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政的辣味（函数）

《宋老随笔》编注
昨天，果然不出媒友所料，需要综合「文、理、哲、政、官」求解的泛函式随笔题目，引来不少批评，“不接地气、故弄玄虚、显摆......”

知错就改。这是宋老随笔的一贯作风。今天，先面壁、再改写。
今天，再转发一篇楷文，表明我对SDU Buddy事件的态度。

刚刚接到邀约做《问政山东●文旅厅》观察员时，我甚至都怀疑文旅部门是否有热点、看点。可是，11日晚上的问政代表连续毫不留情面的举“哭脸”牌送出差评，问政现场似乎成了新组建的文旅部门的滑铁卢。

从视频回放中可以看到，我自己也被问政代表的情绪感染了。这就不难理解，期间我甚至把主观的“大胆推测”和基于自己掌握内情的理性推断融在了一起。如果，以主持人“观察员支支招”中的“支招”为标尺的话，昨晚是我做观察员“最好的一期、也是最差的一期”。
写一段「问政文旅厅的台前幕后」，与“最好与最差”做个了断。
当晚节目结束后，鲁网王姓记者与我“唠嗑半晚上”。听说他后来又“点灯熬油”到午夜写「察政拾遗」（文末有转录，请尽情阅读）。次日早晨看到初稿，感觉就是一个字——绝了！笔到之处，把我的意思表达的“水灵灵”滴。
高颜值团队 vs. 高颜值问题
11日晚，文旅厅五位领导（王磊F、李国琳F、周晓波M、王廷琦M、孙树娥F）上台，一、二、五位次的都是美女，绝对高颜值的团队。观察员坐在他们对面，真的很养眼。
文化旅游是多姿多彩的事业，也属于高颜值行业，问政调查的问题自然也多姿多彩高颜值：网吧、旅游设施、文化大院、文遗保护。
当天有30位问政代表，规模绝对高配；我在两名人大代表、两名政协委员中也看到两位美女。
总之，问政调查，颜值高；厅长们，高颜值；问政代表，高配、高颜值；还有刀刃上的督办员李莎，颜值更是杠杠滴。对了，昨天写随笔时忘记了《问政山东》的幕后英雄们——编导团队，她们当然是高颜值的。
这注定是一场高颜值、高水平的“棋逢对手”的精彩问政。
后来的事实证明，女厅长确实做足了功课，督办员和女问政代表的问题很犀利、评价很刻骨。最最最......的是，面对30名问政代表80%的差评率，美女厅长也是一脸诧（meng）异（bi）。

辣嘴可以，但不能辣
面对（济南）省会城市群游客集散中心和青岛世博园的现状，厅长很痛心，我也感到很痛心。
看着游客集散中心，“重建设、轻运营、不管理”，怎么讲都不过分。去过这个地方的人都说，本来用简单、成熟、节俭的模式就能做一个很好的游客中心，却非要“穷尽奢华”造个不接地气的形象工程。
估计在场的厅长们、局长们都有去旅游发达的国家公务出访或私人旅游的经历。人家那种节俭、功能完善、资讯丰富、服务一流、联邦政府或州省政府运营的游客信息中心Tourist Information Center，我们现在一个都没有，却耗巨资搞一个运行不起来的集散中心。谁看了谁生气，岂止是痛心。
最不应该的是文旅部门又把后期运营的公共服务职责，推给了市场、推给了企业。
我强调说，“无论厅长和局长怎么解释，都是托词而已”。
我从第一次看到“集散中心”的“集散”二字，就很反感：难道洋洋中华语言的词汇里，就没有比“集散”二字更带有一点人味的词语了吗？
关于青岛世博园，问政现场，我是这样想的：
以青岛的实力和水平，运营好世博园，是小菜一碟。运营不好，肯定有深层次的原因。
我曾经去过青岛世博园。当时就有一个疑问，青岛的长项是海，为什么世博园与海无缘？
看了今天的现状，结合青岛局长的说法，我大胆推测一下，这里面可能有一个“阳谋”。我怀疑青岛现状压根就没有把世博园运营好的内在动力，而是主动让其自然衰退。我觉着，这片土地再利用的升值空间会超出我们在座的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我们在这儿怎么问政，都救不活现在的青岛世博园。继续荒废下去，不如早一点关闭，重新开发吧。早开发、早见效、早受益。
“阳谋”是我的主观推测。两年前，在与青岛的有关人士交流对园博园的看法时，我就用过“阳谋”这个词。“
现在想注入「新元素」”，是青岛局长的现场说法。
据资本圈内未经证实的信息，已经有资本方在洽接「新元素」了。

（任其“自然衰退”的分析，绝不是空穴来风）
这样的话，已经超出了文旅部门的职责了；或者说，文旅部门需要转变思路、做“供给侧改革”，为社会供给“精神食量”+“物质食量”？
青岛是山东的龙头，是China Tsingdao，从山东和China的大局来说，我们得给青岛中短期的社会经济发展多留出一些空间来才是。
现场我的想法，应该符合刘家义书记“辣味十足”的要求，但可能“辣心”了。

是的，当时应该想到：“辣嘴”“辣耳”可以，但绝对不能“辣心”。
这是站位问题。
问政现场，厅长、主持人、督办员、问政代表、观察员，畅谈一番，甚至哈哈一笑，我明白、你明白、他明白，当然，荧屏前的观众肯定不会明白。
节目后与鲁网记者“唠嗑”时，我换了一个说法。
我们应当鼓励和支持青岛大大方方地壮士断腕、回头是岸。万一摸着石头趟出一条活路，也开辟一个“甩掉包袱、重打锣鼓另开戏”的先河。真成功了，不知道会有多少地方来向China Tsingdao学习取经呢。

你急，我也急
谈到文物保护，文旅厅长很急。我知道她兼任文物局长，也知道古代历史文物保护的现状，对文旅部门深表理解和同情：
文物、古迹、遗产，一直都在哭泣。保护的力量，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尤其是建设项目立项前、开工前，必须的保护性措施，都被迫为项目让位、为工期让位。刚才，厅长讲的很明白、很透彻了，这是全社会的发展观问题，文物古迹遗产保护不力的责任不能一揽子归到文旅部门身上。
你急？我比你更急！
因为近期正濒临消失的“幼龄文物”，可能还没有进入厅长的视线，就更谈不上保护的问题了。
人文古迹需要保护，工业遗产也需要保护。在新旧动能转换产业升级中，一些很有利用和保护价值的工业遗产，也都面临着保消失的风险，比如：莱钢老生产区仅存的一座120小高炉，现在拆除队伍兵临炉下，亟待抢救性的保护措施。
每一处文物、古迹、遗产，都是中华文化和文明的历史见证者。远的不说，胶济铁路济南老火车站就是济南人心头永远的痛、永远的遗憾。所以，我真诚地希望：文旅部门要结合“初心使命”教育，为保护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和文明的活化石，做出不懈的努力。
差  评
未成年人进网吧：30%不满意率
济青旅游设施：80%不满意率
农村文化大院：43%不满意率
文物古迹遗产保护：66%不满意率
下面是出现80%不满意率前后，文旅厅长的表情。您能看出哪一张是问政代表举牌前、哪一张是举牌后吗？
右边是举牌前、左边是举牌后
——举牌后厅长的表情看上去是不是有点茫然啊？

在66%不满意率的前后：

左边是举牌前：连续三个较高（与往期问政相比）的不满意率，厅长对笑脸牌充满了期待。右边是举牌后：怎么还是66%？！满脸的无奈、诧异、尴尬和无语。
以往，我对问政代表不举代表差评的哭脸牌感到很无奈，而这一次，从第一次举出30%的不满意率，我就预感到，参与这一场问政的问政代表，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从全部四次的举牌结果来看，这样的不满意率，比问政案例打脸、比督办员的步步紧逼、比观察员的看法，对厅长们的刺激都大。
什么原因呢？
节目后，如往常一样，很多关注《问政山东》的朋友和网友纷纷发来对本期的评价。我感觉，下面这两个截屏，应该代表一大部分人的态度：

我个人觉着，文旅厅长现场表现不错。是不是现场的问政代表们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不太适应厅长的讲话艺术？是不是厅长的话语表达体系不大接地气、不太适合这种问政的场合？
我一贯认为，铁打的部门、流水的厅长，问政代表们的差评并不是针对厅长个人去的，都是对着文旅部门的工作成效和满意度的。
当然，厅长感受到压力也是应该的。一方面，有压力才有动力。另一方面，部门的一把手，必须对部门工作负总责。
但愿文旅厅回头看时，厅长能让问政代表满意，问政代表也怜香惜玉、能主动安抚一下厅长问政当天晚上受伤的心。
「是最好的，也是最差的」
这一小段，是写我自己的。
所谓“最好”，是自从我做《问政山东》观察员以来，我的“支支招”第一次赢得了问政代表和现场观众自发的掌声（时政节目的演播厅里是没有现场引掌员的）。
所谓“最差”，是赢得掌声的这一段，没有拿捏到“既辣口辣耳、又不辣心”的程度，被延时Cut Off了。
是的，与那些经常受到诟病的面子工程相比，游客集散中心和青岛园博园也就算是小巫见大巫而已，甚至连小巫都算不上。观察员理应当对它宽容一些。
问政节目必须是谨慎一点、再谨慎一点。直播一经播出，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了的。问政刚刚起步半年，什么事都急不得，积跬步才能至千里。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
“唠嗑半晚”、“点灯熬油”到午夜，
鲁网记者写就的两篇「察政拾遗」：
请各位看官批折子
文物保护要“敬畏古传物”，
也要“珍惜眼前人”
鲁网记者王琦崴
（原载 http://sd.sdnews.com.cn/yw/201907/t20190712_2581852.htm）

在7月11日的《问政山东》节目现场，谈及文物保护不力现象，一向以严苛锐利的风格示人的问政观察员——宋传杰——彰显了宽容的一面：他表示文物保护的重责，不该由某一个部门独自承担。然而，话风一转，宋传杰又抛出一个更严峻的话题：如何保护“年幼的文物”——近现代工业遗产。
最新一期的《问政山东》节目中，展示了这么一个镜头，让现场发言者全都直呼“痛心”——在新东站安置项目的地块上，发掘出三座齐国贵族古墓，“价值无法估量”，然而最终全部被填平。现场点评过程中，宋传杰虽面色凝重，却罕见地“嘴下留情”。随后接受鲁网记者专访时，宋传杰再次表示，文物保护工作，不是一个部门能承担得起的。巨大的利益压迫之下，“无形的财富只能让步于具象的利益”。以新东站安置项目为例，该项目占地19万亩，“无论投入还是产出都是天文数字，其中牵扯之巨大，不是一个文物保护部门能处理的。”除非通过整个社会的协作，让人们正视文物的价值，树立起对文物的敬畏之心，才能从根源上解决弊病。
“相比古代文物，工业遗产这种新时代的‘幼龄文物’，处境则更为窘迫。”宋传杰对鲁网记者说，古文物的价值多少已经被大众所了解，但是工业遗产却成为了多数人的“视觉盲区”。工业遗产包括具有历史、技术、社会、建筑或科学价值的工业文化遗迹，包括建筑和机械，厂房，生产作坊和工厂矿场以及加工提炼遗址，仓库货栈，生产、转换和使用的场所，交通运输及其基础设施以及用于住所、宗教崇拜或教育等和工业相关的社会活动场所。宋传杰套用书中的话进行了科普：“凡为工业活动所造建筑与结构、此类建筑与结构中所含工艺和工具以及这类建筑与结构所处城镇与景观、以及其所有其他物质和非物质表现，均具备至关重要的意义。”
在新旧动能转换大潮席卷全国的今天，出于环保、产能、居住等各方面的原因，必然有越来越多的大型制造企业迁出闹市区。“重企搬家，利国利民。然而，很多时候都是前脚搬、后脚拆，处置旧厂区的套路往往是夷为平地、重新开发。”宋传杰说：“这种方式简单粗暴、收益迅速。实际上，这种做法无异于买椟还珠，老建筑、旧设施的文化意义远高于地皮价格。我们不能忘记老济南火车站的痛。”从某种角度来说，工业遗产和革命遗产一样，都有着红色基因，都是华夏儿女为了新中国而拼搏奋斗、流血流汗的见证。“如同革命纪念场所一样，工业旧址也是历史凭证和精神象征，应该被尊重、被保护、被开发、被瞻仰。”
事实上，宋传杰的关注点也是许多人们的痛点。近日，鲁网曾接到数位潍坊市民打来的电话，表达了对潍柴集团老厂区的留恋之情，希望通过媒体呼吁，留住一代人心中的城市坐标建筑。“无论开发成主题旅游项目也好、特色商业项目也好，只要能把老潍柴的外壳留住，就能让人铭记这段辉煌的过往。”此外，鲁网近期开展了“地标·庆祝建国70周年主题报道”的筹备工作，在前期的调研活动中，也经常听到类似的声音。“济南的坐标建筑，钢的城——济钢集团——应该有参选资格，希望不要被全部拆除。”“武松打虎就在我们聊城阳谷县，景阳冈酒厂原来的酿酒车间要了解一下……”“一定要好好报道一下我们青岛啤酒厂的遗址！”
宋传杰点名表扬了莱芜区在这方面所做的努力。2018年，莱芜以“工业·工厂·工人”为定位，举办了国际工厂戏剧节，为工业遗产注入了新的活力。一位艺术家参加活动后表示：“莱芜这些珍贵的，大量的工业遗存是我们戏剧人的天堂，是创作者的乐园。”但他话锋一转，提到了莱钢旧厂址原有的4座小高炉，“那是50年代钢铁产业发展的里程碑式设施”，其作为工业遗产和记录新中国冶炼工业历史“活化石”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时至如今只剩一座了，并且拆除的队伍现在正“兵临炉下”。”莱钢原厂区的“濒危”唤醒了当地人民对工业遗产的保护意识，许多人呼吁对老工厂进行“抢救式保护”。

或压或砍或留，
“空壳项目”的终极解决之道
鲁网记者王琦崴
（原载http://sd.sdnews.com.cn/yw/201907/t20190712_2581861.htm ）
济南，山东省会城区群旅客集散中心，曾经的城市名片之一，如今机器失灵、员工“失踪”；青岛，世界园艺博览园，5年前横空出世的4A级景区，如今门可罗雀、一片破败；滨州，沾化市大姜村农村文化大院，当初的农村文化基地样板，如今大门紧锁、遍铺灰尘……曾经显赫一时的工程，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职能，沦为一个个“空壳”。7月11日晚，宋传杰在参加完《问政山东》节目直播拍摄后，接受了鲁网记者的专访，提出了对这些“空壳”的终极解决之道。
压！省城要面子更要里子
2015年，山东省会城市群游客集散中心正式启用。该项目由济南市旅游局牵头,联合淄博、济宁、泰安、莱芜、德州、聊城、滨州等市旅游局，共同打造了一套“高大上”的公共旅游服务设施，其全新的理念和精良的配备轰动一时。
4年时间过去，《问政山东》节目向人们展示了集散中心如今的景象：设备损坏失灵、柜台无人值守、甚至连招牌都残破不全。留守的工作人员称：中心的负责人辞职多时，如今无人管理。“曾经夺目的金蛋，如今只剩空壳。”
接受鲁网记者专访时，宋传杰直言：“职能部门要为此负责。‘甩锅’给商业单位的说法都是托辞。只发起、不管理，只建造、不运营的做法堪为败笔。”
说起解决之道，宋传杰表示：“无论是翻修已有项目，或是发起新的项目，都应该采用简单、成熟、节俭的方式。以这个游客集散中心为例，游客需要的是一个‘旅游资讯中心’，但却花费巨额成本弄了一个不接地气的面子工程。我们好客山东，要面子，更要里子。把华而不实的‘文章’压实，就是最好的办法。”
砍！饮鸩止渴不如壮士断腕
2014年，青岛举办了世界园艺博览会。借着大会成功举办的“东风”，青岛联合多个方面，打造了青岛世界园艺博览园。青岛世博园一举夺得世界设计建造金奖等重量级奖项，并跻身4A级景区，甫一问世便“抢尽风头”。
仅仅5年，在《问政山东》的镜头下，今天的青岛世博园已经满目疮痍、接近荒废，几乎全无游客登门，沦为又一处“空壳”。相关部门负责人表示，一定会重视此事，再度激发青岛世博园的活力。
宋传杰对此事有着自己的见解：“留，不如不留。”他说，青岛世博园是应时而生、应势而生。青岛世博会的成功举办，让这个项目聚齐了天时地利人和，方能造就一时的辉煌。
“青岛世博会已成为过去式，不能再帮青岛世博园聚拢人气。”宋传杰表示，接下来就要看项目本身的吸引力如何了。“项目很好，但是水土不服。”青岛是一座海洋城市，游客来此是为了看海，园艺无法成为城市的招牌。
“与其注入重资，翻修园区，陷入投资——赔钱——再投资——再赔钱的恶性循环，不如放弃这个项目。”宋传杰建议说，青岛世博园的地皮和基建价值不菲。如果更换主旨、改做他用，只要方向合适，这块土地将很快焕发第二春。
留！保住农村文化的根
7年前，滨州市沾化区黄升镇大姜村文化大院正式启用。这座占地3500平方米的项目，设有设有棋牌室、图书室、民俗展示室等多个文化活动室曾是山东省和滨州市文化大院建设的重要推广对象。
如今再来到这个大院，只能看到损毁的设备、遍布的灰尘和紧锁的大门。类似的“空壳”场景，在利津县、广饶县等多地均在“上演”。
省级主管部门的负责人表示，针对此种乱象，一定要综合施策、协调联动、一抓到底、革除陈弊。
这一次，宋传杰为接受问政的部门领导“打了call”。他说，农村文化是深远敦厚的，同时也是脆弱宝贵的。“面对如今多元文化的冲击，朴实无华的农村文化很容易被湮没。”
“恢复农村文化大院的职能，就相当于为农村文化保住一块基地。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保住农村文化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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