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父亲龌龊交易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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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小酒馆儿   2019-7-27 21:37   3008   0

                           



我出生在沈阳一个小山村里,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摊上一个酒鬼父亲,母亲因为忍受不了长期穷困潦倒的生活,很早就带着我下面的小弟离开了家。

那一年,我八岁,哥哥九岁。

父亲烂赌成性,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变卖一空,换来的钱全部被拿去赌博了。

生活艰难,我和哥哥从小就学会去山里的煤矿厂外捡煤渣卖钱,崎岖的山路上,我们一路跟着运煤矿车子,颠簸的山路总是会将少许煤碳颠落,我们就会跟在后捡。

那时候哥哥和我年纪小,经常被同捡煤矿的大爷大妈们欺负,他们总是故意使坏踢翻我们的煤炭箩,或者作弄一下我们是没妈的孩子。

哥哥为了多捡些煤炭,总是跑在最前面,有一次运煤车在山路上转弯的时候,后方视线成为了盲点,我眼睁睁看着哥哥为了捡那块掉下来最大的煤炭,转眼就被卷入车底。

一瞬间,我以为他死了,呆呆地站在山路上嚎啕大哭,我没有妈妈了,不能再失去哥哥了。

所幸后来没有大碍,他卷入车底之后胡乱抓住了车底的一道横杠,被拖行了一段距离,后背被坚硬的石子刮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瞬间血肉模糊。

哥哥说他命大,阎王爷是不敢收他的。

可是凡是都是有因果轮回的,逃过了这一劫,还有更大的苦难在前面等着。

我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回了家,父亲正在家喝大酒,一看见我们就是一顿打,边打边骂。


“死娘的东西,老子养着你们也是赔钱货,还不如早点卖掉,换点明火。”

明火就是赌资,我知道他经常在赌桌上输钱,有时候输得狠了就拍拍桌子说:我家里还有个不值钱的丫头,抵给你们了。

我默默忍受着身上的痛楚不敢反抗,怕他一不高兴就把我卖了。

可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十五岁的时候,酒鬼父亲在一次喝醉酒后糟蹋了一个同村的姑娘,那姑娘和我差不多大,脑子有些不好使。
                           



姑娘家里人不依不饶要到家里来讨个说法,哥哥带着我躲在阁楼上,听着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敢下去。


那家人砸了我家的灶台,那是家里唯一能生火做饭的地方,唯一的板凳和桌子也被劈得稀巴烂。

父亲被打得鼻青脸肿,垂头丧气地坐在门槛上,一看到我们,飞起就是一脚。

直直地踢在我的肚子上,挨了一脚,他还想上来打我。

哥哥挡在我面前,不让他靠近。

酒鬼父亲骂骂咧咧地走了,嘴里不停地说我是个赔钱货,要把我卖掉。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姑娘家的人不肯罢休,有天晚上竟然半夜闹到家里来了。

父亲吓得腿脚发软,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该死。”边说边劈起自己巴掌来。

姑娘家里人在我们破旧不堪的房子里转了转,确实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你糟蹋我闺女,这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我今天卸你一条胳膊,这事算了结了。”
                           



在家乡,卸胳膊算是一种还债的方式。


听了这话,他顿时吓得双脚发软,瘫倒在地。

忽然他看见了瑟缩在墙角的我,连滚带爬地过来了,一把把我揪到众人面前。

“我……我也有个闺女,你们拿去吧,拿去吧,算是还债了,拿去办了吧。”

我吓得大哭,十五岁的我在家乡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父亲一句“抵债”就把我卖了。

哥哥从人群中冲出来,却被人掀翻在地,他才十六岁,身量不及大人,我看着他双手反剪被压在地上,嘴里发出嘶吼声。

那一年是2008年,北京在开奥运会,外面铺天盖地都是中国进入新经济时代的新闻,但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却是我们最无力反抗命运的一年。

山村里女人稀缺,我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姑娘的父亲拖进了屋子,他粗暴的把我摔在床上。


破旧的窗户正呼呼往里漏着风,窗外是一众人看好戏的声音,我的尖叫和反抗被他们无尽地取笑。


直到半夜,闹事的人散去,我一个人瑟缩在床脚。

哥哥走进来抱着我大哭。

“小妹,是哥没用,叫你受委屈了。”

我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心里想的全是早年间离开家的母亲,如果她知道自己女儿被人糟蹋了,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后悔。

我和哥哥几乎是一夜之间长大的,从那以后我每晚睡觉都在身边藏一把刀,如果有人再敢侵犯我,我一定杀了他。

那段时间,整个人我整个人的精神处于奔溃的状态,每天脑海里想的都是如何让禽兽父亲付出代价。
                           



好在不久后镇上的纺织厂招女工,哥哥为了让我不再胡思乱想,鼓励我去应聘。


上了工厂后,我从家里搬了出来,忙碌的工作也慢慢地淡化了痛苦,可是面对工厂里同龄的女工,我还是打心底里自卑,我已经不是个干净的女孩子了。

每个月攒下的钱,我还是会拿一部分给父亲,这倒是保下了好几年安稳的时光。

可是没过几年,又出事了。

父亲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姑娘还是前几年被他糟蹋的那个。

我开始不敢回家,害怕这样父债女还的事情再一次上演。

谁知我几天没回去,父亲自己找上门来了。

来找我的时候,他还面带喜色,说自己要娶了人家姑娘。

原来这些年,姑娘因为智力有些问题,又被人糟蹋过,在十里八乡的名声不好听。父亲搞大人家的肚子,几乎是得到了姑娘家里人的默许。

他一个鳏夫,也正缺个老婆。
                           



我背后开始冒冷汗,父亲的意思很明显了,要拿我做交换。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许个婆家了,我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赶来的哥哥打断了。

他喊了声“爸”,直挺挺地跪下了。

“小妹还小,当年给已经你还了一次债了,你这些年也陆陆续续给你钱花,你这是要逼死她吗?”

父亲脸色大变,但是当着纺织厂这么多人不好发作,只能无力地解释是如何如何为我好,最后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叫我别不知好歹。

一瞬间,几年前那个晚上带着冰冷和寒意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我几乎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只看见哥哥一个劲地给他磕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求他放过我,头撞在地上“咚咚咚”地响,每一声都像是砸在我的心头。


周围的人也围了上来,有些知情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我像是被脱光了衣服一样,放在大庭广众被人耻笑。

猛然间,我一把拿起纺织布旁边的剪刀,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他。

众人以为我疯了,一下子都不敢上来拉我。

哥哥死死地拖住我,嘶哑着声音喊我的名字。

“小妹,不要动手,不值得,不值得的。”

我看见他哭了,纵使是在我们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母亲离开家的那一刻起,我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哥哥了。

我愣愣地放下剪刀,看着父亲夺门而逃。
                           




哥哥把我托付给厂里的女工,让我在镇上住几天,他去帮我处理家里的事情。


走之前我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出事情,哥哥说这些年他在煤矿站帮人运煤也赚了些钱,加上我平时攒下来的,凑一凑也有将近两万块钱。

这笔钱算是帮父亲付了娶那姑娘的彩礼钱,他会让父亲写保证书,保证以后和我们两不相干,不再来往。

可是他走了没两天,工厂里和我同村的大姐就急急忙忙赶来通知我,说哥哥和父亲出事了。

那天回家后,哥哥就把用纸包得整整齐齐的两万块钱送到父亲手里,对于贫困的山村,两万块绝对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当天晚上父亲是心满意足地收下了钱,满口保证以后决不来打搅我们,哥哥让他写保证书,他推脱第二天写。


没想到,第二天父亲就转脸不认人了,说自己昨天只是酒后胡话,不作真,还说那两万块钱是哥哥孝敬他的,不算是买断父子关系的钱。

哥哥急得和他争辩,没想到他竟然还动起手来,两个人扭打做一团,村里的人觉得这是家务事,没敢上去劝,

哥哥心里还算是念在一场生养的份上没敢下重手,但是没想到父亲竟然随身携带着一把削毛竹的小刀,情急之下拿出刀,对着哥哥就是一捅。

那一刀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下手了,尽管对面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哥哥已经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父亲一看事情不对,连忙逃走。

村里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车,送进医院,同村的大姐赶来通知我的时候,哥哥已经在手术了。

医生说父亲捅的那一刀伤及了他的脾脏,术后可能会发生感染,需要好好休养。

工厂里的女工们帮我凑了钱缴上了住院费,村里的人报了警,但是禽兽父亲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哥哥成功度过了二十一天的危险期,醒来睁眼那一瞬间,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九岁那年从运煤车下死里逃生,我就知道还有更大的劫难在等着我们。

生活从来不会因为苦难而对我们仁慈。

他虚弱地朝我笑了笑,轻轻地安慰我:“小妹别哭,哥哥命大,阎王爷不敢收我的。”

父亲逃逸之后,我和哥哥搬离了小山村,虽然经历了许多风浪,但是好歹脱离苦海了。

文|大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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