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爱是令狐冲,网名是老邪,美称是扫地僧。 但归根结底,遥感学家李小文是一个认真的科学家,一个任性的孩子。他爱令狐冲,想必也是爱他纵横四海无所挂碍,而非黑木崖的勇敢、西湖梅庄的悲悯或华山山洞的智慧。美国学习三年,他并没被美式个人英雄主义感染。四川汶川特大地震后,他看见总理温家宝去灾区时,手里拿的是地图,而不是遥感出的现势图,李小文在博客上替遥感界致歉,“我们搞遥感的,真是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就算地震殉国算了”。 装东西用的是小布兜,离不了的是一天一斤二锅头,布鞋80块即可,袜子就免了,作报告时跷二郎腿还不够,裤沿还拎到了小腿。但这些何足道哉?唯一让他愧疚的,是自己没做好、国内科研的落后。 这是那一代人特有的使命感吗?科学家本没有经世济民的义务,镁光灯、特拉斯、衣香鬓影本来就是每个人的合理诉求。但初中赶麻雀偷懒、躲地里喝酒的他,对祖国、对科学都不曾苟且。他自称“没有别人那种要回国大展身手、报效祖国的觉悟”,回国主因是叫他回国的杨老师个人感召力强;但“作为1979年国家第一批公派出国的留学生,总觉得花了老百姓很多钱,不回国问心有愧”。 回国后,他忙个不休。几何光学学派,多项863、重点基金、NASA基础研究,“地球表面时空多变要素的定量遥感理论及应用”……支撑他的,如果不是踏踏实实的努力,还能是什么呢? 李老师应该也喜欢李白吧?愿他像《夏日山中》的李白那样——“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其实我反对过度赞美他的朴素。科学家或任何非公共人物,最关键的是创造价值,自己挣的银子,花不花、怎么花别人无权干涉。冯诺依曼每年换一辆凯迪拉克呢!任何人都有权好好生活,哪怕创造不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