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经济】2019年第一季度中国宏观经济报告（上）

经济运行缓中趋稳，未来增速或将有所回落
夏妍妍马顺福王雯婧刘艳

摘要
2019年一季度，受贸易保护主义倾向抬头和地缘政治等因素影响，全球经济增长动能继续减弱。主要国家中，美国经济增速有所回升；欧元区经济仍处于低增长区间；日本经济温和增长；新兴市场国家经济总体仍趋弱。全球经济复苏压力的加大，在对我国外贸产生一定程度不利影响的同时也对我国宏观政策的制定带来更大挑战。
本季度，我国积极的财政政策继续加力增效，通过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进一步减轻企业负担，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同时助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三大攻坚战”，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央行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加强逆周期调节，保证了市场流动性合理充裕。本季度，在外部环境更加复杂严峻的情况下，我国经济展现出较强的韧性，国内生产总值（GDP）21.3万亿元，同比实际增长6.4%，增速与上季度持平，较上年同期有所下降；物价水平温和上涨；PPI、PPIRM企稳回升；就业形势总体稳定。从三大产业来看，本季度，我国农业生产略有放缓；工业生产总体平稳，工业企业利润增速有所回落；服务业增速也有所放缓，但仍是拉动GDP增长的主要力量。从三大需求来看，本季度，我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环比回升、同比有所回落。其中，房地产投资增速环比和同比均有所提高；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增速企稳回升，但较上年同期仍明显回落；制造业投资增速环比明显下降，同比仍有所上升。居民消费环比有所回升，同比有所回落。进出口增速明显放缓。
展望未来，全球经济仍将维持缓慢复苏，且面临的挑战和不确定性有所增加。我国将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通过合理扩大有效投资、推动消费稳定增长、促进外贸稳中提质为“稳增长”提供重要支撑。2019年我国经济运行将保持在合理区间，考虑到制造业投资增速及进出口增速或将继续放缓，未来经济增速或将有所回落，维持全年经济增速在6.3%左右的预测。

一、国际经济形势 2019年一季度（以下简称“本季度”），受贸易保护主义倾向抬头和地缘政治等因素影响，全球经济增长动能继续减弱。主要国家中，美国经济增速有所回升；欧元区经济仍处于低增长区间；日本经济温和增长；新兴市场国家经济总体仍趋弱。
美国经济增速有所回升。2018年三季度以来，随着经济刺激效应逐步递减以及美联储连续加息导致金融环境收紧，美国经济开始呈现见顶下行态势。在此背景下，美联储本季度暂停了自2015年12月以来的持续加息，将联邦基金目标利率维持在2.25%~2.50%区间，同时还表示今年5月起将每月缩减资产负债表计划的美国国债最高减持规模从当前的300亿美元降至150亿美元，到9月末停止缩表。本季度美国经济增速有所回升，GDP同比实际增长3.2%，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均为2.2%）均有所提高，主要由净出口和私人投资增长所致；CPI同比增长1.7%，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有所回落，但呈现回升态势；失业率（3.9%）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继续下降且处于历史低位，就业形势良好。
欧元区经济仍处于低增长区间。欧盟统计局数据显示，本季度欧元区GDP初值同比实际增长1.2%，与上季度持平，较上年同期（2.4%）回落1.2个百分点，仍处于缓慢复苏之中；CPI同比增长1.4%，较上季度（1.9%）有所回落，较上年同期（1.2%）略有回升。总体而言，本季度欧元区经济增长仍处于2014年以来的低增长区间。本季度欧洲央行维持三大基准利率水平不变，同时逐步减少每月资产购买规模，并将于12月底前退出量化宽松政策。主要国家中，德国本季度GDP同比实际增长0.7%，较上季度略有回升，但较上年同期明显回落，处于六年以来的相对低位；法国GDP同比实际增长1.0%，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均有所回落；英国本季度GDP同比实际增长1.8%，较上季度（1.4%）和上年同期（1.2%）均有所提高，主要受益于企业投资和家庭消费的增长。
日本经济温和增长。本季度，日本GDP同比实际增长0.8%，较上季度（0.2%）有所回升，较上年同期（1.3%）仍有所回落。日本经济的温和增长主要得益于宽松的货币政策和扩张性财政政策带来的内需增长，但受到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及自身经济增长动能较弱的影响，日本出口和产出仍表现疲软。今年2月，日本PMI进入收缩区间，3月虽有所回升，但仍处于荣枯线之下；本季度CPI同比增速（0.3%）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均明显回落，距日本央行2.0%的通胀目标更远。在此背景下，本季度日本央行继续实施超宽松货币政策，维持基准利率负0.1%不变，并将长期利率维持在零左右。
新兴市场国家经济整体走势仍趋弱。本季度，新兴市场国家整体延续了经济增长势头放缓趋势。印度经济增速回落明显。2018年下半年印度经济增速逐季回落，本季度多项经济数据均不及预期，1月、2月印度工业生产指数分别同比增长1.4%和0.1%，均较上年同期大幅回落；制造业PMI和服务业PMI今年以来均呈波动向下走势，但处于荣枯线以上。在此背景下，印度央行2月下调基准利率25个基点至6.25%。巴西经济复苏缓慢。由于经济复苏乏力，巴西央行3月下调了2019年巴西经济增长预期2.4%至2.0%。本季度，巴西工业生产处于低位，为了继续提振经济，巴西央行于2月、3月两次下调基准利率共50BP至6.50%。俄罗斯经济增速有所放缓。俄罗斯经济发展部预计，本季度俄罗斯GDP实际增速可能降至0.8%，主要由于在增值税税率提高的背景下，贸易发展态势对经济增长产生了严重负面影响；CPI同比涨幅（5.3%）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分别提高3.0个和1.4个百分点，通胀风险继续上升。在此背景下，俄罗斯央行在本季度维持基准利率7.75%不变，暂停了上年开始的加息进程。
总体来看，本季度，全球经济和贸易增长动力有所减弱，经济复苏压力有所加大，区域分化仍较为明显，在对我国外贸产生一定程度不利影响的同时也对我国宏观政策的制定带来更大挑战。
二、我国宏观经济运行状况 （一）宏观政策环境
1、积极的财政政策加力增效，着力激发市场主体活力
本季度，我国积极的财政政策继续加力增效，通过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进一步减轻企业负担，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同时助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三大攻坚战”，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1）财政赤字大幅扩大，支出继续重点保障民生等领域
本季度，我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和支出分别为5.4万亿元和5.9万亿元，收入同比增幅（6.2%）远低于支出同比增幅（15.0%）；财政赤字（4973.0亿元）较上年同期大幅扩大。收入方面，本季度，税收收入（4.7万亿元）占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87.0%，占比较上年同期微降0.7个百分点，同比增幅（5.4%）较上年同期（17.3%）大幅回落，主要受2018年深化增值税改革、实施个人所得税改革以及外贸增速放缓背景下关税等税收减少的影响。支出方面，本季度，社会保障和就业（9903亿元，增长7.6%）、教育（8522亿元，增长14%）、城乡社区（6247亿元，增长22.8%）支出总额位列前三，且增速较快，表明与民生相关的项目仍是财政重点支出领域；交通运输支出（增长47.4%）、节能环保支出（增长30.6%）、科学技术支出（增长26.5%）增速位列前三，表明在经济稳增长背景下财政支持交通运输基础设施建设的力度较大，同时继续加大对节能环保和落实创新驱动发展的投入。总体来看，财政支出在重点保障民生领域的同时在稳增长和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方面发挥积极作用。
（2）继续实施小微企业减税降费，激发企业活力
本季度，有关部门继续通过实施减税降费政策减轻小微企业、创业企业负担，大力激发微观主体活力。一是实施小微企业普惠性税收减免政策。1月17日，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印发《关于实施小微企业普惠性税收减免政策的通知》，决定自1月1日起，放宽小型微利企业标准并加大所得税优惠力度，对增值税小规模纳税人在50%幅度内减征部分地方税种和附加，并扩展投资初创科技型企业享受优惠政策的范围。二是加大对创业企业及创业投资的财政支持。1月，财政部、税务总局等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创业投资企业个人合伙人所得税政策问题的通知》，允许创投企业选择按单一投资基金核算或者按创投企业年度所得整体核算两种方式之一，对其个人合伙人来源于创投企业的所得计算个人所得税应纳税额等，大幅降低个人创业投资所得的税收负担；3月12日，财政部印发《关于做好2019年中央财政普惠金融发展专项资金管理工作的通知》，明确加大创业担保贷款贴息及奖补政策力度，支持创新创业。上述政策措施有利于最大限度减税让利，减轻小微、双创等企业负担，激发市场活力，支持实体经济发展。
（3）加快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进度，严格防范地方政府债务风险
地方政府债发行端和投资端再扩容，支持地方经济建设。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2019年拟安排地方政府专项债券2.15万亿元，比上年增加8000亿元，并将合理扩大专项债券使用范围，同时继续发行一定数量的地方政府置换债券，减轻地方政府利息负担。3月18日，财政部发布《关于开展通过商业银行柜台市场发行地方政府债券工作的通知》，地方政府公开发行的一般债券和专项债券，可通过商业银行柜台市场在本地区范围内（计划单列市政府债券在本省范围内）发行，进一步拓宽了地方债的发行渠道。目前，宁波、浙江、四川、陕西、山东、北京六个省市财政厅（局）已作为首批试点在柜台市场发行地方政府债。本季度，全国发行地方政府债券1.41万亿元，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大幅增加。其中，发行一般债券6895亿元，专项债券7172亿元；按用途划分，发行新增债券1.20万亿元，发行置换债券和再融资债券2220亿元。地方债的加快发行有利于支持地方经济建设，稳定经济增长。
政府性债务风险管控继续加强。1月初，财政部印发《地方政府债务信息公开办法》，将通过增强地方政府债务信息透明度，加强社会监督，严格防范地方政府债务风险。2月14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有效发挥政府性融资担保基金作用切实支持小微企业和“三农”发展的指导意见》，其中明确提出政府性融资担保、再担保机构不得为政府债券发行提供担保，不得为政府融资平台融资提供增信，不得向非融资担保机构进行股权投资。上述举措有利于进一步防范和化解地方政府债务风险，维护我国经济的长远健康发展。
（4）发挥PPP模式补齐基础设施短板作用
3月，财政部发布《关于推进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规范发展的实施意见》，在前期一系列规范要求的基础上，采取正负面清单相结合的方式，从项目公益性、风险分担、付费机制、资本金要求、政府方签约主体资质、信息披露六个方面细化了规范的PPP项目应具备的条件，同时明确财政支出责任占比超过5%的地区不得新上政府付费项目。《意见》的发布实施，有利于从根本上纠正以往存在的泛化滥用PPP、超出财政承受能力上项目甚至借PPP名义变相举债等问题。本季度，全国PPP综合信息平台项目管理库净增项目189个、投资额2250.0亿元；截至3月末累计项目总数8843个、投资额13.4万亿元。本季度，落地项目净增850个、投资额1.2万亿元，截至本季度末的落地率（62.7%）较上年末和上年同期分别增加8.5和17.9个百分点。PPP模式的规范化和稳步推进有利于更好发挥PPP模式积极作用，补齐基础设施短板，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2、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更好服务实体经济发展
本季度，央行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加强逆周期调节，保证了市场流动性合理充裕，市场利率呈小幅波动下行走势，M1、M2增速呈回升态势，社会融资规模增量增速回升，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有所提高。本季度，相关部门还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民营和小微企业融资的政策措施，有利于进一步畅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更好支持实体经济发展。
（1）市场流动性保持合理充裕
在国际经济形势不确定性因素较大及我国经济存在下行压力的背景下，2019年1月2日，央行决定自2019年起将普惠金融定向降准小型和微型企业贷款考核标准由“单户授信小于500万”调整为“单户授信小于1000万元”，以扩大普惠金融定向降准优惠政策的覆盖面，1月25日，央行开展了2018年度普惠金融定向降准动态考核，净释放资金约2500亿元；1月15日和1月25日，央行分两次下调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释放资金约1.5万亿元；1月23日，央行首次开展定向中期借贷便利（TMLF）操作，投放资金2575亿元；央行还通过逆回购、中期借贷便利（MLF）、抵押补充贷款（PSL）、常备借贷便利（SLF）等工具平抑春节假期、季节波动等因素影响，合理安排工具搭配和操作节奏，保持了资金面的松紧适度和流动性的合理充裕。

（2）市场利率呈小幅波动下行走势
本季度，1年期、3年期、5年期（含）以上贷款基准利率继续维持在2015年四季度以来的4.35%、4.75%和4.90%的水平。银行间7天质押式回购加权平均利率以及银行间1年期、5年期、10年期、30年期固定利率国债平均到期收益率分别为2.66%、2.40%、2.97%、3.12%和3.72%，均较上季度和上年同期有所回落。市场利率的波动下行，主要是由于央行加大逆周期调节力度，并通过降准置换MLF以及增设TMLF等措施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推动市场利率下行。

（3）M1、M2增速呈现回升态势
截至2019年3月末，我国狭义货币（M1）和广义货币（M2）余额分别为54.8万亿元和188.9万亿元；M1同比增长4.6%，较上年末提高3.1个百分点，较上年同期下降2.5个百分点；M2同比增长8.6%，较上年末和上年同期分别提高0.5和0.4个百分点。本季度M1增速较上年末的反弹以及M2增速的小幅提高主要与企业现金流状况有所好转、企业存款增加及基建投资增长较快有关。随着上年下半年以来金融监管环境边际宽松，以及支持民营企业、中小微企业融资政策的陆续出台，市场信用有所扩张，货币派生效应逐步显现。

（4）社会融资规模增量增速回升
截至2019年3月末，我国社会融资规模存量208.4万亿元，同比增速（10.7%）较上年末（9.8%）有所回升，较上年同期（11.9%）有所回落。本季度，社会融资规模增量8.2万亿元，比上年同期多增2.3万亿元。具体来看，人民币贷款仍为主要融资方式，随着前期宽信用政策效应的逐步显现，本季度新增人民币贷款6.3万亿元，较上年同期多增1.4万亿元，但占社会融资规模增量的比重（76.9%）较上年同期（82.8%）有所下降；受益于2019年国务院提前下达部分地方政府新增债务限额并推动地方债加快发行，本季度地方政府专项债（5391.0亿元）较上年同期（769.4亿元）大幅增加；新增企业债券净融资9071.0亿元，较上年同期多增3700.0亿元，且占社会融资规模增量的比重（11.1%）较上年同期（9.2%）有所上升，这主要与国家支持民营、小微企业通过发行债券融资和流动性合理充裕背景下债券发行利率有所回落有关。表外业务中，新增委托贷款-2278.0亿元，同比大幅少减，新增信托贷款和新增未贴现银行承兑汇票分别为836.0亿元和2049.0亿元，较上年同期大幅增加，主要由于监管部门对非银行金融机构通道业务监管边际放松，表外融资渠道有所恢复。总体来看，本季度社会融资规模增长主要由于人民币贷款、地方政府专项债以及企业债券融资增长较多，加上表外融资有所放松，宽信用格局渐趋明显。这也是2018年下半年以来货币政策以服务实体经济为导向，大力解决民营企业、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等政策效应逐步显现的结果。

（5）人民币汇率有所回升，外汇储备规模小幅增加
本季度，人民币相对美元继续呈现升值态势，3月末，美元兑人民币中间价6.7335元，较上年末回落约1.9%。从一篮子货币来看，3月末CFETS人民币汇率指数、参考BIS货币篮子和SDR货币篮子的人民币汇率指数分别较上年末上升1.9%、2.0%和2.2%，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均呈现升值态势。本季度美国暂停加息并逐步减少缩表规模、中美贸易摩擦阶段性缓和以及我国经济运行平稳是人民币汇率有所回升的主要原因。
截至3月末，我国官方外汇储备3.1万亿美元，较上年末增加约260.5亿美元。外储规模上升主要与美元指数的小幅上升和储备资产价格的变动有关。

3、着力优化营商环境，激发创新活力
本季度，监管层出台多项改革创新政策措施，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激发创新活力，同时推进重点区域发展，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
进一步激发创新活力。1月初国务院印发了《关于推广第二批支持创新相关改革举措的通知》，决定在更大范围内推广涉及知识产权保护、科技成果转化激励、科技金融创新、军民深度融合、管理体制创新方面的23项改革举措，此举有利于进一步释放制度改革红利，更大激发市场活力、增强经济增长内生动力。为激发科研人员创新积极性，1月国务院印发通知，从推动科研人员的技术路线决策权落实到位、健全完善科研单位内部管理制度等方面深入推进下放科技管理权限工作，科技部和财政部也就进一步优化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和资金管理做出安排，赋予科研人员更大技术路线决策权，这都有助于调动科研人员积极性、充分释放创新创造活力，增强经济发展新动能。
持续优化营商环境。2月15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在市场监管领域全面推行部门联合“双随机、一公开”监管的意见》，指出除特殊重点领域外，原则上所有行政检查都应通过双随机抽查的方式进行，取代日常监管原有的巡查制和随意检查，形成常态化管理机制。3月6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取消和下放一批行政许可事项的决定》，进一步取消25项行政许可事项，下放6项行政许可事项的管理层级。3月11日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压缩不动产登记办理时间的通知》提出，通过推进“互联网+不动产登记”、“一窗受理、并行办理”等方式优化流程、精简材料。上述政策措施均有助于进一步推进简政放权、提高行政效率，优化营商环境，减轻企业负担。
推动重点区域加快发展。1月18日，《河北雄安新区总体规划（2018-2035）》获得批复，雄安新区将进入大规模的实质性开发建设阶段，这将对京津冀协同发展发挥重要推动作用。2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规划纲要以将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成为国际性科技创新中心为目标，推进区内规则衔接，推动生产要素流动和人员往来便利化。雄安新区、粤港澳大湾区等重点区域的发展有利于加快培育发展新动能、实现创新驱动发展，为我国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不断增强提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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