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把花生的好处说出来?” 姐姐说:“花生的味儿美。” 哥哥说:“花生可以榨油。” 我说:“花生的价钱便宜,谁都可以买来吃,都喜欢吃。这就是它的好处。”
田野里长满了各种野菜:雪蒿、马齿苋、灰灰菜、野葱……最好吃的是荠菜。把它下在玉米糊糊里,再放上点盐花,真是无上的美味啊!
九成榆钱儿搅合一成玉米面,上屉锅里蒸,水一开花就算熟,只填一灶柴火就够火候儿。然后,盛进碗里,把切碎的碧绿白嫩的春葱,泡上隔年的老腌汤,拌在榆钱饭里;吃着很顺口,也能哄饱肚皮。
等杨梅渐渐长熟,刺也渐渐软了,平了。摘一个放进嘴里,舌尖触到杨梅那平滑的刺,使人感到细腻而且柔软。杨梅先是淡红的,随后变成深红,最后几乎变成黑的了。它不是真的变黑,因为太红了,所以像黑的。你轻轻咬开它,就可以看见那新鲜红嫩的果肉,嘴唇上舌头上同时染满了鲜红的汁水。
吃鲜荔枝蜜,倒是时候。有人也许没听说这稀罕物儿吧?从化的荔枝树多得像汪洋大海,开花时节,那蜜蜂满野嘤嘤嗡嗡,忙得忘记早晚,有时还趁着月色采花酿蜜。荔枝蜜的特点是成色纯,养分多。住在温泉的人多半喜欢吃这种蜜,滋养精神。热心肠的同志为我也弄到两瓶。一开瓶子塞儿,就是那么一股甜香;调上半杯一喝,甜香里带着股清气,很有点鲜荔枝味儿。喝着这样的好蜜,你会觉得生活都是甜的呢。
有一次学校上图画课,老师把两个杨桃摆在讲桌上,要同学们画。我的座位在前排靠边的地方。讲桌上那两个杨桃的一端正对着我。我看到的杨桃根本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而像是五个角的什么东西。
离平桥村还有一里模样,船行却慢了,摇船的都说很疲乏,因为太用力,而且许久没有东西吃。这回想出来的是桂生,说是罗汉豆正旺相,柴火又现成,我们可以偷一点来煮吃。大家都赞成,立刻近岸停了船;岸上的田里,乌油油的都是结实的罗汉豆。
我父亲是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他做的糖葫芦在天津非常有名。父亲的糖葫芦做得好,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早晨起来,父亲去市上买来红果、海棠、山药、红小豆等,先把这些东西洗干净。红果、海棠去了把儿和尾,有一点儿掉皮损伤的都要挑出来,选出上好的在阳光下晾晒。青丝、玫瑰也是要上等的。蘸糖葫芦必须用冰糖,绵白糖不行,蘸出来不亮。煮糖用铜锅,铁锅煮出的糖发黑。
在洋槐开花的季节,只要哪位小朋友走进槐乡,他呀,准会被香气熏醉了,傻乎乎地卧在槐树下不想回家。好客的槐乡孩子就会把他拉到家中,请他美美地吃上一顿槐花饭。槐花饭是用大米拌槐花蒸的。吃咸的,浇上麻油、蒜泥、陈醋;吃甜的,撒上炒芝麻、拌上槐花蜜。
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我们做晚饭吧。”他说。他把火堆移到一边,用刀子在刚才烧火的地上挖了个洞。我把松鸡拔了毛,掏了内脏。猎人又找来几片大树叶,把松鸡裹好,放进洞里,盖上薄薄的一层土,然后在上面又烧起一堆火。 等我们把衣服烘干,松鸡也烧好了,扒开洞,就闻到一股香味。我们俩大吃起来,我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美的东西。
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鸭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说,带壳切开,是一种,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苏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炒的豆腐。
父亲的糖葫芦做得好,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早晨起来,父亲去市上买来红果、海棠、山药、红小豆等,先把这些东西洗干净。红果、海棠去了把儿和尾,有一点儿掉皮损伤的都要挑出来,选出上好的在阳光下晾晒。青丝、玫瑰也是要上等的。蘸糖葫芦必须用冰糖,绵白糖不行,蘸出来不亮。煮糖用铜锅,铁锅煮出的糖发黑。 ——新凤霞《万年牢》
母亲去世前是夏天,正赶上荔枝刚上市。我买了好多新鲜的荔枝,皮薄核小,鲜红的皮一剥掉,白中泛青的肉蒙着一层细细的水珠,仿佛跑了多远的路,累得张着一张张汗津津的小脸。是啊,它们整整跑了一年的长跑,才又和我们阔别重逢。我感到慰藉的是,母亲临终前一天还吃到了水灵灵的荔枝,我一直信为是天命,是母亲善良忠厚一生的报偿。如果荔枝晚几天上市,我迟几天才买,那该是何等的遗憾,会让我产生多少无法弥补的痛楚。 其实,我错了。自从家里添了小孙子,母亲便把原来给儿子的爱分给孙子一部分。我忽略了身旁小馋猫的存在,他再不用熬到28岁才能尝到荔枝,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珍贵,什么叫舍不得,只知道想吃便张开嘴巴。母亲去世很久,我才知道母亲临终前一直舍不得吃一颗荔枝,都给了她心爱的太馋嘴的小孙子吃了。 而今,荔枝依旧年年红。 ——肖复兴《荔枝》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鲁迅《社戏》
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戴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鲁迅《故乡》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史铁生《秋天的怀念》
冬天?冬天更好玩啦!穿得像个棉花包似的,戴上皮帽子、皮手套,提着根棍子到草塘里去逮野鸡,追狍子。天越冷越好,冻得野鸡连眼睛都睁不开。它冷极了就把头往雪里扎,你走到它跟前,像拔萝卜似的,一下就把它拔出来了。别看狍子跑得快,在雪地就不行了,腿陷在雪坑里再也拔不出来,眼睁睁地让人逮! ——刘国林《可爱的草塘》
孩子吃鸭蛋是很小心的。除了敲去空头,不把蛋壳碰破。蛋黄蛋白吃光了,用清水把鸭蛋壳里面洗净,晚上捉了萤火虫来,装在蛋壳里,空头的地方糊一层薄罗。萤火虫在鸭蛋壳里一闪一闪地亮,好看极了! ——汪曾祺《端午的鸭蛋》
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开始教我画画。他对我要求很严,经常叮嘱我:“你看见一件东西,是什么样的,就画成什么样,不要想当然,画走了样。” ——岑桑《画杨桃》
夏天,到了麦收时节,树上就结满了杏儿,一颗一颗,橙黄橙黄的。从我家门前路过的人,总忍不住要望一望杏树,羡慕地说道:“嗬,好杏儿呀!” ——《杏儿熟了》
桂花一开放,母亲就开始担心了,“可别来台风啊。”她担心的第一是将收成的稻谷,第二就是将收成的桂花。桂花也像桃梅李果,也有收成呢。母亲每天都要在前后院子走一遭,嘴里念着,“只要不来台风,我可以收几大箩,送一斗给胡家老爷爷,一斗给毛家二婶婆,他们两家糕饼做得多”。原来桂花是糕饼的香料。桂花开得最茂盛时,不说香飘十里,至少前后左右十几家邻居,没有不浸在桂花香里的。 ——琦君《桂花雨》
在我们学校前面,有一块大约三十步见方的空地,这块空地后来成了我们的小操场。在这个操场东边,有一棵很高大的皂荚树。 好大的皂荚树啊,我们六个小同学手拉着手,才能把它抱住。 好茂盛的皂荚树啊,它向四面伸展的枝叶,差不多可以阴盖住我们整个小操场。 ——秦裕权《高大的皂荚树》
杨梅圆圆的,和桂圆一样大小,遍身生着小刺。等杨梅渐渐长熟,刺也渐渐软了,平了。摘一颗放进嘴里,舌尖触到杨梅那平滑的刺,使人感到细腻而且柔软。 ——王鲁彦《我爱故乡的杨梅》
葡萄种在山坡的梯田上。茂密的枝叶向四面展开,就像搭起了一个个绿色的凉棚。到了秋季,葡萄一大串一大串挂在绿叶底下,有红的、白的、紫的、暗红的、淡绿的,五光十色,美丽极了。 ——权宽浮《葡萄沟》
荔枝蜜的特点是成色纯,色泽美,养分高。住在温泉的人多半喜欢吃这种蜜,滋养精神。朋友送了我两瓶。我一开瓶盖,就闻到一股甜香。我舀了两茶匙放在杯里,加了水,搅拌好,一喝,很有点鲜荔枝味儿。 ——杨朔《荔枝蜜》
我低着头走出去,黑色多皱的布裙被风吹开来,像一把支不开的破伞,可是我浑身都松快了。摸摸口袋里是一包忘记吃的花生米,我拿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忽然想起有一次国文先生鼓励我们用功的话: “记住,你是吃饭长大,也是读书长大的!” 但是今天我发现这句话还不够用,它应当这么说: “记住,你是吃饭长大,也是读书长大的,更是在爱里长大的!” ——林海音《窃读记》
读小学的时候,我的外祖母去世了。外祖母生前最疼爱我。我无法排解自己的忧伤,每天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跑着,跑得累倒在地上,扑在草坪上痛哭。那哀痛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他们知道与其欺骗我说外祖母睡着了,还不如对我说实话:外祖母永远不会回来了。 ——林清玄《和时间赛跑》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太阳像负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巴金《海上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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