尴尬。
但我还是靠着自己极厚的脸皮扛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自己最帅的姿势面瘫着脸,靠在墙上等着元蹊。
此刻我真心觉得有句话真是真理:一时装 X 一时爽,一直装 X 一直爽。
孩子们涌出来的时候 X,我连忙在人群中找元蹊,他也没用小天才手表给我打电话,一时之间我也没法确定他在哪儿。
于是我盯着盯着,就不自觉发呆了。
这小孩子啊,都是越看越可爱,不过就算再可爱的小孩,都没有我家元蹊可爱。
想着元蹊今天临走时穿着那身休闲装,我真恨不得抱住他狠狠亲一口。
路过的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我,我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有个班排着队,旁边跟着一个年轻的男老师,我想着这或许是这个班的班主任。
然后,我就看到了元蹊。
他在队列中间,显然是没认出我,漂亮的小脸面无表情,我连忙招手,叫他:「元蹊——」
他有些诧异地看过来。
我又叫他,不过他皱着小眉头,明显就是没认出我,我连忙摘下墨镜,元蹊皱着的眉头这才一松,随之而来的却是满眼的无奈。
嗯……应该是认出来了。
他走到那个男老师面前说了一句话,那老师看了我一眼,愣了愣,然后又对着元蹊点了点头,元蹊这才向我走来。
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元蹊站着憋了半天,没说一句话,于是我劈头盖脸地问道:「怎么不听我的话?」
元蹊愣了一下,然后问:「什么?」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戴着的小天才,不悦道:「不是说了用小天才给姐姐打电话吗?你说我这要是错过你了可咋整?」
元蹊:「……」
「你是不是……不会用?」我有些疑惑。
元蹊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下次会打。」
这才对嘛。
我立刻喜笑颜开,抱住元蹊粉嫩嫩的脸颊就是一啃,然后印了个大红唇印在元蹊脸上。
这……就有些尴尬了。
我心里气得不行。
明明他家说好不掉色,怎么成这样了?
差评!
元蹊站在原地发愣,似乎还不知所以,我连忙拿出湿巾,使劲地擦了好几下,元蹊脸都被我挤变形了,他在我指缝间挣扎着问:「怎么了?」
我连忙收敛了一下狰狞的表情,扯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嗓音也温柔下来:「没……没什么。」
等我擦干净后,元蹊的脸都被我蹂躏红了,我心疼得要死,想亲一下又猛地想起不能。
没办法,我只能先让他上车。
等我打算去驾驶位开车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是元蹊的班主任。
他估计是看着我们两个有些可疑,又加上元蹊是新同学,想了解一下情况。
「你是元蹊的……」
我清了清嗓子,摆出最好的姿态,微笑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他姐姐。」
那男老师白白净净的,长得俊俏,他移开视线,有些腼腆地问道:「方便留下联系方式吗?毕竟元蹊今天才来……这样也方便以后沟通……」
我继续微笑:「当然可以。」
于是我继续道:「我的微信号是,我是大美女——」
男老师愣了愣。
我解释道:「……的拼音。」
男老师:「……」
到家后已经快要七点了。
我跟元蹊索性去隔壁面馆随便吃了点,然后直接上楼,刚到家手机叮的一声,我打开一看,发现是元蹊班主任,就那个男老师。
验证消息上写着林老师。
我随手点了点通过验证,就看到元蹊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问道:「怎么了?」
元蹊看了我一眼,迟疑道:「你的……车是哪儿来的?」
哦。
我平淡道:「租的,为了充样子。」
元蹊:「……」
之后在元蹊并不怎么强烈的反对之下,他答应我以后乖乖用电话手表,我答应他以后再也不打扮成这个样子。
我们彼此达成了友好的共识。
很快元蹊就十分自觉地打开书包开始写作业,我关掉正在玩的游戏,打算尽一个家长的义务,辅导他陪他一起完成作业。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元蹊什么都会,他全程不说话,只专注写作业,仿佛当我是隐形人。
于是我忍不住又玩了几盘游戏。
在我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听到元蹊平静的声音:「我写完了。」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整整齐齐的笔迹,险些流下心酸的泪水。
「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作为家长的成就感?」
元蹊:「……」
我鼻子一酸:「我都在陪你了,你都不问我问题!」
元蹊:「……」
我知道是我无情,我冷酷,我无理取闹,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写完作业我照例打开电视追剧,为了给元蹊营造家庭的温馨感,我看的是 N 年前的热播剧,《七妹》。
没想到这一看,我就看得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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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回应  16级独孤 | 2021-5-14 22:25:44 发帖IP地址来自
怎么说呢,只要他不发疯,比谁都正常!
        好吧,当年是我贪图他的美貌 。高一的时候就是我的同桌,后来由于分文理科,我跟他就分开了,直到上了大学我俩又逐渐联系起来,那时候只把他当朋友,毕竟人家的条件这么好,咱也不敢多想,哪知道他居然向我告白了,还强吻了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不知怎的就答应了他。我跟他是异地恋,每天都要跟他说早安晚安,如果哪一天我忘记了,他会生气一整天。去哪儿玩了、跟谁去、什么时候回来等诸多问题都要跟他一一汇报,还要把我的qq和他的关联起来,他的电话必须接,如果有什么事耽误了,事后必须要跟他解释,要不然他会暴走,一直给你打电话,或者给我的室友和朋友打电话,一定要知道我的情况。有一次,我的手机没电了,刚好我和同学在ktv唱歌,自己也没注意,到了寝室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手机打开后发现他给我打了80多个电话,等我打过去的时候他不接,到了凌晨6点,他打电话说他到我们公寓门口了,让我出来见他,吓得我直接穿着睡衣去见他,当时他一身的狼狈,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还下了一点小雨,衣服都湿了一大半。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紧紧的抱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后来还哭了(当时我就蒙了,咋还哭了?),我带着他去了酒店休息,一直跟他解释手机没电的事,还得安慰他,他抱着我躺在床上,可怜巴巴让我跟他保证以后不能这样吓他了,还专门写了一份保证书(当时挺愧疚的,为了让他放心,我就毫无疑问的签了,这狗比诈我,)。那天我俩在酒店睡了一天,旷了一天的课。。
        我和他所在的城市比较近,周末的时候他会过来找我,经常给我带很多好吃的,还有精美的小礼物。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你来个熊抱、公主抱,每次趁我不注意,都要偷亲我(而且大多是还是舌吻,羞死我了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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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回应  16级独孤 | 2021-5-14 22:25:45 发帖IP地址来自
“夫人待会声音小一些,本相会怜香惜玉的。”
嫁入府中那么久,他们都还没有圆过房,当他深夜突然出现在她床上时,她一时都愣住了。
“看不出夫人身形清瘦,这里却非一马平川,本相一只手都难以握全。”
他俯下身去,舔了下她的耳垂,低低的笑声溢出唇齿:“夫人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一)
凡子衿有位目不识丁的夫人。
天底下谁都可以有位这样的夫人,唯独他不行——
因为他是东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年轻有为,俊秀聪敏,皇城中多少世家女子都想追随他左右,而他却偏偏娶了一位这样的夫人。
所谓暴殄天物,也不过如此。
婚事是当今陛下钦赐,原本定的是伯阳侯家的四女儿,谁知大婚前不久,她心疾突发,嫁衣都来不及试便撒手而去,剩下的几位千金中,只有庶出的五小姐尚未婚配,圣旨不可违下,这才不得已由她顶了上来。
皇城中谁人不道,这五姑娘前世修了什么福,一个大字不识的庶出女,居然能够嫁给当朝丞相,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当街而过的马车里,白秋宜将头缩了回来,抬起袖子闻了闻,自顾自地嘀咕道:“哪有我这么干净的牛粪?”
她嫁入相府的第一夜,见到的不是凡子衿,而是凡子婳。
红烛摇曳下,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掀开她的盖头,笑声如银铃:“哥哥走了,要我来陪嫂嫂睡。”
她一惊,对上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第一反应便是:“相,相爷逃婚了?”
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扑哧一笑,一屁股坐上床,去揪她嫁衣的坠子,“哥哥办事去了……”
也不知是否天意,就在大婚洞房的这一夜,徐州的商贾闹事,情势紧急之下,凡子衿代表朝廷马不停蹄连夜赶去处理了。
得知内情后,白秋宜拆了衣饰,靠在床头,竟隐隐松了口气,而她自来熟的小姑子,已经缩在她怀里,将胖乎乎的小手摸上了她的脸,“嫂嫂好香啊,像我最爱吃的桃子,我一次能吃好几个呢。”
由牛粪一下晋升为桃子,白秋宜不由精神一振,一把抱紧怀里的凡子婳,感动莫名:“那嫂嫂明天就给你雕个桃子!”
大字不识的白秋宜有门好手艺,若不是生在侯府,她大概能成为一个好木匠。
随行的嫁妆里,她最宝贝的是那个从小不离手的“百宝箱”,里面装满了小刀木削等各色器具,她多年浸淫,雕出来的桃子当即就把凡子婳“收买”了。
小姑娘这边把玩着爱不释手,那边她便将目光放到了府里的太师椅上。
椅子缺了一角,正要被管家扔出去,她恰巧撞见,赶紧拦了下来,跟捡着宝似地拿回房里,一番叮叮哐哐后,满面喜色地推开门:“瞧瞧,修一修不是还能用吗?”
这举动她未想太多,落在相府众人眼中却成了个笑话,尤其是凡子衿的几位贴身婢女,她们本就在心中瞧不起白秋宜,自觉配不上她们大人,如今背过身,更是个个发出嗤笑:
“堂堂相府夫人,跟个农家女似的,尽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果然乌鸦就是乌鸦,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肆无忌惮的议论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隔天,一群人便敲开了白秋宜的门。
“夫人,您手艺好,把奴婢这妆盒也修修吧?”
“还有我的珠钗,扔了怪可惜的。”
“我的也是,夫人您看看……”
叽叽喳喳的声音里,一堆小玩意儿递到了白秋宜眼前,她手忙脚乱地接了一怀抱,自己都记不清应了多少声,点了多少个头。
却是当夜,闻风而来的凡子婳看着一桌子东西,气得小脸都皱了起来:“嫂嫂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可是相府的女主人,她们太过分了……”
白秋宜握着小刀,吹了一口木屑,抬头笑道:“不碍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凡子婳语塞,愤愤坐下:“总之我要告诉哥哥才行!”
她说着,像想起什么,扭头笑眼弯弯:“对了,哥哥,哥哥要回来了!”
手上的小刀一顿,白秋宜在摇曳的烛火下,忽然间,竟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二)
凡子衿在春日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午后回来了。
彼时白秋宜正陪着凡子婳在府里放风筝,高高的风筝飞着飞着,在长空中倏忽断了线,径直坠在了府外。
春风拂过衣袂发梢,姑嫂俩大眼瞪小眼,到底是白秋宜眼尖,一指草丛下一个隐蔽的洞口:“别急,嫂嫂帮你去捡回来。”
她说着一弯腰,凡子婳定睛一看才反应过来,拉都没拉住:“嫂嫂别,那是狗洞!”
白秋宜却已经捞起裙子钻了进去,动作麻利地浑似个中好手,嘴里还不在意地道:“没事,小时候跟着娘满山跑,什么洞没钻过。”
她说着,长长的胳膊已经就要够着那风筝了,却是一双脚忽然映入眼帘,她抬头,不防间对上一张白皙清秀的少年面孔。
少年腰间佩刀,身姿俊挺,明明作着如此打扮,却唇红齿白得像个书生,白秋宜一下愣住了。
那头凡子婳见半天没动静,不由也歪下头往外看去,却是猛地一声尖叫,惊喜万分:“哥哥,哥哥你回来了!”
这一声叫得白秋宜手一哆嗦,整个人就那样狼狈地傻在了风中。
少年依然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对上她震惊的目光,略带腼腆地笑了笑。
她捡风筝的那只手抖得更厉害了。
为,为什么她的夫君看起来这么小?这么小也能当上相爷?不对,是这么小就能娶亲?!
还未从巨大的混乱感中回过神来,白秋宜耳边已响起一记淡淡的轻笑。
“阳春三月,佳人出洞,这可真是个别致的相迎方式。”
声音自少年身后传来,白秋宜探向外眨眨眼,这才看清,原来他身后站了一群人,个个风尘仆仆,却望向她面带窃笑,而说话的正是那当先一人。
一袭玄衣,负手而立,阳光下神情淡淡,明明慵懒万分,却端得清贵无双,眉目如画,气度不凡。
天地仿佛瞬间,失了颜色。
少年侧开身子,恭敬地退到其后,白秋宜就那样灰头土脸地望着,看着那人负手上前,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她一颗心都停住了般,而身后的凡子婳却还在兴奋尖叫着:“嫂嫂,你快看,那就是我哥!”
宽袖一拂,那袭玄衣蹲下身来,显然也听见了那声“嫂嫂”,长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望向白秋宜:“你便是白家五小姐?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白秋宜脸一红,火烧云一般,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不,她现在就在洞里面!
正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只修长的手探向她眼前,白净的指尖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自然不过地将她鼻头上的一点灰轻轻抹掉,低沉的声音中含着三分戏谑:
“怎么弄成这样,跟只花猫似的,即便是我新婚之夜留你而去,你也不用如此急不可耐吧?”
话一出口,身后本苦苦憋着的众人,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连那握刀的少年郎都笑弯了眼。
白秋宜傻呆呆地听着,却是原有的窘迫在这笑声中悄然化解,她望着眼前那袭玄衣,阳光洒在他身上,他也微抿着薄唇,风吹衣袂,竟是那样……动人心魄。
在这样一朵美不胜收的花面前,白秋宜终于止不住心跳,承认自己……的确是坨牛粪。
(三)
同凡子衿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沈小姐,据说是那徐州商会会长的千金,当地有名的大才女,生得也是花容月貌,气质不俗。
用相府下人的话来说就是,只有这般女子,才配得上她们相爷。
凡子衿似乎也如此认为,因为他对那位沈小姐极好,安排了最好的庭院给她住,每日还会带上珍贵的礼物去看她,千方百计只为讨她一笑。
可惜沈小姐从来不笑,她将凡子衿送来的礼物通通扔了出去,还对着凡子衿斥声道:“滚,你害死了我爹,还以为我会将东西交给你吗?”
凡子衿也不恼,反而笑得愈发温柔:“总有一日,你会将真心给我的。”
白秋宜听得糊里糊涂,还以为凡子衿想要的东西,乃沈小姐的真心,可其实,他真正想要的,是一本账簿。
确切地说,是一本牵涉甚广的“证据”,只要落入凡子衿手中,那么整个徐州商都会难逃罗网,而那徐州商会的背后之人,也就能够轻松扳倒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朝堂上与凡子衿一直作对的九王爷,凡子衿走的每一步棋,都精心布置,算无遗漏。
可彼时,白秋宜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她对于朝堂上的这些党派纷争,个中曲折,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凡子衿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她每天都想要触摸到。
在凡子衿刚回相府的时候,她还十分不安,或者说是,心虚。
但凡子衿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般,竟然当夜就找到了她,一边沏茶,一边对她淡淡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目不识丁又如何?我凡子衿的夫人,哪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她也照样是这府中最尊贵的女人,谁敢说半点闲话?”
凡子婳应当是找到哥哥“告了状”,那些私下嚼舌根,刁难奚落白秋宜的婢女,都受到了惩罚。
白秋宜心里感激难言,如今面对凡子衿这样的安抚,更是紧张得都结巴了:“那我自己的名字,还是……还是会写的,我娘教过我的。”
凡子衿沏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白秋宜,倏然一笑:“夫人,你真是有意思。”
白秋宜的脸更红了,事实上,她从没有这样懊恼过,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大字不识,粗鄙不堪呢?
她娘去世得早,她在伯阳侯府里全无倚仗,大夫人对她说不上多坏,只是自小就不让她跟几位姐姐一起读书,她自己倒也乐得与木头为伴,手艺愈发精进的同时,与几位姐姐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从前她毫不在意这些,只是如今嫁入了相府,面对自己丰神俊朗,宛如天人的夫君,还有那位才貌无双的沈小姐时,她才无端端的……生出了一股失落的感觉。
如果她念了书,她或许会明白,这种感觉叫作——自惭形秽。
白秋宜一想到这些,脑袋就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凡子衿温朗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不用惴惴不安了,夫人,不过是读书写字罢了,我可以亲手教你,从前你在伯阳侯府受到的那些亏欠,我都会一一为你补回来的。”
白秋宜呼吸一颤,抬头有些惊愕地看向凡子衿:“你,你怎么知道?”
凡子衿将沏好的那杯茶递给她,轻轻一笑:“我知道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呢,我还知道,你四姐不是心疾突发,意外去世,而是与情郎私奔了,伯阳侯府方寸大乱下,这才急忙将你推了出来,替嫁进了相府。”
他的语气那样轻描淡写,却让白秋宜听得心惊肉跳,脸色都变了:“你,你其实什么都……那你为什么不拆穿?”
“为何要拆穿?”凡子衿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一抿,云淡风轻地笑道:“我娶的是伯阳侯的女儿,老四与老五,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你是白家的人,这就够了。”
这样的一场君王赐婚,夹杂了太多的利益纠葛,与其说是娶亲,不如说是两股势力的结合,只要最终的目的达到了,中间娶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白秋宜听明白了这些后,心中不知怎么,竟无端涌起一股悲凉,然而还不等她按下这些情绪时,凡子衿已经接着对她笑道:“况且,子婳告诉我,她很喜欢你,你手艺精巧,为她做了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还每天陪她玩耍,是个很称职的嫂嫂,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他注视着白秋宜,目光含笑,一字一句道:“比起你四姐那样无趣的深闺小姐,我宁愿娶一位你这样的夫人,难道不是吗?”
他的声音在摇曳的烛火下有一种魔力般,令白秋宜心弦一颤,她竟不知哪来一股冲动,忍不住就想脱口而出道:“那我跟沈小姐比呢?”
但很快她就被理智拉住了,没有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因为答案再明显不过——
凡子衿娶她,不过是为了联姻,而对沈小姐,才是真正赤城纯粹的一番情意吧?
(四)
在沈小姐又一次扔了凡子衿送去的礼物时,白秋宜有些坐不住了,鬼使神差间,她总觉得自己应当替凡子衿做些什么?
正好府里的丫鬟来替她送木料,自从上一次被凡子衿教训过后,她们对白秋宜的态度就恭敬了许多,再也不会随意刁难奚落她了。
白秋宜趁机向她们打听沈小姐的喜好,得知沈小姐好茶道,饮茶都有专门的茶具,白秋宜不由心念一动,那几个丫鬟看出她的意图,又悄悄告诉她,这次相爷带回来许多上好的金叶檀木,做茶具再好不过了。
白秋宜心思单纯,未想太多,一拿到那些金叶檀木,就立刻开始忙活起来,她不眠不休地做着茶勺、茶托、茶碟,还有一方精致的小茶桌。
整个过程中,虽然心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觉,但只要一想到凡子衿脸上露出的笑容,她就有了无穷的动力,即便是为了他去讨好别的女人,她也甘之如饴。
白秋宜去送茶具的那天,凡子衿正好也在沈小姐房中,两人不知在谈些什么,沈小姐满面是泪,当看到白秋宜的到来时,他们同时愣了愣。
白秋宜勉强扯出笑容,将精心制作的茶具拿了出来,还不等开口时,凡子衿已经脸色一变:“谁允许你擅自动这些金叶檀木了?”
白秋宜一怔,凡子衿的一记耳光已经猝不及防地落在她脸上,他怒不可遏:“这是我特意带回府中,准备为沈小姐做琴用的,如今全叫你给毁了,你看看你干的蠢事!”
他从未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沈小姐就坐在一旁冷冷看着,唇边似乎带着嘲讽的笑意,白秋宜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刻都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在泪水坠下来之前,夺门而出,狼狈的模样正落在门边守卫的一位少年眼中,他叫了她一声:“夫人!”
她却什么也顾不上,只咬紧唇,踉跄而去。
那少年叫作叶昭,正是凡子衿回府那日,她爬出狗洞时,错认的那个小护卫。
他是个孤儿,自小在相府长大,对凡子衿忠心耿耿,性子却有些腼腆,话也不多。
白秋宜怜他身世,替他做过几个木雕,都是他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少年郎爱不释手,对白秋宜也渐渐亲近起来。
当夜,他就踏着月色来了一趟,替白秋宜送伤药。
“夫人,这药是相爷差我送来的,他已经知道是哪些人故意在挑事,哄骗夫人,属下已将她们重重惩治了一番,还望夫人不要再难过了,涂上这些药早点歇息……”
少年不会安慰人,几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白秋宜却没有接过伤药,只是在烛火下幽幽道:“不怪我被人骗,原就是我太痴心妄想,做出了这些蠢事,惹他不快了。”
“不,不是这样的,夫人心地很好,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相爷……”少年有些慌了,结结巴巴的话还未说完,白秋宜已经笑了,抬头道:“他还在沈小姐那吗?”
屋外风声猎猎,一下下拍打着窗棂,少年沉默了会儿,这才低声道:“是,沈小姐不依不饶,非要金叶檀木做成的琴,相爷还在那哄她,可是这金叶檀木只有香云山才有,沈小姐自己也清楚,不过是寻了个由头发难罢了……”
他说到这,灯下的白秋宜忽然开口,声音冰凉:“不,并非只有香云山才有,我知道哪里还有金叶檀木。”
叶昭一怔,白秋宜已经深吸口气,自嘲般地笑了笑:“既然是我做错的事,就让我来弥补吧。”
皇城西郊外有座山崖,上面长满了许多珍稀树木,白秋宜从前常去那里寻找木料,她如果没记错,在那崖壁下方生长了极少量的金叶檀木,只不过想要得到凶险万分,稍不留神就会跌下万丈深渊。
叶昭一听,几乎是毫不犹豫道:“我现在就快马加鞭去一趟,夫人放心,我一定能将那金叶檀木取回来!”
“不,我去才对,这等凶险之事,没道理连累你。”
(五)
两人到底还是一同出发了,谁也拗不过谁,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天。
当凡子衿带人寻到那山崖底下时,叶昭正背着白秋宜从树林里走出,两人一身血污,显然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
白秋宜背上还绑着一截光泽夺目的木头,正好够做一架七弦琴,她艰难地解下捆绑的绳索,将那金叶檀木递给走近的凡子衿。
“还给你,我不欠沈小姐的了。”
她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血珠,眼神凛冽逼人,整个人在风中有种说不出的倔强与硬气。
凡子衿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一句话也未说,只是直接从叶昭背上接过了她,拦腰一把抱起。
那得来不易的金叶檀木坠落在地,叶昭急忙拾入怀中,抬头只看着凡子衿抱着白秋宜一步步走向马车。
少年抿了抿唇,四野的风吹起他染血的衣袂,他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却很快掩饰了过去,抱着那金叶檀木默默跟在了凡子衿身后。
凡子衿的手极有力,不管是握笔教白秋宜写字,还是如今这样抱着她,白秋宜在他怀里挣扎不得,泪水却终于从眼角滑下,她赶紧埋下头,不想被凡子衿看见,耳旁却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你是不是很委屈?”
“不敢。”白秋宜咬住唇。
凡子衿似乎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一声:“还在跟我赌气吗?”
他抱着她踏上了马车,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压低了声道:“我教你一句话,永远不要同我这种人赌气,因为不值得,你也看不到最终的结局。”
白秋宜一怔,抬头看向凡子衿,他双眸漆黑,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水。
那时的白秋宜还听不懂凡子衿这句话的意思,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因为——
沈小姐死了,跳井自杀,在将东西交给凡子衿后,她就在一个深夜,留下一封遗书,无声无息地投入了井水中。
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从头到脚白森森的,惨不忍睹,凡子衿却没有流一滴眼泪,高高在上地看着那具尸体,仿佛早有预料般,只是挥挥手,让人将其好好葬了。
白秋宜站在院子里,忽然觉得手脚一阵发凉,身子摇摇欲坠,还是旁边的叶昭眼疾手快,及时托了她一把,她才没有跌下去。
她忽然想起,金叶檀木寻回不久后,就做了一架新琴,那天沈小姐坐在院子里为凡子衿抚琴,她就站在暗处偷偷看着他们,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待到凡子衿走后,沈小姐却忽然叫住了暗处也要离开的她,她措手不及,却被沈小姐请到了房中,饮了一杯清淡的茶。
那套茶具沈小姐留了下来,用得似乎相当合心意,白秋宜瞧了却只觉讽刺,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沈小姐却按住了她的手,抬头对她幽幽一叹:“你永远不要爱上凡子衿。”
她的语气那样悲凉,每个字都深深地敲击在白秋宜心头——
“他这个人,没有心的,世间除了他亲妹妹以外,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谁都不过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白秋宜听得呼吸微颤,望着沈小姐泛红的眼眶,忍不住问道:“也包括你吗?”
沈小姐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幅度:“你问了个可笑的问题,但最可笑的人还是我,明明做了他手中的棋子,却还痴心妄想,奢望他能回过头来,真真正正地看上我一眼。”
他每天都会来她的小院一趟,带上各种珍贵的礼物,可她在他眼中,却从来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只能望见一副棋盘,上面局势纵横,勾勒着他步步为营的狼子野心。
“你要记住,他给的温柔,就是毒药,千万不要相信。”泪水滑过沈小姐的脸庞,她闭上了双眼,喃喃自语:“他要的那样东西我会给他了,我累了,不想再饮鸩止渴,活在这样虚幻的美梦中了。”
院里落花纷飞,无尽寂寥,仿佛一切终将被风带走,什么也留不下来。
白秋宜离开前,沈小姐在她身后痴痴一笑,对她说了最后一番话:“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幸爱上了他,希望你的梦能做长一些,不要像我这般。”
如今再次回想起沈小姐的这番话,白秋宜只觉恍如隔世,胸口沉重无比,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她望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又看了看身旁站着的凡子衿,他负手而立,依旧是那样丰神俊朗,宛如天人,只是白秋宜却在冷冽的风中,蓦然想起了母亲临终前,握住她的手,最后对她说过的一段话——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着你父亲踏入了这伯阳侯府,我宁愿从未离开过神木山,这世间纷杂,我应该早一点明白的,人会辜负你,木头却不会。”
(六)
沈小姐离世后,白秋宜开始愈发沉迷与木头打交道,她明明是尊贵的相府夫人,却活得仿佛一个“木匠”。
她对凡子衿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不会再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而心弦乱动了,整个丞相府里,她来往最多的人反而是凡子婳与叶昭。
是的,腼腆的少年郎似乎将她当成了亲姐姐一般,为她默默做了许多事情,一有空就陪她去西郊的山崖找木料,白秋宜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感动难言,也将叶昭当作亲弟弟一样呵护有加,甚至为他做了许多鞋袜,连他佩剑上的穗子都是她一针一线精心所制。
彼时的白秋宜并不知道,这一点一滴,其实凡子衿都看在了眼中。
他是个男人,比谁都清楚少年眼底的那簇火光,弟弟?也只有她这种蠢女人会信了。
但他却不动声色,只是在终于扳倒了九王爷一党后,回府沐浴更衣,在半夜时分,悄悄摸进了白秋宜的被窝。
白秋宜是被惊醒的,一只手探入她衣内,抚住了她胸前那团柔软,她差点惊呼出声,耳边却响起一声轻笑:“别怕,是为夫。”
凡子衿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湿意,长发散下,眸色深深,在朦胧的月光下,就像个风华绝世,祸害君主的妖孽。
白秋宜一时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那只手又往她衣服伸了伸,她才一激灵,猛地将他的手按住,“你,你要做什么?”
她声音发颤,他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俯身靠近她,气息灼热,笑得玩味万分:“自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了。”
白秋宜的身子一时僵住了。
说来也讽刺,她嫁入相府这么久,却还一直是处子之身,她与凡子衿其实并没有真正圆过房。
开始是因为沈小姐,他一直留宿在那方小院,没有来过她的房间。
后来则是忙着朝堂上的事情,据说跟九王爷一党斗得死去活来,无暇分身,几乎都宿在书房里。
白秋宜也不在乎那么多,她心态早已变化,独自一人也乐得清静,倒是凡子婳时常捧着下巴,唉声叹气,说这样下去,嫂嫂何时才能为她生个小侄儿?
叶昭站在一旁不说话,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并不像凡子婳那样忧心忡忡,他或许能够理解白秋宜的心境。
只是如今,凡子衿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床上,白秋宜一时懵住了。
“你,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她下意识地往床里缩,躲过凡子衿的那只手,毕竟她还没有习惯这一天的到来。
凡子衿却紧追她不放,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她胸前游走着,一边揉弄一边低笑着:“闲事都忙完了,所以可以来夫人这做些正事了……看不出夫人身形清瘦,这里却非一马平川,本相一只手都难以握全。”
他低下头,说着调笑她的荤话,气息缭绕间,她脸上火烧云一般。
“夫人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阿昭在外头守夜呢,这院里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包括……咱们这房里。”
凡子衿俯下身去,舔了下白秋宜的耳垂,低低的笑声溢出唇齿:“所以夫人待会声音小一些,本相也会怜香惜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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