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期权换购是新设“套路”还是本色出演？

上个月多家媒体报道了字节跳动的2018年年终奖总额期权换购计划，文章标题无论是从员工角度来看的捆绑游戏亦或套路员工，还是从张一鸣角度来看的精明盘算，似乎是褒贬不一，唱衰居多。笔者也有一些不一样的观点，跟大家简单分享一下。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字节最近一轮的年终奖期权换购计划，笔者依据能查到的信息做了一个梳理，具体如下：
字节跳动2018年期权换购方案核心要点分析

首先，本期计划的激励目的非常明确，互联网公司在成为BAT之前大多会面临烧钱的压力，节省现金流支出是时刻要考虑的，另外加大上市前的利益捆绑是顺手操作，不做过多解读。其次，本次字节跳动员工期权换购的资格是年度绩效在M及M以上，这个范围设定大有合格员工“身者有其股”的架势。类似单因素的范围划定在上市公司较为少见，在非上市公司却屡见不鲜，比如华为的奋斗者，方太的司龄两年以上等。
闲话少说，我们来解析一下这个方案本身：期权换购这个主题看似比较夺人眼球，但其实它就跟很多公司拿自己的产品抵年终奖是一个道理，期权是一种看涨购买权，退出渠道合理的话，未来可以直接兑换成现金，比很多公司的把卖不出去的产品抵给员工显然还要划算的多。

另外，字节的激励工具表面上看是虚拟期权，但结合期权成熟部分的描述，其实还有奖金兑换延期发放的操作。年终奖换期权本身为契约后的等价交换，但当期的年终奖要分为多期的虚拟期权来分期成熟，这是第一次延期发放，可兑现的虚拟期权到真正有溢价收益还有个漫长的上市等待过程，这是第二次延期发放。不太考虑上市前公司回购，看看上表中在职员工和离职员工的两个回购价格，就知道提前兑现成熟期权的话，自己的2018年年终奖要缩水多少了。
针对上述分析来看，我想说其实字节的期权换购计划中规中矩，基本没有看出套路员工的地方，顶多算是阳谋，愿者上钩。首先：本次的计划是员工自愿选择，现金或者换购二选一，并没有强迫的地方；其次：我上文虽然提到了中间兑现奖金缩水的问题，但这就好比你投资了长期项目，违约退出肯定是有损失的，即使华为的虚拟股权也不会希望太多员工提前兑现。笔者曾算过一笔账，如果华为的员工全部兑现虚拟股权的增值收益和分红收益，华为当年就会出现现金流问题，类似于银行巨额现金挤兑。
分析完了期权换购计划，还需要结合人力资源的维度提一下字节跳动的人才主张，毕竟中国的企业做股权激励除了套路资本市场，更多的应该是基于人本因素。
字节的人才机制主要包括三个要点：第一回报；第二成长；第三愉快。笔者简单解读一下，将回报放在第一位，也就是承认员工与公司为利益共同体，但回报的前提是在公司这艘巨轮上长期贡献且有所成果，长期收益更多要远好于短期收益更少。笔者不是字节的员工，第二三条不便多言。但字节还主张面对人才挑战，正确的解决方案不是控制人力成本，那就衍生出了第四条，即针对特殊人才可以打破薪酬体系。
大家都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具体到互联网行业，顶级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能够一人抵万军，要不然王健林也不会给王兴开出800万年薪了，当然最典型的还是李开复，从折合股票的一亿猎头费倒推其年薪至少也在两亿以上或者创新工场的20%的股权收益。但对于巨额烧钱的互联网行业，纯粹用现金去聘请顶级人才显然不太现实，股权激励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核心且不可或缺的手段之一（如有必要，笔者会逐个分析一下拼多多、美团等企业）。年终奖期权换购可以看作是一个普惠的全员持股计划，且与其人才机制一脉相承，应该算是本色出演。这个计划或许也只是激励体系的冰山一角，针对各类特殊或者顶级人才的股权激励计划及顶层的合伙机制才是冰山之下的核心重点，是否已经建立笔者不好断言。
写到这里，似乎也很难说张一鸣的期权换购没有画饼的嫌疑。笔者不禁想起了若干年前的一篇文章——《马云画饼，股东喊饿》。当然马云最初画的饼后来大多都成了真饼，大家也就忘了张一鸣的角色马云扮演过，任正非扮演过，似乎连贾跃亭都扮演过，很多成名的大佬和逐渐沦为路人的创业者们都扮演过。只是大家事后会习惯于依据结果来纠偏或遗忘的时候，过程中的妄下断论也就显得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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