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虐文女主醒悟会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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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权匿名问答   2023-5-19 00:59   13033   5
如果虐文女主醒悟会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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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权匿名回答  16级独孤 | 2023-5-19 01:00:37 发帖IP地址来自 北京
我穿成了古代虐文女主,并且得了一种,只能说真话的病。
恶毒庶姐:「王爷!当初是她哭着求我,我才答应让她代替我出嫁的。」
我:「分明是你嫌弃他是个残疾,我才被人绑上花轿的。」
咱就是说,长嘴的女主真快活!
1.
我是古代虐文女主,就是没长嘴、被误会、被打胎、被吊在城墙上三天、被掉下悬崖、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但我不说,全靠男主自己悟,最后强行 HE 的那种。
我一穿过来,就因为庶姐跟人私奔,堂堂嫡女被逼替嫁给坐轮椅的晋王。
晋王萧长铭就是本文的男主。
轮椅肯定不是真的,但病是真有病。
新婚夜,他掀起我的盖头来,看到我陌生的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用力将我摔在地上。
「你是谁?仙儿呢?」
我知道穿越是件危险的事情,崩人设很可能会「狗带」。
为了维持我柔弱无辜的小白花人设,我咬着嘴唇,眼中含泪,想说:「我不知道。」
但一开口却是:「还仙儿?江韵仙早就跟穷书生私奔跑了!」
「她知道你是个瘸子,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坐马车走的!」
「我是她嫡妹江幼莲!」
我有些惊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卧槽!怎么肥四?这是可以说的吗?
萧长铭的脸色变得超级难看,那眼神恨不得将我戳成个筛子。
他弯腰,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大惊失色,心里慌得一批,快哭了。
慌忙摆手,我想说:「王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开口却是:「说人话你听不懂吗?年纪轻轻就耳背,腿脚不利索,耳朵也有毛病呢?」
萧长铭死死地瞪着我,已经开始气得有些翻白眼了。
「江幼莲!你是想气死本王吗?」
我极力地想捂住我的嘴,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我忍不住。
「是啊,是啊,赶紧死,我还等着吃席呢!」
2.
萧长铭深吸了口气,忽然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眼看他。
「江幼莲,你这么特立独行,是为了引起本王的注意吗?」
「很好,恭喜你,你做到了!」
「你给本王的屈辱,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脸上滑落两行清泪,开口却是——
「哟!小老六,你还挺记仇?」
「踏马的,甩了你的又不是我,是江韵仙,我也是被逼着嫁过来充数的,好吗?」
萧长铭扣在我下巴上的手倏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将我下巴卸下来。
「难道不是你贪慕虚荣,想当本王的王妃?」
我:「你可拉倒吧!还不是我那渣爹,害怕你的权位,不得不让我替嫁过来。」
「我好歹是个嫡女,竟然给庶女替嫁,真晦气!」
我这说真话的能力,有点凶残,萧长铭即使是霸道男主,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睨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你真是江尚书的嫡女?」
我:「可不是吗?想娶庶女,嫁了个嫡女过来,美死你了吧!」
「我渣爹可是兵部侍郎呢!就是胆子小了点,很位高权重的,好伐?」
萧长铭扣住了我的腰,好半晌,不怒反笑。
他朝一旁的侍卫韩潇道:「去查!」
「本王要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江尚书的嫡女!」
韩潇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抱拳出去了。
「是,王爷!」
完了,全完了……
我闭上眼,想装晕倒。
请让我立刻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吧!
萧长铭抱着我的胳膊倏然一紧,「怎么晕了?」
我嘴角抽抽,眼皮刷一下睁开,「没呢!我装的!嘻嘻!」
萧长铭:「???」
我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滑落,「呵呵呵……」
3.
因为我在新婚夜语出惊人,原剧情里,原本是要把我贬为粗使丫鬟的萧长铭,把这茬儿给忘了。
萧长铭这几天一直在追查江韵仙的下落,没功夫管我,所以我这个虐文女主,顶着晋王妃的名头,得以苟活。
萧长铭的生母早逝,府上管家的是他的奶娘吴嬷嬷。
吴嬷嬷权力很大。
她一直痴心妄想让自己的女儿翠儿爬上萧长铭的床,可萧长铭却对江韵仙那杯绿茶一见钟情,非她不娶。
她们很不甘心,得知我是替嫁的,还被发现了,萧长铭根本不待见我,于是背地里阳奉阴违,打算克扣我的伙食。
我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没打算跟她们计较,毕竟寄人篱下嘛。
但我的病,太严重了,心里话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说出来。
「哟!就这几片烂菜叶子,猪都不吃吧?」
「怎么的?堂堂晋王府,就给王妃吃这些,莫不是你们家王爷破产了?!」
吴嬷嬷和翠儿气得拿眼睛瞪我。
我克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哎呀呀,可了不得了,刁奴要欺主了!」
「兰香,快去叫王爷来看看啊!」
兰香是我的陪嫁丫鬟,这几天已经被我的语出惊人给吓麻了。
听到我竟然跟吴嬷嬷还有她女儿杠起来,小声在我耳边道:「小姐,听说这个吴嬷嬷是王爷的奶娘,她女儿翠儿也是和王爷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言下之意,让我别惹她们的好。
我也不想惹啊,但是我的嘴控制不住,它有自己的想法。
「那又怎么样?王爷的奶娘,就可以尊卑不分,蹬鼻子上脸吗?」
「她该不会觉得,是我抢了她女儿的王妃之位,想要给我个下马威吧?」
「那她想得也太美了,就她女儿长得尖嘴猴腮的,根本入不了王爷的眼,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连个通房都没捞着?!」
我嘴上这么说着,忍不住捂住嘴流下泪来。
原著是一本无脑虐文,这个翠儿和吴嬷嬷可是很毒的,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她们该不会是要像原著里那样,迷晕我,划花我的脸,把我丢到乱坟岗去吧?
4.
为了不被她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出去,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把事情搞大。
我扯了吴嬷嬷的头发,撕了翠儿的脸。
萧长铭没找到江韵仙,这几天人影都不见。
估计是在屋里 emo。
他听到我和他的奶娘还有丫鬟打起来了,坐着轮椅「嗖」地一下就来了,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我的鼻子骂——
「江幼莲!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又想作什么妖?」
「是不是又想引起本王的注意?」
「本王告诉你,就算你这样,本王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天地良心啊!
这哪里是作妖,分明是合理的反抗,好吧?
我没有说话,而是趁萧长铭不注意,夹了一片烂菜叶子,塞进了萧长铭的嘴里。
萧长铭顿时脸色大变,「呸呸呸」地吐了出来。
「唔……江幼莲,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这么难吃的东西,猪都不吃!」
我觉得,萧长铭终于说了句公道话。
我朝吴嬷嬷和翠儿道:「听见没有?这可是你们王爷亲口说的!」
然后眼中含泪地握拳控诉:「王爷!你们晋王府的王妃就吃这个吗?连三菜一汤都没有吗?」
「难怪江韵仙要跟穷书生跑,敢情你比那穷书生还刻薄!」
萧长铭听到我的话,脸顿时黑成了锅底灰。
他愤怒地瞪向吴嬷嬷和翠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嬷嬷是知道萧长铭的性子的,慌忙解释:「王爷息怒,定是手底下人不懂规矩,怠慢了王妃,老奴这就去……」
翠儿却很嚣张,朝萧长铭道:「王爷!这女人算哪门子王妃?不过是替嫁的假王妃罢了。」
「听说新婚夜,这个女人把王爷您气得摔门而出。」
「翠儿只是想帮王爷教训教训她……」
5.
虽然我这个人是怂了点,但我的嘴很勇啊!
它会把我内心真实的想法,一股脑地往外冒。
听到翠儿的话,我是真忍不了。
「你帮他出气?你什么身份?你多大脸啊?」
「晋王府真是好规矩啊!一个丫鬟都敢克扣王妃的伙食,说给王爷出气!」
「王爷,她俩不是你的奶娘和丫鬟,是你祖宗吧?」
我摆烂了,我破罐破摔了。
就算她们俩今天晚上来爬我的窗户,我也是要说的。
兰香看到我又在怼人,都快哭了,拉着我的袖子,含泪朝我摇头。
「小姐,少说两句吧……」
我也想少说两句啊,但是我控制不住。
我不仅得了只能说真话的病,我还得不吐不快的病。
萧长铭被我气得发抖,配上他原本就冷酷的面容,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摄氏度,四周的人,忍不住打起寒战来。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我,觉得我死定了。
没想到,萧长铭却开口道:「那你说,你想吃什么?」
我一愣。
他这是……要改善我的伙食?
我想说,随随便便三菜一汤就行。
没想到,一开口就报了一长串的菜名。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然后,我就看到萧长铭沉默了半晌,朝着我开口道:「你这个王妃的膳食规格,我们晋王府供应不起。」
「从今天起,你就贬为通房,每日三菜一汤吧!」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刚才,我是不是还讽刺人家翠儿连个通房都捞不着来着?
6.
我觉得,身为一个虐文女主,悲惨的根源就是喜欢男主。
虽然我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变成粗使丫鬟,洗衣服、扫地、擦桌子、洗碗,活得柔弱又坚强。
但他说的是通房啊!
通房,是要跟他睡觉的!!
我不可能跟他睡觉!!!
我立马拒绝。
「王爷,要不您还是把我休了吧?我回自己家吃去!」
萧长铭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
「你做梦!」
「江家弄丢了本王的王妃,送了你过来,就该知道被本王发现的后果!」
「你好好在晋王府待着,除非江尚书什么时候把你姐姐找回来,交到本王手上,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哦,他好扭曲、好阴暗、好疯批。
我不喜欢!
我想说:「王爷饶了我,我错了。」
开口却是:「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的特立独行,对我产生了兴趣?」
「嘴上说着是因为江韵仙才扣留我,其实就是想把我留在身边。」
「王爷可真是口是心非呢!」
我的话说出口,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几乎是落针可闻。
就连视我为仇敌的翠儿,也忽然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我。
我内心暴风哭泣。
呵呵呵……我该不会是第一个因为嘴欠而死的虐文女主吧?
就听萧长铭一字一顿地道:「江幼莲,你说本王喜欢你是吗?」
「本王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本王对你到底有没有兴趣。」
我心里慌得一批。
不是,我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事情?
但萧长铭的人已经来按住了我。
然后,他把我卖到了……
青楼???
7.
众所周知,虐文女主都是很惨的。
因为有一个一直虐她的虐文男主。
这本书的虐文男主萧长铭,就好像有那个大病,而且性格扭曲、反复无常。
上一秒:「我不爱她,我留着她都是为了折磨她!」
下一秒:「为什么我明明爱的是她姐姐,但是看到她受伤,本王却会有心疼的感觉?」
然后为了证明自己不爱女主,更加变本加厉地虐她!
现在这个虐文女主变成了我,就我那个碎嘴子,萧长铭是不会爱我的。
于是,他对我就只剩下了虐。
他让人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露腰、露胳膊、露腿,领口还贼低的舞衣,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舞给人看。
当我看到镜子里倾城绝艳的自己,忍不住夸了一句——
「真踏马漂亮!」
那青楼的老板娘给我打扮的是敦厚飞天风的舞衣,异域风情,衣带飘飘,还给了我一把琵琶!
要是对于真正的名门淑女来说,可能是侮辱。
而我这种 LSP,只想嘶哈嘶哈。
「我」好美,「我」要和自己贴贴!
果然,面对好看的事物,无论心里多么抗拒和厌恶,嘴角的口水也会很诚实地流下来。
萧长铭看到我的装扮,眼睛直了。
只见他眸色一黯,扶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轻扣,「咔哒咔哒」的,意味不明。
我深怕他会对我产生什么想法,赶紧把他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我:「王爷,您是不是想说『哦!为什么我明明很讨厌这个女人,此刻却觉得她该死地好看』?」
「您可别忘了,我只是姐姐的替嫁,您爱的人可是我的姐姐啊!」
萧长铭的手倏然握紧,沉声下令。
「送她下去!」
哦,要死要死……
8.
没有才艺展示的穿越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半推半就、泪眼婆娑地被推上了舞台。
萧长铭坐在顶层的天字一号雅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羞涩地捂住胸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挣扎和动容。
下一秒,我打了个响指,「奏乐!」
然后表演了一段精彩绝伦的胡旋舞,反弹琵琶。
一瞬间,技惊四座,满堂喝彩。
在场的男人们,争先恐后地抬手丢东西,什么铜钱、元宝、玉佩、鲜花,反正什么值钱扔什么。
青楼老板娘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一边捡钱,一边笑。
「天哪,这么多钱!」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萧长铭是王爷,激动地抓住我,一脸相见恨晚。
「姑娘你可真是个人物,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材料!」
「我们天香楼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然后朝萧长铭道:「这位大爷,您手底下这位姑娘卖吗?您尽管出价,要多少钱奴家都给!」
萧长铭气得要骂人,兰香哭着跪倒在萧长铭的脚边。
「主子,求求您不要卖掉我家小姐!」
「我们家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在这种地方,会受不了的。」
刚想拒绝的萧长铭冷冷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扭曲。
「李妈妈客气了,不过是个通房罢了,李妈妈喜欢,就送给李妈妈了。」
然后恶狠狠地朝我道:「这么会跳舞,就在天香楼好好跳吧!」
我看着扑在萧长铭脚边哭成一个泪人的兰香,强挤出一丝笑意。
「唔……怎么不算干得漂亮呢?」
9.
不得不说,李妈妈是有点眼光在身上的。
她从萧长铭那把我要来之后,砸下重金把我包装成了花魁。
我说:「我卖艺不卖身,不然我不跳。」
李妈妈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懂!妈妈我懂!」
「那位爷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万两银子,让我好好照顾照顾你。」
「你啊,就安心在我这跳,妈妈我发达了,绝不会亏了你的……」
哎呀,这个妈妈我喜欢。
我反握住她的手,「哦,那一万两能分我一点吗?」
李妈妈看了看我,忽然捻起帕子扶了扶鬓角,眼睛胡乱地飘来飘去。
「什么?你要吃糕点?」
「好嘞,乖女儿,妈妈我这就去给你弄。」
嗯,有点母女情深,但不多。
10.
就此,我成了一名职业的青楼文艺演出工作人员。
刚开始,李妈妈想让我天天跳。
我说:「那样效果不好,一个月一次才够期待感。」
「你懂不懂饥饿营销?」
李妈妈说:「知道,我花了这么钱造势,把你捧成花魁,你一个月跳一场,想把我们天香楼的人都饿死!」
讨价还价之下,我的工作模式暂时调整为做五休一。
我骂骂咧咧。
「哪家花魁天天营业的?」
「跳五天才休息一天,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
李妈妈哭得很是委屈。
「女儿啊,实在是前阵子为了造势,帮你打败其他几家的花魁,花了太多银子。」
「那名家画像、书生作诗、衣服、首饰,哪一样不要真金白银地砸下去?」
「你且辛苦一阵子,等回了本钱,妈妈我让你做一休五!」
我看着她,抿了抿唇角,没说话。
莫名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11.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要逃跑的。
但萧长铭身为一个虐文男主,将「狗」这个字,贯彻到底。
他不仅给了李妈妈钱,让她「照顾」我,还派了人看守我。
他的贴身侍卫韩潇带了其他几个侍卫,天天在天香楼底下守着。
我每次想逃跑,脚都没迈出去呢,就被他们给抓回来了。
「莲姨娘,王爷有令,不准你踏出天香楼半步!」
我「啧」了一声,抬手戳在韩潇的胸口上。
「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在王府的时候叫人家王妃,现在叫人家莲姨娘。」
「你们礼貌吗?」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种行为,叫逼良为娼……」
韩潇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我一直戳,他就一直躲,直接被逼到了角落。
后背「咣」一下靠在了墙上。
「王妃……」
他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充满怒意的怒喝。
「你们在干什么?!」
我一看,竟然是半个月不见的萧长铭。
我觉得,这种时候我应该服个软,拉着他的衣摆哭唧唧,让他心碎、心软,然后他把我放了。
毕竟天香楼待遇虽然好,到底不是正经路子。
然而一开口,却是没忍住——
「哟!王爷,来嫖啊?」
韩潇:「……」
萧长铭:「……」
我:「……」
我又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吗?
12.
萧长铭对我的语出惊人已经麻木了,所以他不是来找我麻烦的,而是来找韩潇麻烦的。
「呵!你们在这过得还挺快活?」
「韩潇,本王让你负责看着这个女人,你就是这么看的?」
韩潇小哥脸皮子薄,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
脸立刻涨得满脸通红。
「王爷!您误会了,属下和王妃什么都没有……」
萧长铭怒道:「本王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们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卿卿我我,当本王是死的吗?」
我扁了扁嘴,嘴唇紧抿,眼中就要落下泪来。
「哟!王爷这是吃醋了吗?」
「当初把我丢到青楼的是你!让我上台跳舞的是你!让人看着我,不让我跑的也是你!」
「现在有脸来指责我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了?」
「多大脸呐?!」
这会儿还是上午,楼里的姑娘们还在睡觉,天香楼还没对外营业。
但我的话,却瞬间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楼上的窗户刷地一下全都打开了,从里头冒出一颗颗八卦吃瓜的脑袋来。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情绪,朝楼上的人嚷嚷起来。
「没错,这个坐轮椅的瘸子就是晋王!」
「我就是他上个月刚娶的王妃!」
「他其实是想娶我姐姐的,但是我姐姐跟人私奔了,我爹娘就把我塞过来了。」
「他把我丢到青楼,是因为他有大病,喜欢看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长铭一把拽了过去,然后用力地捂住了嘴。
「你把嘴给本王闭上!」
这会儿李妈妈和天香楼的护院们已经来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们都吃了一惊。
还是李妈妈见过世面,笑意盈盈地凑上来。
「这位爷,您又来了?」
「是来看我们莲儿姑娘的?」
我挣扎着开口:「他不是,他是来砸场子的!」
李妈妈很是有气势,冷冷地道:「砸场子的?那就别怪奴家不客气了!」
13.
李妈妈话音一落,十几个膀大腰圆、拿着棍子的护院就围了过来。
萧长铭身边的侍卫呵斥道:「大胆!」
「这是晋王殿下,你们敢放肆?」
我立刻用委屈的眼神望向李妈妈。
我可是她的摇钱树啊!她不能不管我的!
果然,李妈妈非常给力,叉着腰骂道:「晋王殿下怎么了?晋王殿下就能欺负人?」
「这里可是天香楼,不是晋王府!」
「莲儿姑娘是我们楼里的花魁,谁敢伤她,就是跟我们天香楼过不去!」
萧长铭没想到李妈妈竟然翻脸不认人,脸色很是难看,「这是本王的通房,本王可以把她放在这,自然可以把她带走!」
李妈妈冷冷一笑,抓住我的手,将我从萧长铭手里抢了过去。
「不好意思,这人您带不走!」
「当初可是您亲自把人送来的,到了这就是我天香楼的人了!」
我十分感动,「李妈妈,你可真是我的好妈妈!」
「比起给晋王当通房,我宁愿全年无休啊!」
「你!」
萧长铭看着我们,气得浑身发抖,想找李妈妈理论,有人在他耳边低语道:「王爷,这天香楼是太子殿下的产业……」
他说得很轻,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太子殿下……那不就是书里的反派男配,和男主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棋差一招,饮恨西北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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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权匿名回答  16级独孤 | 2023-5-19 01:01:01 发帖IP地址来自 北京
我是后宫里最受宠的女人。
宋明哲为我新修宫殿,为我割肉入药,力排众议破格封我为贵妃。
我的珠宝钗环堆叠如山,锦绣华服挂满寝宫,进贡来的珍品随处可见。
百官参我魅惑圣上,百姓恨我挥霍无度。
可只有我知道,宋明哲他根本不爱我。
1.
我封贵妃那日,宋明哲沉睡了一年多的白月光瑜妃醒了。
向来宠我至极的他扔下我,不顾仪态一路跑了过去瞧瑜妃。
瑜妃病愈后,我失宠了。
灌进耳朵里的风言风语,都在笑我失了势。
但我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舒服自在,距离我出宫又近了一步。
我终于不用再看宋明哲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了。
2.
为庆贺瑜妃病愈,宋明哲特意办了宫宴。
瑜妃依偎在他身旁,全然不理会皇后,挽着宋明哲的胳膊笑谈昨晚的蟹粉煎包好吃。
那一屉煎包,抵得上寻常人家几年的花销。
但她喜欢,宋明哲便舍得,「好,今晚再让御膳房做给你吃。」
瑜妃穿着玉锦做的衣裳,踩着嵌满珠宝的鞋子,骄傲得仿佛她才是这后宫之主。
这样的荣宠,宋明哲也曾给过我。
我中毒后,他听信传言割下自己一块肉为我入药。
天子的龙体啊,怎可损坏?
从此,我成为群臣口中的「妖妃」。
为了让我住得舒适,他大兴土木为我新建宫殿,取名「晚棠宫」。
因此,我成为了百姓心中挥霍无度的妖孽。
他用珠玉宝石把我堆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却又顷刻间把这样一切捧着给了另一个女人。
或者说,从一开始,这一切便都是属于瑜妃的。
3.
宫宴至半,瑜妃抬眼看了看我,笑着指向我,「听闻贵妃的容貌是京中第一,舞姿也甚为出挑。不如今日舞一曲。」
宋明哲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好,让她做什么都行。」
我低头剥着葡萄,没有理会。
我实在是恨极了这种被他拿捏着、把控着的日子。
瑜妃脸上开始蕴出不快,「沈秋棠,你聋了?」
我冷冷回道:「本宫是贵妃,你不过妃位,如此呵斥本宫,有违礼数。」
瑜妃冷笑一声,「呵,不过是仗着和我生辰八字一样才进了宫。若不是观星阁那老月士说我的病须得寻生辰八字一样的女子进宫为我挡过十八次难才能痊愈,否则凭你的家世这辈子都没机会瞧一眼这皇宫。」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我听着心头却是一沉
难怪宋明哲明晃晃地把我宠成那样,却从不碰我。
他说:「你身子弱,朕舍不得。」
可我入宫后的这一身病,皆拜他所赐。
入宫一年无子封妃,谁能不眼红、妒忌?
落水、下毒、高台跌落、患病……这些明里暗里的算计陷害,竟都是他刻意纵容的。
原来如此。
他捧我、宠我,是为了给我树敌,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他治我、救我,是为了让我继续活着为瑜妃挡灾治病。
可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直到今日,我才知晓这一切。
我顿了顿神,看向宋明哲,「既如此,瑜妃已病愈,请陛下放我出宫。」
宋明哲眯着眼睛看了我许久,才笑道:「这样一张绝色的脸,留在身边看着也舒心,怎会让你出宫?」
我还想辩驳,被皇后一个眼神拦住了。
隔天,我带着自己做的糕点去向皇后请安,她正在看书,见到我来了,笑道:「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我笑道:「娘娘帮我离宫,那我要帮娘娘做什么?」
皇后看了眼窗外,言语里没有任何温度,「杀了他们。」
我有些错愕,皇后却笑道:「秋棠,你会的。你对他的恨意,不会比我少。」
4.
当天傍晚,我就明白了皇后这话的意思。
我正和秦桑一起绣花时,瑜妃来了。
她拿起剪刀铰破了我的刺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原来陛下喜欢你这张脸啊,说起你这京中第一美人的称号,倒让我想起一个人。京中第一公子盛淮景你知道吗?他死了,死在了战场上,死得可惨了,被大卸八块呢。」
我听到这话,僵在了原地,心里瞬间堵得无法呼吸。
瑜妃继续说道:「其实北梁已经打赢了南蛮,可以收兵了。但陛下说,他若能取下敌方将领首级,便准许你出宫。哈哈哈哈哈,他也真是不自量力啊,一人怎么能敌南蛮八个将领?」
「你的心一定很疼吧,那可是你最爱的男人啊。」
我抬头一巴掌打在瑜妃脸颊,「闭嘴。」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打她,拿着剪刀扑到我跟前,「你敢打我?今日我便划破你这张脸,我看宋明哲还想不想留下你。你明明只是我的药罐子,你不配让他惦记。」
瑜妃的人控住秦桑,她和我扭打在一起时,附在我耳边轻声道:「盛小将军的那枚玉佩啊,刻着祥云的,他临死前还紧紧抓着呢。」
那是他第一次出征我送他的玉佩。
他高兴地挂在腰间,说:「秋棠,有你的玉佩,我定会打了胜仗平安归来。」
我出神的一刹,她手中的剪刀划破了我的脸。
而极度悲痛下,我涌出了一口血,吐在了瑜妃脸上后,晕了过去。
5.
睡梦里,都是那日淮景握拳的身影。
在我的及笄礼上,传来了宣我入宫的圣旨。
宾客们高声道贺,他们以为我攀上了高枝,却不知那日淮景刚刚送了我定情信物。
「秋棠,我带你走,我们离开京城。」淮景握着我的手红着眼圈说道。
可是话音刚落,盛家家仆来报,淮景的父亲,盛老将军被传入宫。
我看着发间有了银丝的父亲,看着年幼的弟妹,我没有任性的资本。
淮景也没有,他紧握着拳,骨节处通红,我知道他气极了,可他还有父亲和族人要顾虑。
我们面对的是皇权,无能为力。
进宫前,淮景送给我一枚玉佩,上面雕着并蒂海棠花,「秋棠,你等我,我定会想法子带你出宫。」
我握着那枚玉佩,心里疼到了极致。
进宫第二日,淮景被下令代父出征,去讨伐入侵的南蛮人。
宋明哲坐在我床边,亲口告诉我这消息。
「朕要收服南蛮,有你在宫里,他会卖命去打胜仗。」宋明哲笑着说道。
他知道我和淮景的情意,却要如此诛我心。
南蛮人狡诈,便是身经百战的盛老将军都废了一条腿,更何况从未做过主帅的淮景。
胜了,必是淮景拿命拼出来的。
败了,主帅认责,免不了严罚。
我乖顺地跪在地上,收起眼里的怨恨,「秋棠以后定会尽心侍奉陛下。」
我知道,一时逞强并不能改变我目前的困境。唯有假意顺从,才能寻得机会出宫。
宋明哲捏着我的下巴,笑得很满意,「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不会亏待你。」
可如今,他却算计着让淮景丢了性命。
我那骑着白马挽弓射雁的小将军,会在我情绪低落时带我赛马欢笑;会在漫天的星空下送我自己编织的鲜花发环;在我及笄那日,送了定情手镯给我后笑得像个孩子。
可是我这样明朗的小将军,被宋明哲给害死了。
6.
醒来时,已经是隔天。
皇后在我床边,满脸歉意。
「怪本宫来迟了,没护住你。」
可我又何尝不知,瑜妃所做一切皆是宋明哲默许的。
「秦桑呢?」我喉咙里针扎一样的疼,说句话都费力。
「在卧房歇息呢,瑜妃说你吐血脏了她衣裳,便让人把秦桑打死。还好本宫赶来救下了她。」
我躺在床上心里疼得抽搐,恨不得将瑜妃和宋明哲千刀万剐。
皇后叹了口气,「眼下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你得振作起来。今日早朝,你父亲被瑜妃父亲弹劾,说他教女无方,纵得你嚣张跋扈,有几个官员也附和着。你父亲与人辩驳,气晕了过去。可瑜妃却不许人医治。本宫已经通知娘家派人去悄声医治了,只是还得委屈你,陪他们把这出戏演全,他们才能放过你。」
我猛地坐起身来,我已经失去了淮景,不能再失去父亲。
「你现在就去求他,瑜妃定为刁难你,但你一定要忍下来。熬过这一次,日后咱们慢慢对付她。」
7.
我跪在宋明哲殿外哭着求他派人去救父亲。
不知被雨水淋了多久,殿门才打开,宋明哲和瑜妃牵着手出来。
宋明哲看着我满脸厌弃,「入宫以来,从未给过朕好脸色,看来大臣们说得对,是朕把你惯坏了,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里哭号、鬼叫,成何体统?」
我第一次觉得有权真好——可以随意插足别人的生活,践踏他们的尊严,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甚至连生死,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从头到尾,我什么都没做错。
我本该在及笄礼上和我的淮景定亲,从此相夫教子,虽无大富大贵,却也安稳幸福。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毁了。
而他还有脸说,是他把我惯坏了。
雨水蜇得我伤口疼,只是这疼痛也不及我心口万分之一。
「看到那个水坑了吗?等雨停了,你把里头的水喝干净,我便认你有胆量,以后不再为难你。」瑜妃笑着指向廊檐下被积年雨水砸出来的浅坑。
那坑不算大,但足够羞辱人。
「好,我喝。你现在派人去救我父亲,我马上就喝。」我低着头把所有委屈和恨意都咽了下去。
我要让父亲和家人都活着,要让自己活着。
活着,才能有报仇的机会。
我会把所有的屈辱和伤害,一一还给这对贱人。
既然你们仗着权势如此欺压我,那我一定会让你们失去这些。
8.
那日以后,我整日闭门不出,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瑜妃只当我毁了容,便也不再紧盯着我。
可她不知,皇后早已暗中送药,临近秋日,我脸上的疤痕便已经淡了。涂了粉后,与平常无异。
秋来菊花盛开,我算准了瑜妃陪着宋明哲赏花的日子,和秦桑去御花园里打秋千。
宋明哲看到我是否动心不重要,要紧的是瑜妃见到我容貌依旧,她难以忍受。
这一次,我没有给她糟践我的机会,露完面便回了宫。
不等瑜妃来寻我麻烦,皇后先派人去请她,借口自己身体不适,把今年的中秋夜宴交给瑜妃操办。
往年宫里大小宴会都是皇后操持,这管理六宫的权力,是后宫主位的象征。瑜妃一直想篡权,却奈何皇后从未出过差错,且有着百年根基的娘家做依靠,瑜妃无从下手。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机遇,瑜妃自然不会错过。
「今年瑜妃病愈,应当好好庆祝,不如请瑜妃父母进宫一同赴宴,也可一解瑜妃思亲之苦。只是若单请,总会顾此失彼,不如今年中秋夜宴邀请重臣们一同参加,也好让他们见见瑜妃协理后宫的能力,日后陛下才能顺理成章地为瑜妃妹妹晋升位分啊。」
皇后倚在榻上虚弱地说道。
在瑜妃看来,这是皇后认清了现实向自己低头了。
从她笑着接过印章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我和皇后的圈套。
9.
中秋夜宴上,瑜妃穿着绣金丝的殷红礼服,戴着一支凤尾金钗,仿佛她才是这后宫的正主一般。
宴席过半,有小宫女到我身旁慌慌来报,说秦桑在外与人推搡了起来。如今这形势,我已得罪不起任何人,急着跟宫女出去寻秦桑。可是转了两个圈后,那宫女甩开了我不知去了哪儿,待我回到宴会上时,秦桑已经好端端候在我座位旁。
「娘娘,喝口茶水。」秦桑见我回来,正伺候我喝茶呢,主位上一阵惊呼声,皇后捂着肚子晕了过去。
瑜妃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封锁宫殿,去请太医。」
我静静地看着这场戏,太医诊断皇后是被人下了毒,吃下去几副药或许能把毒逼出来。
瑜妃站在宋明哲身旁冷眼看着我,「沈秋棠,纵使你心中不快,也不能加害于皇后啊。」
我抬眼看了看她,漫不经心道:「即便是陛下疼爱你,你也不能信口雌黄,污我清白。」
瑜妃示意之下,有人带了几个我从未见过的宫女过来。
「本宫方才已经盘问过,她们把鸽子汤从御膳房端过来时,只有你靠近过,下毒之人只能是你。你觊觎后位,想凌驾于本宫与皇后之上,你想害死皇后泄恨。」
我倒了杯清酒,悠悠然地喝下一口后,才道:「瑜妃这话说得可是没道理。首先,我本就位于你之上,其次,我若是想泄恨,何不下毒于你?你死了,我岂不是更畅快?」
瑜妃没想到我会这样堵她的话,顿了顿神又道:「那你方才出去做什么?」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差人把我支出去,又找来人证,想要坐实我谋害皇后的罪名。若是皇后死了,一石二鸟,她自然高兴。看她今天这一身殷红的衣裳,就差把心思写在脸上了。
「国公夫人独自赏月,本宫便陪着她聊了会儿。」我笑着看向镇国公夫人,她是皇后姨母。
夫人起身红着眼圈说道:「臣妇想起三日后是妹妹的生辰,一时伤感,幸好有贵妃相伴,安慰了臣妇。可不想皇后却被人下毒,她若是出了事,让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妹妹?」
瑜妃满眼不可置信。
她当然不知道我和皇后早就联手了。
宋明哲听完这话,眼神有些闪躲,「有国公夫人作证,此事应与贵妃无关。」
瑜妃听到这话有些着急,「她明明是被宫女带出去的。」
我赶紧追问:「出去做什么?」
「找秦桑啊。」瑜妃脱口而出。
我笑道:「本宫回来时,秦桑好端端地候在那儿,本宫找她作甚?再者,哪里来的宫女?她找我有事,瑜妃又如何知晓?瑜妃既然知晓,方才为何又质问我去了何处?」
瑜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局势已经很明了。
宋明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瑜妃操持晚宴也累了,此事朕会再查。」
我笑着坐下,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我夹起一筷头肉丝,感慨:「本宫瞧着也没什么辛苦的,这晚宴上的菜肴不及瑜妃往日吃食的一半,可见瑜妃并不用心。」
「我若是瑜妃啊,自己平日里一碟子香虾也要几十两银子,那晚宴上断然不会用这廉价的肉丝,没得让人以为宫里的花销都被瑜妃挥霍了,如今才这般上不得台面。」
瑜妃自打醒过来后,从来没有在我这儿受过气。
可不等她多说一句,便有人通报:「皇后娘娘醒了,娘娘说她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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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权匿名回答  16级独孤 | 2023-5-19 01:01:07 发帖IP地址来自 北京
(完结)当我知道我是虐文女主时,我毫不犹豫地转修了无情剑道。修炼无情剑道的人会杀夫/妻证道,我看谁还敢靠近我。
可谁知靠近我的不是人,而是男二殉剑后化的剑。
《小师姐她不走寻常路》
1-3

我是虐文女主这件事还要从我买话本子那天说起。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我在修仙跳蚤市场看到了那本封面骚包内容也骚包的话本子。
骚包的名字:《小师姐死后全员火葬场了》
骚包的简介:【仙门来了一个小师妹,小师妹软糯可爱,清甜可人,时不时冒出几个鬼点子,惹人怜爱。她一下子吸引了仙门弟子的目光。
在小师妹的辉映下,步等闲好像成了一个空有皮囊修为的人。鱼目和珍珠两相对比之下,仰慕的目光消失了,青梅竹马的爱人也转去爱小师妹……
人人都爱小师妹,等到步等闲终于死了的时候,大家痛哭流涕,宁愿把小师妹给献祭了也要把步等闲换回来。可步等闲这时却已经不知如何爱人了……】
妈的,用的还是我步等闲的名儿。
我步等闲身为仙门第一天才,能受这鸟气?
我火速买了这本狗血的话本子。
越看越上头,越看越上头。尤其是话本子里描述的一些细节,很难不让人带入现实。
嘶,尤其是小师妹的名字,都叫肖绿茶。
嘶,话本子里的肖绿茶爱撒娇,现实里的肖绿茶也爱撒娇。
话本子里的肖绿茶喜欢我的未婚夫,现实里的肖绿茶也喜欢。
嘶。
我看着高潮部分的【步等闲惨淡一笑,从诛仙台下一跃而下。】
嘶。
如果我要是看客,确实爽。但我要是本人……
剑谱第一页,无爱即成神。
剑谱第二页,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
我这就去转修无情道,这下谁也奈何不了我!
2.
「小师姐……你真要修无情道?」肖绿茶努力瞪着眼睛,试图让眼睛更大更水灵。
「那师兄该怎么办呀……」
太正宗了,这就是顶顶好的绿茶!还是消息灵通的绿茶,我甚至不知道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我斜睨她一眼,「只有只会摇尾乞怜的废物才会耽于情爱,绿茶,你说是吧?」
肖绿茶脸绿了,别说,真跟绿茶一模一样。
呵,小菜鸡。
肖绿茶泫然欲泣,「师姐……你……」
一阵风过。
「等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早知如此,我便不会跟你定亲!」
哦,是我那瞎眼的未婚夫兼大师兄。是修仙界少有的剑修,正负盛名。
他的眼中六分失望四分不可置信。合着您是扇形统计图呗?
我好心纠正他,「师兄,这亲事当初是你在登云梯上一步一跪求来的,不是我强求的,懂?」
肖绿茶脸更绿了,盈满了泪看向瞎眼师兄一眼,一把推开他就跑了。
「茶茶,你听我解释。」
瞎眼师兄手足无措一阵之后恶狠狠地瞪我一眼,「你个毒妇!」
纯种大书杯。
我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
等这两只苍蝇都走后,我拿出那本《小师姐死后全员火葬场了》。
我要好好复盘,看看哪些人是瞎了眼的。
【小师姐步等闲天赋异禀,她炼出来的药可活死人肉白骨,学的术法绚丽又能退敌一里……】
好像有点夸张,我只不过是炼了个加强版的金疮药罢了。
至于学的术法绚丽倒是真的。
我继续往下看。
【……当小师姐得知自己的悲惨命运后转行当起了剑修……】
后面没了。
???
我趣。
这话本子莫不是某种预测未来的东西吧?
这可不得了。
我抬脚往大师兄离去的方向追过去,话本子的内容又变了。
妙哉,还真是天机书。
想到在天机书里我原本的结局,不由得瑟缩一下。这玩意可不能让这群黑心眼子的碰啊。
于是我把天机书揣到兜里就去找师尊转行。
我蹑手蹑脚地踏进了师父的院子。
师尊的院子像师尊本人,常年都覆着雪,只有术法不错的修仙之人才感觉不到寒意。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做好决定了?」
长身玉立,眉间笼雪便是师尊。
3.
我定定地看着他,说了一句嗯。
说实在的,转行我最舍不得的就是师父。我被他从小带到大,不说亲如父女,但孺慕之情还是有的。
这个念头刚一落地,师父的头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小泡泡,泡泡上面还有字。
〖香菜yyds:女鹅快跑,别回头——〗
〖你头掉了哦:这个师父可不是什么好银呐!他还悄悄咪咪的帮过绿茶女二!〗
〖赵烧鸡腿饭:别看他现在一副冷冰冰,院子也冷冰冰的亚子,他会为了女配把他住的雪院变成春景!以后***〗
【警告!第一次剧透禁言一天,以后未来将来等词一键屏蔽。】
???
我人傻了。
这是什么东西?
师尊皱眉,「做好决定了就不要犹豫,更不要愣神。优柔寡断乃修仙的大忌。」
下一秒,师尊头顶的气泡炸的更多了。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我rnm的死渣男,你当初为了女二可没少优柔寡断呐。〗
〖小0在线找1:呵呵,小绿茶修为低下,在秘境受伤了,你就把宗门准备奖励给女鹅的疗伤圣药给她。她倒是一天就活蹦乱跳了,女鹅的伤却再也好不了了!〗
〖太太,饿饿,饭饭:没错,原本在*天后,女鹅在**谷被**兽咬到***,**受损,修为直转急下不说,就连以后炼出来的药的药效都大打折扣。炼药圣手的名头从此不再是她的代名词!〗
【警告:本系统只允许书友友好交流~上帝视角出现的关键词一律屏蔽成*号~】
〖太太,饿饿,饭饭: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啊啊你这样让女鹅怎么避坑!〗
这些气泡难道是天机书带来的?
为了检测是真是假,我问了前面清冷如谪仙的人:「师尊,宗门最近有没有安排弟子去秘境试炼?」
师尊微不可见地一蹙眉,「是,五日后会去清风涯下的玄微秘境试炼。我原是想让你带着众弟子去的。」
看来那些气泡上说的都是真的了。
「不过你要转修剑,那便用不着去玄微秘境采药了。我会安排好接下来诸多事宜的。」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孺慕之情、青梅竹马之谊比不过我的小命,更比不上我的前途。
既然现在不是师徒关系了,我从容改口,「好,多谢天妙仙尊。」
天妙仙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万事不过眼的模样。
「嗯。」
作揖告别药峰,我一回弟子房就麻溜地收拾行囊去剑峰。
「……师姐?」
我回头一看,是药峰的某位弟子。自从肖绿茶来了之后,与我渐渐疏远,也不再亲热地叫我师姐。
我冷淡地回他:「不必叫我师姐了,以后我们顶多是同门。」
那弟子恨不得拽住我的腿不让我走,「师姐,你不能走哇,我们药峰没有您,就跟含羞草没有羞一样。」
在肖绿茶没来之前,这弟子便是用这种浮夸风趣的话来哄我开心的。可如今,对象换成了肖绿茶。现在听到这种话,我颇有些不适应。
我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还有亲爱的绿茶师妹吗,找我作甚?」
那弟子讨好地笑道:「哪比得上您哪,只有师姐您才能带领我们药峰走向修仙界巅峰,绿茶师妹顶多是个陪衬。」
我佯装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还没等这弟子来得及高兴,肖绿茶又变成了人形哭包在我们面前刷刷存在感,哭着跑了。
看着这弟子着急忙慌的样子,我乐不可支。
〖照烧鸡腿饭:哈哈哈哈这小兔崽子肯定是知道要去历练了才讨好女鹅。〗
〖小0在线找1:笑死我了,干得漂亮!〗
不过干的再怎么漂亮,药峰也不关我事了。
我的天赋我的能力我炼出来的药,再也不会分给他们一分一毫了。
4-6

「怎么,受了委屈便着急忙慌地来剑峰,你真当宗门是你家,你来去自如?」
前未婚夫在我解开剑峰结界后火速赶来,对我冷嘲热讽。
受不了这二货了,我也反唇相讥:「你二臂?」
这是我受委屈跑其他峰哭诉的问题吗?我小命都要没了耶。
「呵,不是所有人都有修剑的天赋的!」
我真怀疑他要么是脑子坏了,要么就是聋了。
「我转行管你李霄鸟事?就你能药峰转剑峰,我不能,你谁啊你?要我说,你还是药峰长老的亲儿子呢,你对得起你爹的栽培吗?」
「你一个剑修不知道练剑、学习心法,成天呜呜糟糟地这里英雄救美一下,那里看到新弟子来了讥讽一下。半月前你还在我和药峰的一众弟子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会练到『人剑合一』。我可去你的吧!」
呼,舒服。
受这鸟人的气很久了。
李霄的脸绿了紫紫了又黑,像个调色盘成精了。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又怼不过我,只一张脸涨得通红。
「哼,唯小人与妇人难养也。」然后甩甩袖走了。
气泡又炸了。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气泡上一水儿的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些骂人模板混迹其中。
我悄悄做好笔记,以便下次用。
身后的师兄看着李霄离去的背影嘀嘀咕咕:
「这新来的弟子可真是性烈如火啊……不是说是药峰最温柔的师姐吗?」
「嗐,听说那肖师妹上来以后,弟子无不排挤她。背地里说她古板没有同理心不说,还经常与她叫板。」
「叫板?」
「据说是步师妹替代不管事儿的师父让手下的弟子修炼,然后肖师妹说了几句,他们就吵起来了。」
「那这个肖师妹是不是有点问题。身为最有天赋的师姐,带领手下的弟子们修炼不是再正常不过吗?换我我也不希望自家峰排倒数第一还不争不抢的。」
他们齐齐叹了口气,最终汇成两个字:「真惨。」
他们看着我『饱受摧残』的脸,拍拍我的肩,「师妹啊,你受苦了。」
「师兄向你保证,来我们剑峰绝对是你做过最正确的选择!这里能者才配叫师兄师姐,半月一考核……」
他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我只想知道……
「那李霄排第几?」
两位师兄面露难色。
?
难道是李霄太强,强到他们都不敢张口吗?那这我可就不好办了,我本来还想着要在考核中把他给打趴下。
「没事的,我能接受。」
两位直男师兄沉吟很久,委婉地说:「他是我们的小师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乌龟办走读,鳖不住校了。
如我所料,气泡又炸了。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照烧鸡腿饭:师兄真性情,我粉了。〗
〖女鹅冲冲冲:杀人诛心模板:xxxxxxxxxxx;阴阳怪气模板:xxxxxxxx……〗
我实在忍不住了,「噗。」
「师妹你怎么了?」二位师兄很是关心我,「你要是受不了未婚夫的修为太低,剑术低微,我们峰的弟子随便挑!剑峰的男儿最多,保准有师妹你满意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衬得我的前师弟师妹就好像猪队友。
我顺着杆子往上爬,「多谢师兄。往日在药峰,肖师妹处处优于我、同门的无视……师妹决定了,总有一天要把他们狠狠地碾到尘埃里!」
空气突然安静。
二位师兄愣了几秒,恨不得把手掌给拍裂。
「好,师妹有志向!有我们剑峰的风范!」
「对对对,而且比她的未婚夫李霄有志向多了。」
我解释,「不过现在李师兄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夫了。」
「啥?」
两个师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仔细端详我的脸。
「不能吧,他瞎了?」
「要我有这么美一未婚妻,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就被人锤了一下。
「欧洋,你发疯啊?」
「咳咳咳!」欧洋指了指站在他身前的我。
我连连摆手,「没事的师兄,我不在意这些。我想问问……若是要修无情剑道,那该准备什么?」
5.
师兄们愣了。
他们劝我,「师妹要不换个方向吧昂?现在修仙界的剑修少,哪怕是个还未入门的剑修也会得到修仙界的认可,也没必要练无情剑道……」
「是呀是呀。」
我没被他们给劝动,「要做就做到最好,要么就不做。」
「师妹,你猜为什么剑修越来越少?」
??
「那些练无情剑道的,多半疯魔了。要么以身殉剑,要么杀妻/夫证道。而且练无情剑道必须六根清净,无情无爱,身旁唯剑而已。」
妙啊。
正合我意。
「妙啊,去哪学。」
师兄们:「???」
师兄们见劝不动我,把我打包给云阳真人。
我本以为他会点头,没想到云阳真人却说我太浮躁,让我先跟其他弟子一样从剑法开始练,到时候看看心性如何再做决定。
「哎呀,师妹别担心。我们相信你。」
「你先休整休整几日,先用木剑练练手。到时候云阳真人会让你去剑库挑剑的。」
于是我没日没夜耍了好几天的小木剑,从气息不稳到可以一剑砍破脆竹,只为那二臂李霄向我下跪求饶。
到第六日时,药峰来人了。他们苦着脸央求我回去。
「师姐啊,别耍小脾气了,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昂?」
气泡又双叒叕炸开了,噼里啪啦地在我身后裂开。
妹想到这次的气泡居然还有声音。
「vvvip用户太太,饿饿,饭饭说:女鹅你快走!你不走我拿叉车叉着你走!」
〖照烧鸡腿饭:卧槽,姐妹的弹幕好炫,又有声音又有拖尾的。〗
「vvvip用户赵烧鸡腿饭说:爽,这一波直接把我大号解封了。」
「vvvip用户小0在线找1说:这他丫满脸都写着我要利用你,你要不走那我就……跪下来求你走。」
……
我被这些声音炸得重心不稳,木剑直指他的眉心,挑破他额前一绺头发。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哎呀,同门,真是不好意思,手抖了。」
药峰某弟子:「……」不敢动不敢动。
但是想起师门的任务,他还是硬着头皮让我回去。
「师姐……你看哈,剑峰选在这不毛之地,师姐身边又没个人服侍你,多苦多受罪啊!哪像我们在药峰的时候,只要每日喝喝茶聊聊天采采药就行了。」
我挑眉,「哦?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应付着过去的?」
「额……师姐你别生气,只要你一来,你让我们往东走我们绝不向西踏出一步。」
他见我发愣,以为我是心软了。
「是啊是啊……这些日子里,我们没了您的管教,都松松散散地提不起修炼的劲儿。就连采草药都找不到方向……」
「没救了,等死吧。」
此言一出,弟子被弹幕群嘲,气泡恨不得全都糊在他脸上。
因为气泡挡脸,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太可惜了。
「还不走?不走就陪我练剑。」
「别别别,师姐,我马上走。」
药峰弟子转身就跑,生怕被我当成木头桩子砍。
我默默练剑。
直到挑剑的那日,我听到排我后面的弟子在说药峰最近发生的奇事。
「哎哎,听说没,最近药峰丢大脸。」
「兄台,怎么说?」
「他们不是去玄微秘境采药吗,居然连地方都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
排我身后的弟子笑的很嚣张,脸都扭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上有修炼百年只求长生下有秘境采药不知方向,药峰都是人才。」
「江山代有才人出,谁能比肩我药峰!」
……前药峰弟子不敢出声。
「据说药峰还逼走了他们的师姐呢!据说是药峰的顶梁柱。」
「嚯,若是换剑峰阵峰器峰,那长老不得打死这群兔崽子。」
「我也觉得。现在他们峰靠得住的好像就只有肖绿茶肖师妹了吧?但是听说肖师妹也有转到我们剑峰来的意向。」
肖绿茶也要来?可天机书里根本没有这样写啊。
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搞不懂为什么这些女弟子跟风一样的来剑峰,练剑可是我们男人的事儿。这些娇滴滴的小娘们炼炼药摸摸鱼还算那么回事儿,可一股劲儿地来我们剑峰……真当这里谁都能来啊?」
「哎,你怎么说话的呢?女弟子怎么了?说不到人家女弟子在入门后的半月考核中一剑击溃你呢!」
那两弟子嘟嘟囔囔一阵就不说话了。
我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欧洋师兄。
「哎,师妹,你也在这儿啊!练习得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欧洋师兄应该是问练小木剑练到什么程度了。
「可以一剑砍碎竹林的竹子了。」
我这话一出,排我后面的弟子傻眼了。
「你唬人吧!能用剑风砍裂叶片我信,你这还砍碎竹子,要不要给你来点花生米解解酒?」
6.
这不纯纯为难人吗?
大家都在剑堂外等着挑选适合自己的剑,哪有竹子砍?
不止我这么想,弹幕也是如此。
〖太太,饿饿,饭饭:这么刁钻?〗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越靠近剑堂,植被就越少。尤其剑堂有把煞剑,哪有竹子给你长?服了这老六了。〗
〖女鹅冲冲冲:真是坠了,没有竹子砍,砍你吗?〗
〖肖绿茶牌鼻涕虫:这里是鼻涕虫,给鼻涕虫点赞将会驱散绿茶和老六,快说谢谢鼻涕虫。〗
〖女鹅冲冲冲:谢谢鼻涕虫。〗
〖太太,饿饿,饭饭:谢谢鼻涕虫大人。〗
……
正当我为难时,欧洋师兄发话了:「真人说过,剑术的高超之处是在如何把握这个度。可现在各位师弟师妹们都在挑选合适的剑,也不方便去竹林证明。」
弹幕依然很活跃。
〖小0在线找1:说出我想说的了。〗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可是如果不证明的话,女鹅会被他们嘲笑的吧……尤其是他们还挺看不起女弟子的。〗
〖照烧鸡腿饭:世 纪 难 题。〗
「这样吧,便用凡人缝补衣物的丝线来证明。用剑风挑断前面五根丝线,但要保证后面的完好无损。你们看,我这提议如何?」
〖照烧鸡腿饭:这个好这个好,一把子支持住了!〗
〖女鹅冲冲冲:+1+1〗
「我肯定是同意的,就是不知道这位师妹意下如何。」
那弟子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尤其加重了师妹两个字。
我当然没意见。
「可以。」
「那我便给师妹做个榜样。下次见面呐,记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越天师兄。」
他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木剑,大摇大摆地走到欧洋师兄面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人打赌谁输谁赢。
越天双眼死死地盯着被固定住的丝线,长臂一挥,丝线应声而裂。
断了八根。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同门不错啊,十二根丝线里只断了八根。」
也有人叫苦连天,「不是吧不是吧,是不是下次半月考核我就得叫他一声师兄了?我可是比他早入门一年啊……」
「嗤,瞧你说的。有天赋的就算比你晚一百年入宗门取得的成就也比你高。」
「……说的也是。」
他们每说一句,越天的的笑意就越深。
「到你了,师妹。」
〖小0在线找1:宝子别怂,干他丫的就完了!〗
〖你在拉屎吗:我押女鹅赢。〗
〖照烧鸡腿饭:我也。〗
〖肖绿茶牌鼻涕虫:这里是鼻涕虫,给鼻涕虫点赞让女鹅稳赢,快说谢谢鼻涕虫。〗
〖雾失楼台:焯,明明知道这家伙是个骗赞的,但还是忍不住点了。鼻涕虫大人保佑。〗
〖小0在线找1:鼻涕虫神明保佑。〗
……
我掏出精致——啊不,破烂的小木剑瞅准丝线就挥了过去。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女弟子啊……应该是比不过越天师兄的吧?」
「你赌多少两?」
「额,我赌师妹,五十两。」
「哈哈哈哈哈,那你必输。」
「你看看这两人的木剑,还没定局呢我就觉得越天已经……」
可还没等这吃瓜群众说完,就被打脸了。
欧洋师兄反反复复数了几遍,把断裂的丝线递给我,「恭喜师妹,恰好五根。」
7-9

空气瞬间凝固了。
〖赵烧鸡腿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鹅好棒。〗
〖小0在线找1: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的越天大师兄吗?〗
弹幕一片欢声笑语,现场一片鬼哭狼嚎。
「这……这不可能吧?」
「我的银子,我的全部身家!!!」
「完了,新剑鞘买不成了。呜呜呜老婆剑我对不起你!」
我笑眯眯地看向越天,「越天师弟。」
杀人诛心这方面我最在行。
越天嘴硬,「你别得意太久,下次半月考核,我必一剑定输赢!」
「我等着你。」
还是剑峰长老解救了越天,「下一个,步等闲……谁是步等闲?快进剑堂挑剑。」
我向师兄告别后,慢悠悠地进去了。
小小的剑堂里竟然摆满了剑,从小木剑到古剑。甚至有些都悬浮在上空。
我惊讶的说不出来。
剑峰长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看看,你要挑哪一把?」
嗯???
这么随便吗?
「这……这是可以随意选的吗?」
「不不不,还是要看剑同不同意。若是它同意,你便能轻轻松松拿起;若是不同意,你便是用万钧之力也挪不动一厘。」
原来是这样。
「多谢长老。」
弹幕突然出现,向剑堂里散落的剑窜去。
〖香菜yyds:女鹅看看我!选这把选这把!〗
〖雾失楼台:选这把选这把,虽然是重剑,但是好在剑刃锋利,还自带毒药buff!〗
〖小0在线找1:这么重,女鹅要是把握不了伤了自己怎么办?还是听我的选这把剑。这把剑出鞘的时候就会自动射出四枚暗器,整体比较轻盈,很好拿捏!〗
〖照烧鸡腿饭:嗤,净整些没用的。看看我选的这把古剑,据说是某个天生剑心的天才殉剑而成。和这些普通的剑不一样,它可是有灵的,俗称剑灵。〗
我哭笑不得,只有剑挑我的份,哪有我挑剑的份啊。
〖香菜yyds:蛙趣,剑上居然还有灵,眼光不错哇姐妹。〗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快快快,女鹅上手试一下。〗
我伸手摸了摸,剑柄入手是暖玉的手感。再轻轻往上一提,很轻易的拿到手中。
……完全没有像剑峰长老说的一样即使有万钧之力都挪不动。
〖雾失楼台:ohhhhhhhhhh~〗
〖香菜yyds:这把剑有眼光[狗头]。〗
〖小0在线找1:不愧是我押的女鹅!我就说一定能逆袭!〗
……
剑峰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我身后,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你居然拿得起这把剑……」
我:?
拿起来了就拿起来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要不试试其他剑?其他剑虽然不如这把,但是还是不错的。」
你这么说可就激起我的逆反心理了。
那我还偏就要这把了!
剑峰长老像赶鸭子一样推着我往剑堂深处赶,「快去试试其他的吧,如果其他剑不满意再选这把也不迟。」
我被迫往剑堂深处去。
我刚一进去,就有一把剑不断地发出嗡鸣声。
8.
是一把煞气很重的古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剑峰长老一见到这把剑就变了脸色,又把我给推了出去。
我:???
这把剑可不看剑峰长老的脸色,径直朝我飞过来,稳稳地停在我手边,示意我握住它。
弹幕被一片卧槽刷屏。
〖小0在线找1:卧槽,这是什么!〗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草草草草,这是把煞剑吧。这把剑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直面一个刽子手一样。〗
〖香菜yyds:感觉这把剑和之前照烧鸡腿饭选的那把剑长得很像啊……〗
〖照烧鸡腿饭:草,长了出来。〗
〖雾失楼台:那这把剑拿还是不拿,感觉煞剑很喜欢女鹅的样子哎……〗
〖小0在线找1:那这把剑有没有剑灵啊?〗
〖单身贵族的叛徒:不知道哇,据说这把煞剑也是某个天生剑心的人殉剑的吧……〗
〖太太,饿饿,饭饭:开始不对劲儿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把煞剑就是****〗
【警告!在本系统内第二次剧透禁言三天。】
〖照烧鸡腿饭:华生,你发现了盲点。就连系统都间接承认了。〗
〖小0在线找1:年少不知号珍贵,这下被关进小黑屋了吧~〗
我一惊,只见名叫「太太,饿饿,饭饭」的所有发言都屏蔽成*号。
煞剑见我迟迟没有动作,直接割破我的手指跟它缔结了剑契。另一把被「照烧鸡腿饭」看中的剑也不甘示弱,学着煞剑的样子也跟我缔结了剑契。
〖小0在线找1:强买强卖,剑堂差评!〗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照烧鸡腿饭:剑峰长老都摇摇欲坠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女鹅你好歹也注意点老人家啊[狗头],人家都吓傻了。〗
〖香菜yyds:这要是被越天带师兄看到,那就又该有一个少年失去梦想了[狗头]。〗
果真跟弹幕说的一样,剑峰长老摇摇欲坠,精神恍惚。
剑峰长老解释道:「算了算了,既然都选了你,就说明你跟它是有缘分的。不过日后要小心使用,非必要勿使用煞剑。」
「它,不是两把剑么?」
「其实是同一人殉剑化的两把剑。一个承载煞魂,一个承载善魄。煞魂剑非饮血不收刃,煞气极重;善魄剑易收易放,较为温和。」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长老!」
长老直勾勾盯着我,「你也别谢的太早了,听说你是要走无情剑道方向的是吧?」
「嗯。」
「长老作为过来人,得给你说说,不要走无情剑道。哪怕你是为了摆脱药峰那群人。」
我正色道,「长老,我修无情剑道并不纯粹只是为了摆脱药峰,而是想让自己更强,强到没有人能够伤到我。」
剑峰长老摇摇头笑道,「嗨呀,你手上那小子天生剑心,心里只有剑。到头来还不是不能掌控无情剑道,殉剑而死?」
「一百年前,剑庄有个弟子修无情剑道疯魔后,剑庄一夜之间成血庄。至于什么杀妻证道,杀夫证道都是别人唬你的。要疯魔,怎么可能只杀一个人?」
剑峰长老叹出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好好想清楚吧。」
弹幕也活跃起来。
〖照烧鸡腿饭:对哎对哎,要真走火入魔咋办呐。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小0在线找1: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不好。慕强很正常呀,如果要有这么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去修炼无情剑道。〗
〖照烧鸡腿饭:女鹅本身才是最重要的好不,修炼也可以慢慢来,但小命只有一条!〗
〖雾失楼台: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女鹅自己吧,这种事情就算我们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替女鹅做决定啊……反正我支持女鹅,无论她选择哪条路,我都会无条件站在她身边!〗
〖肖绿茶牌鼻涕虫:别吵了别吵了,小心系统把你们整层楼都给封了。〗
……
我看着弹幕,不为所动。
「呐,这储物袋你拿着吧。记着,千万别让煞魂剑露面。」
「弟子知道了,多谢长老提醒。」
我不再去看弹幕,径直推开门走出去。
排队的弟子们看着我手里的善魄剑馋地眼也不眨,死死地盯着善魄剑看。
我学着剑峰长老的样子拍拍越天的肩膀,「越天师弟,你可要好好选哦。」
越天冷笑,「呵,你放心,我必拿下剑堂的煞剑。」
原本还在吵闹的弹幕被一片哈哈哈哈哈给刷走了。
「希望我能在下次考核上见到它。」扔下这句话我就走了。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老六行为。〗
〖雾失楼台:老六竟在我身边。〗
〖单身贵族的叛徒:可怜的越天带师兄任女鹅揉捏。〗
虽然不知道老六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要说,「多谢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9.
通过半月考核后就是剑峰的内门弟子了。这些天我没日没夜练剑,做梦都是我一剑把那二臂男打趴下。
善魄剑也很配合我,无论我想使出什么样的招式,它都能够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
它跟煞魂剑不同,剑身渡着层柔光。若是把它比做人,那一定是从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温婉女子。
我不理解,明明这两把剑是一个人殉成的,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居然还分煞和善。
〖郎艳独绝:人分善恶,剑怎么就不能有煞和善了?[狗头]〗
说的也是。
我继续用善魄剑嚯嚯竹林,转头一看,竹林居然被我练秃了,只剩下低矮的笋在一旁瑟瑟发抖。
就,挺对不起这片小竹林的,真是罪过。
这半截的竹林就不继续嚯嚯它了,要嚯嚯就去嚯嚯欧洋师兄的木桩子。
于是,欧洋师兄生无可恋地看着被我砍得七零八落的梅花桩。
「师妹,你千万别来了。我保证你在半月考核中能一鸣惊人。」
「可是师兄……」
「你要不能一鸣惊人我管你叫师姐。」
「好的,师兄再见啦。」
突然之间有了两个师弟,我满意地走了。
等到半月考核那天,我却有些慌。
考核在日月岭的竞技台上,我轻轻松松地击溃了好几个人。就连被誉为小天才的越天也是十五招内击溃他。
只剩下最后一个——我的前未婚夫李霄。
本以为这次也是和之前一样轻轻松松的把他给打趴下。可没想到李霄这个二臂男竟然向天借力!
我气得七窍生烟,我就说昨天怎么突现异相,原来是有人在向天借力!但是半月考核中却没有任何规则,只要能赢,用什么都可以。
〖你在拉屎吗:不讲武德!〗
〖雾失楼台:恁嘛,还他奶奶滴向天借力,他怎么不向天再借五百年?〗
〖照烧鸡腿饭:mmp,有没有姐妹知道这人的弱点是啥。〗
〖太太,饿饿,饭饭:不知道,反正之前作者是把这个男主塑造的十全十美的。〗
〖照烧鸡腿饭:草,女鹅速速崛起,甩了这b男的,让男二上位!〗
〖小0在线找1:额……男二好像早就死了吧。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靠男的,女鹅独美也不是不可以。〗
男二?早死?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除了李霄与天妙仙尊外,就没有较为亲近的异性了啊。
算了,先放一边,先解决完这个二臂男再说。
李霄得意地向我挑眉,「你好啊,我未来的手下败将。」
雷电伏在李霄的剑尖,蠢蠢欲动。
「还未定输赢,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我抽出善魄剑,轻轻抚过剑身。善魄剑也亲昵地蹭蹭我的指尖。
「善魄,今天就靠你了。」
善魄晃了晃剑身,表示知道了。
〖小0在线找1:草,比我看论文有没有过还紧张。〗
〖雾失楼台:家人,我也是!〗
〖太太,饿饿,饭饭:鼻涕虫大人呢,鼻涕虫大人去哪了?〗
……
可我现在无心看这些弹幕,脑子里飞快过一遍平时练的招式。
突然,李霄挥剑朝我砍来。
10-12

台下的人见到这一幕激动了,打赌站在台上的我和李霄谁输谁赢。
善魄剑突然动了,与李霄的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李霄被逼的后退几步,再次向天借力朝我砍来。
我险险地躲过去,但是我的衣角却没有,一块一块地碎在地上。
李霄见我躲过去,不甘心地三次向天借力。但因为他多次向天借力,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所以我很轻易地化解。
〖雾失楼台:李霄也快撑不住了,女鹅加油!〗
〖照烧鸡腿饭:有没有姐妹知道这是咋回事啊?〗
〖单身贵族的叛徒:好像是向天借的力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吧……李霄也亏是个男主,连自己是什么鸟样都不清楚。〗
李霄眼底全是疯狂,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把我打趴下,痛苦地跪地求饶。所以他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脸色发白了还要继续向天借力。
这次我没能让他如愿。
在他颤抖举剑向天借力的时候,我一把抄起善魄对准李霄的剑扔了过去。
李霄的剑瞬间被善魄击得粉碎,剑身化作粉末散在周围。
我大喊,「善魄——」
善魄再次回到了我的手心。
李霄没了剑,向天借力肯定也不成。我握住善魄,剑尖对着他的眉心。
「李霄,你输了。」
李霄脸色惨白,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从这一刻起,我脱下了药峰给我的厚重枷锁,与他们再也没了关联。
欧洋师兄他们走上前来恭喜我,「恭喜你啊,师姐。」
哪是什么师姐,像欧洋师兄这样在剑峰呆了很多年的,根本不需要半月考核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过这声师姐我还是接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又回到了每日练剑的生活。
药峰罕见地沉寂下来了。药峰明明诸事不顺,却没来找过我一次。
难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想想从前被他们压榨的生活,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我从前是怎么忍得住的,居然还任药峰捏来搓去。
直到我听到了——
「药峰的肖师妹也来了咱们剑峰!据说她所说是两个亲近的师兄师姐都在这里,也想要来。」
剑峰里她认识的人只有我和李霄。还亲近的师姐?
她这番话是什么用意?
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师姐,师姐?」
肖绿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师姐我来找你啦。」
弹幕上满屏都是对绿茶的控诉。
〖香菜yyds:焯,没想到这人还真的跟过来了。我还以为剑堂那俩npc是在吹牛呢。〗
〖太太,饿饿,饭饭:楼上加一。所以绿茶为啥要来剑峰?〗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真恶心这绿茶。〗
〖肖绿茶牌鼻涕虫:绿茶消散,绿茶消散绿茶消散……〗
〖单身贵族的叛徒:谢谢鼻涕虫大人!〗
……
我转过头,肖绿茶笑容温暖和煦,就像是受宠的小师妹在亲近的师姐前撒娇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有些不满,因为我刚发现善魄剑和煞魂剑里各有一半的剑灵。正打算都掏出来看看呢,这不速之客就来了。
肖绿茶吐吐舌头笑道,「嘻嘻,是霄哥哥告诉我的啦,师姐你不会介意的吧?」
〖每天都睡不醒:咦,这绿茶的表情好像你的那杯十三……〗
〖好名字都被别人取了:臭宝宝猪,我七你三。[吐舌笑]〗
〖吃瓜组队长:臭宝宝猪,坏宝宝猪![生气大叫]〗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弹幕的走向奇怪起来了。
我不再管弹幕,瞥了眼肖绿茶,继续研究善魄剑里的一半剑灵,「介意,快滚。」
〖雾失楼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了。〗
〖小0在线找1:就是要这样。之前跟个软包子一样,脸皮任别人踩,看着我都来气!〗
肖绿茶很尴尬。
不过这份尴尬也没维持多久。
她自顾自地说,「师姐,你这剑好漂亮啊!」
「能摸一摸吗?」
我甚至没来得及开口,善魄就被她抢了去。
「哇,师姐你的眼光真不错!师姐你给这把剑取名了吗?」
我极其不高兴地说,「善魄。」
善魄秒懂,锋利的剑刃把肖绿茶的手割的鲜血淋漓。
「啊——」
肖绿茶吃痛,甩手就将善魄扔了出去。
〖单身贵族的叛徒:这也太默契了。〗
〖香菜yyds:善魄好懂哈哈哈哈,要不让善魄上位吧。〗
〖雾失楼台:嘶,两把剑……〗
〖香菜yyds:喂喂喂,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
肖绿茶看着滴血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
「师姐,这把剑它……」
「既然受伤了那就去药峰吧,天妙师尊对你好,定不会让你留下疤痕。」
「师姐,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是来向师姐道歉的。」
11.
〖雾失楼台:道nm歉呢?之前那两年被狗吃了?〗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咦,我有个不详的预感,他该不会看中了女鹅什么宝贝吧……每次肖绿茶这样要么是想挑拨离间道德绑架,要么就是想要点什么好处。〗
〖你在拉屎吗:女鹅现在除了一身剑术和两把剑之外身无分文。[狗头]〗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前面那个姐妹提醒我了,该不会真的看中了女鹅的剑吧……〗
〖香菜yyds:wc,那可太恶心了。〗
我只觉得有些可笑,道歉哪里用得着转行当剑修。结合弹幕,我更觉得她不怀好意。
「再叭叭一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肖绿茶噤声了,哭唧唧地去寻求安慰了。
不知道肖绿茶说了些什么,李霄见了我是又妒又恨,尤其阴阳怪气。
见了我就是一句,「哎呦,多亏了你的剑有灵呢,不然就不知道剑峰的前辈是谁了。」
我越不理他,他越是来劲儿。
「若是你和我的剑是差不多的,你还会在这被人恭恭敬敬地被人称一声师姐?」
〖小0在线找1: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一股酸味儿。〗
〖照烧鸡腿饭:李霄你在狗叫什么,你在狗叫什么?〗
我表示学到了,弹幕比我会骂。
我有样学样:「你在狗叫什么?」
李霄又昏了。
被我气的。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去竹林练剑。
可当我赶到竹林的时候,善魄却不见了。
「善魄,善魄……」
无论我如何喊叫,周围都没有一点动静。
这不可能呀,善魄有灵,只要我一喊它,它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慌乱间,我突然想到了煞魂。它们是同源,说不定能感应到善魄。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煞魂,煞魂用剑柄亲昵蹭了蹭我。
「煞魂,你能感受到善魄在哪吗?」
煞魂又蹭蹭我,指引着我走下山。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熟悉,直到我看到了肖绿茶。透过半掩着的门,我看到了换了剑柄和剑鞘的善魄。
我的心都紧了。
〖雾失楼台:还真就是她……〗
〖一顿三碗饭:她没事儿吧?〗
〖香菜yyds:肖绿茶又不是没有剑,拿女鹅的干屁啊?真是无语了,什么都要抢。〗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太剑了,绝世好剑。〗
〖太太,饿饿,饭饭:*的,臭**,你**了。〗
【警告!查到用户近期有三次违规,禁言五天。】
……好惨一人。
我赶紧把煞魂藏起来。
这小黑屋可不能让人白关,怎么说也要呼肖绿茶一顿。
不行不行,太冲动了。我随便找了个掩体,在下面蹲着,拿出传话石让欧洋师兄多带些人来,越多越好。
欧洋师兄的声音听起来含含混混的,「怎么了?」
「有人把我的剑给偷了,欧洋师兄你多带些人来,越多越好。」
「啥?善魄被偷了?」欧洋师兄瞬间清醒了,「那可不行那可不行,谁那么大胆,还敢偷咱师……」
欧洋师兄卡壳了,慌忙找补,「偷咱师姐的剑!等着,我马上带人来。」
我这才敢放心去呼肖绿茶。
我一脚把门给踹烂,「绿茶啊,你拿着的这剑叫啥名儿啊,怎么这么眼熟呢?」
绿茶有些慌乱,但不怵我。
「师姐,这是绿茶今天去剑堂挑的剑。师姐有什么事吗?」
「是嘛。不然你把你挑的剑拿来给我看看?若不是你的,自然会向你道歉。」
这么多天下来,我发现善魄剑根处有一处极小的印记,跟我手指内侧里突然长出来的印记一模一样。
只要看剑根处有没有这处印记就知道是不是善魄了。
院子外突然传来了欧洋师兄的声音,身后还领着一群人。
「师妹,谁偷你的剑?」
〖雾失楼台:师兄来了!〗
〖香菜yyds:好哎,是师兄!〗
〖我的古言top在哪里:快快快,快揭穿绿茶的那层伪善皮。〗
12.
肖绿茶脸色有些发白,「长老,你怎么也来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剑堂的长老。
「长老你是亲眼见到我挑剑的是吧,绿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
剑堂长老黑着脸把善魄的剑柄拆了。
「善魄是我侄儿、欧洋的师兄殉剑所化,他从出生起身上就有个特殊的印记,殉剑以后这印记也未曾消掉……」
剑堂长老指着剑根,「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雾失楼台:好像女鹅的手指内侧也长了同种印记哎,好巧。〗
〖照烧鸡腿饭:我丢妈呀,绿茶之前来找女鹅被划伤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手上也有一个相同的印记,也长得很隐蔽。〗
〖单身贵族的叛徒:???难道说有什么关联吗?〗
〖吃瓜队队长:两人一剑,能有啥关联。〗
绿茶脸色一白,「不是的长老,是我一个……对对对,故人,他告诉我他要殉剑了,它的剑根处会有一个印记。到时候让我来寻他……」
欧洋冷笑,「难不成你所谓的故人就是我的师兄?你们信吗?」
身后的人也都笑了,「相朝师兄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那时候还是个吃奶的小婴儿,怎么跟我们相朝师兄认识的?」
〖雾失楼台:!原来殉剑的人叫相朝啊〗
〖香菜yyds:咦,这个时间线以及身份我总感觉有点熟悉哎,有点像那个天生剑心的男二。〗
〖照烧鸡腿饭:好像在这次虐文女主直播改造计划之前,原著里的女主好像是一直叫他阿朝来着。〗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不是吧,不是吧。我记得男二在原著里好像还活着啊,还是证得无情剑道的第一人。怎么到这里突然就殉剑死了?〗
〖每天都睡不醒:细思极恐。〗
「……长老,我我那个故人还给我刻了相同的印记,你看?」
肖绿茶摊开手,手上伤痕累累,只有疤痕,哪有什么相同的印记?
「……长老,我说这是这把剑割的,您信吗?」
在场人看傻子似地看着她。
肖绿茶急了,「你们别不信呀,这是真的!」
〖李管不着:啸了。〗
〖北京精神病主任医师:你好。〗
〖单身贵族里的叛徒:好想骂点什么东西。〗
剑峰长老装好剑鞘剑柄递给我,「哪来的回哪去吧,我们剑峰不需要这种人。」
「步师侄,保护好它。」
我点头,「我会的,多谢长老以及各位同门。」
自此以后,肖绿茶的名声一落千丈,死赖着李霄才没灰溜溜地滚回药峰。
我有些恍惚,就像曾经也被千夫所指过。
不过这又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宗门派发下来的任务。
玄冥秘境。
我隐约有种感觉,在秘境里会发生什么事。
13-15

开启玄冥秘境的那天,肖绿茶也来了。
心中的不安得到了验证。
她紧紧地贴着李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李霄的关系。
「霄哥哥,你说师兄师姐们是不是讨厌我了……」
这不废话吗?
剑峰的师兄们很自觉地离他们三尺远。
李霄果然心疼,擦了擦肖绿茶不存在的眼泪。
「这都是误会啊,茶茶,我相信你。」
肖绿茶费力地把自己挤进李霄怀里,「嗯!只要霄哥哥信我就行了,其他人不重要!」
弹幕呕声一片。
〖照烧鸡腿饭:呕呕呕。〗
〖太太,饿饿,饭饭:口区。〗
〖女鹅冲冲冲:低端茶艺展示。〗
虽然大家反胃,但也还是强忍着恶心跟他们一起去了秘境。
虽然说是宗门派发的任务,但这也是在秘境里淘宝,不充公。按淘出的宝贝珍稀程度来算,排行第一的队伍可获得宗门给的奖励或是一个承诺。
大家都是冲着宗门的奖励来的,所以早早地组好了队,只有我一个人带着两把剑就冲进去。
肖绿茶看着我一人,于是拉着李霄走到我面前晃了两圈,得意洋洋地窜进了秘境。
〖照烧鸡腿饭:呵呵,小绿茶就算是拉一百个人也抵不过女鹅一个人。〗
〖雾失楼台:乐了。〗
〖我的古言top0在哪里:我总感觉这人不怀好意……女鹅别轻视她。〗
我点点头。
欧洋师兄好意邀请我,「师妹,要不来我们这?」
「是啊是啊,玄冥秘境里虽然宝物多,但处处都是危险啊。」
我拿出善魄剑给他们看,「没事的,有善魄保护我呢。」
欧洋师兄见劝不动我也就放弃了,「那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这个给你,我在符峰那蹭到的,能挡住三次攻击。」
「多谢师兄。」
我也不扭捏,爽快接过后就先踏进了秘境。
弹幕瞬间沸腾了。
【太太,饿饿,饭饭:哈哈哈哈一次性包了一年的会员,这次我要剧透个爽。】
〖照烧鸡腿饭:wc姐妹的气泡竟然和狗系统的气泡一模一样了。这就是小钱钱的魅力吗?〗
【太太,饿饿,饭饭:姐妹们!!!你们可以把剧情整理好私信给我,我到时候一并发出去!来自封号人的建议。】
〖小0在线找1:这姐妹能处,有剧透她是真发。〗
因为「太太,饿饿,饭饭」,原本危险重重的秘境到我这突然就换了个画风。
别人被某某凶兽咬得哎呦哎呦叫唤,我在后面捡漏。
别人被某某玄鸟啄得抱头逃跑,我在后面捡漏。
别人被石林迷宫的石头人追的四散而逃,我在后面捡漏。
……
地狱级别的难度硬是被天机书自带的弹幕降到了闭眼过级别。
就,挺玄幻的。
希望「太太,饿饿,饭饭」不会再次被关小黑屋。
好在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太太,饿饿,饭饭」在封号的边缘疯狂试探了n次都没被封。
只是我没料到,太过张扬也会引起他人的觊觎。
不久,我就发现天机书不见了。
我翻遍所有地方,都没能找到天机书。就连沿路往回找也没见天机书的半点踪影。
我想到了前几天我捡漏的时候紧紧地跟在我身后的那几队人。
我找出追踪器一路问过去,他们头摇成拨浪鼓,都说没捡到什么书,只跟在我身后捡我不要的破烂。他们一见我来就死死地护住包袱,生怕我抢走他们的宝贝。
不是他们?
那是谁?
我突然想到,天机书自带弹幕。若是有弹幕剧透,说不定跟我一样在秘境里疯狂捡漏。
我打开剑峰长老分发给我们的积分石,据剑峰长老所说,积分石上可以看到别人或自己累积的积分是多少。
这上面排行第一队伍的竟然是肖绿茶,而队长李霄的头像却灰了下来。
14.
肖绿茶的积分还在往上涨,仅她一个人就稳居第一。
除此之外,秘境内也有异动。
「师妹,秘境是不是要塌了啊?秘境里地动山摇的。」
是欧洋师兄。不知道为什么,欧洋师兄那边格外嘈杂。
但我这边地动山摇倒没有,但是头顶却乌云翻涌电闪雷鸣的。
传音石内传来另一个师兄焦急的声音,「队长,这不对吧?好像不仅是秘境,三界也要塌了!」
「何胜,你别乱传!」
「队长,我没乱传!我叔父是蓬莱仙岛那边的,跟咱这一样异象频出,他们都准备弃岛而逃了!」
「队长,你看天际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字……」
传音石那头的师兄一字一顿地说,「……逆天改命者,不死则疯。逆天改命,三界将塌?」
「这……这是什么意思?」
逆天改命,天机书,肖绿茶……该不会是绿茶在改写天机书吧?
我被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机书的尾页明确写了事在人为,天意可改。但要是强行抹去或者用外力来改写……
她疯了吧?
三界塌了,所有人都会死。
我赶紧关掉师兄那边的传音,转到剑峰长老那去。
三界将塌,首当其冲的就是四千小秘境。
「终于找到你了,女主。」
身后传来肖绿茶的声音。
肖绿茶白色的弟子服被血浸成了红色,衣摆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我眼尖地看见她手上拿的天机书,果然在她那里。
我下意识握紧善魄,她进一步我退一步。原因无他,肖绿茶现在的状态太骇人了,像是刚刚吃完小孩来的。
她的眼睛望向我的头顶,不知道在看什么,「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重生者?」
什么?
什么重生者?
我强忍下惊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傻呢?食指内侧的印记,你不也长了吗?哦对了,你手上的这把剑也有。」
她的眼里全是恨意,「就因为你是女主,我被李霄他们献祭,用我永世不得投胎作为代价来换回你的魂魄;就因为你是女主,天赋异禀,人人都尊你师姐。你光芒万丈,我微若尘埃。就连名字也是如此,你非等闲之辈,我是阻拦你们大团圆的绿茶。」
「即使你上辈子什么都得到了,却还是有人为你殉剑,予你天机书改你命运。凭什么呢?就因为你是女主吗?」
……原来,天机书上的内容竟然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
「那为什么,我不能代替你做女主呢……」肖绿茶咧嘴一笑,「所以……你去死吧!」
见她持剑刺向心窝处,我赶忙用善魄格挡。
肖绿茶癫狂大笑,「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你早晚会死,不如跪下来求我,我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怎样?」
我吃力地躲过肖绿茶的剑风,「疯子!你要拉着我死就算了,可三界生灵何其无辜,他们凭什么要因为你的妄念死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肖绿茶在短短几天,剑术提高了不少,还隐隐有种超过我的趋势。
「他们?死了又与我何干!我上辈子被献祭不也没人阻拦吗?不如就都死了好了。」
我觉得她极其不可理喻。做女主也好,做女配也罢,死了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吗?
「先从谁开始呢……要不,先从你的剑开始吧。我可真得好好感谢他,若不是这个好男二,我可能现在还在鬼渊里徘徊呢。」
毁了善魄,怎么可能?
相朝殉身成剑以后,剑峰长老还用玄铁重铸了几遍。先不说善魄和煞魂是修仙界第一剑,但它们好歹也是坚不可摧的。
肖绿茶突然顿了一下,给自己的剑上洒上了某种不知名的胶质,直直地朝我袭来。
我下意识用善魄来格挡。
没想到善魄直接碎成了粉末,就像我击碎李霄的剑一样。
我呆呆地望着碎成粉末的善魄,心中莫名一阵钝痛。
肖绿茶见我这副模样,乐了。
「这还得多亏了天机书上的弹幕呢。若不是她们,我想整死你们,估计还得要好久。」肖绿茶边笑边绕着我转圈,「你还不知道吧?在秘境里助你获得这些宝物的弹幕,她们是怎样帮助我的。」
「尤其是那个叫什么郎艳独绝的,是她告诉我,风息谷的树胶抹在任何东西上可以使它变得锋利无比,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是渣渣。」
15.
肖绿茶不知道用了什么,一把卸下我的内力,让我再无反抗之力。
「再见啦,亲爱的女主。从此以后我将代替你。」
她举剑朝我的头颅处砍下。
可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袭来,反倒是肖绿茶心口处破了个大洞,血液汩汩而出。
「你……」
肖绿茶瞪大眼睛看向我的身后,话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天机书上全是改写的痕迹,肖绿茶一死,天机书上便什么也没有了。
此时,三界的异动也消失了,就像是幻觉一样。
而我身后也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怕,阿闲,我来了。」
游山玩水的番外

因为肖绿茶死了,咱是秘境第一,我毫不犹豫跟宗门换了一个承诺。
我要和我的剑游山玩水去啦!啊不,它化形了,现在它叫相朝。
所有人都在说我傻,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修炼是没有止境的,享受生活才最重要嘛。争来争去不如去浪迹江湖。
本以为我和相朝相处时会有一定的疏离感,没想到并不。相反的,他知道我一切小习惯小爱好。
「哇啊,今天酉时南市那边举办月亮节哎!听说还会有花灯放!」我兴冲冲地拉着相朝去南市。
相朝无奈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相朝戳了戳我的额头,「天机书呀,你不是答应过照烧鸡腿饭她们要来个现场直播嘛。」
好像是哎。
我摸摸被戳红的额头。
自从天机书被抢了之后,「太太,饭饭,饿饿」和「照烧鸡腿饭」她们直呼想我想得吃不下饭。
末了,还不忘补充肖绿茶太得意了,恨不得穿越过来揍她一顿。
「没事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我打开天机书。
【太太,饿饿,饭饭:啊啊啊啊awsl终于不是第一视角了,直面女鹅的美颜暴击。对了旁边那男的是谁?】
〖女鹅冲冲冲:是煞魂,也是相朝。〗
【太太,饿饿,饭饭:那善魄呢?相朝不是殉成了两把剑吗?】
〖女鹅冲冲冲:迟早会知道的,急啥。〗
〖照烧鸡腿饭:救命,女鹅我好想你。之前天机书被绿茶偷走,俺们通通被禁言了。〗
〖雾失楼台:其实我比较期待这里的中秋会有啥。会吃月饼吗?会看月亮吗?会说嫦娥奔月的故事吗?〗
〖小0在线找1:笨,都修仙了还能有嫦娥吗?又不是一个次元的!〗
我轻喝,「哎哎,再吵我就关了啊。」
〖小0在线找1:此号自我禁言了。〗
见她们安静下来,我这才放心地牵着相朝的手去南市。
月亮节没有宵禁,到处都是人间烟火气。
「团圆饼,五文钱一份。」
「汤饼,三文钱一份。」
于是。
我和相朝一起坐在了街边摊贩的椅子上。
〖女鹅冲冲冲:9命,看起来好香。我想吃。〗
〖照烧鸡腿饭:原来你们把月饼叫团圆饼啊。〗
【太太,饿饿,饭饭:当你们说好香好想吃的时候,我已经打开美团了。[狗头]】
〖雾失楼台:新人。不懂就问,这是吃播吗?〗
是的,我吧唧吧唧地正香。
【太太,饿饿,饭饭:这位主播,请你不要吧唧嘴!】
「那我吸溜。」我夹起一口面条送到相朝嘴边,「你也来一口,可好吃了。」
「剑灵不需要吃东西。」
我才不管。
我眨巴着眼撒娇,「来嘛来嘛,好不容易这么开心,就尝一口好不好?」
相朝叹了口气,把嘴凑过来一口吃下。
「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相朝摸摸我的头,「好吃,下次我也给你做更好吃的。」
我莫名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像是很早以前就有人跟我这么说过似的。
酉时三刻,我选了小摊上最大最好看的花灯,我和相朝闭着眼一人写了一句放到湖中。
「相朝你写的什么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撇嘴,没想到一个剑灵还信凡人的这套说辞。
我一心想套出相朝在花灯上写的什么,小跑拉着他到酒楼喝桂花酒,灌醉他好套出话来。
可没想到,先醉的那个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醉得眼前出现了重影,没想到小小一坛桂花酒,威力这么大。醉迷糊了居然还能看到精怪身上的黑气。
我迷迷糊糊说,「阿朝,善魄剑被肖绿茶毁了的时候你痛不痛啊?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
眼前的相朝被分成了三个,三个都含笑看着我。
「不痛的,因为我早就把那部分献祭给天道了,只有煞这部分才属于我自己。算是因祸得福,善魄没了我才能化形。」
【太太,饿饿,饭饭:难怪呢,一直不化形。原来是善魄压制住他了。】
【照烧鸡腿饭:原来善魄还真的就只是一把剑啊哈哈哈哈。】
我听到这话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椅子都被我掀翻了。
「那那那你天生剑心献祭了多可惜呀。你别想骗我,我都记起来了。你不改变我的命运我最后也可以活的很好的。」
「阿闲,我早就跟你说了,你才是我的剑心。」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来人啊,有妖怪!」
可惜相朝说的话我没听到,我只听到了有人喊妖怪。
「走了,斩妖除魔去喽。」

(家人们,正文完结!想要什么番外可以滴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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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权匿名回答  16级独孤 | 2023-5-19 01:01:27 发帖IP地址来自 北京
(已完结)我的侍卫很讨厌我,我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臭脸,直到我见到了他的青梅竹马。
小白狼番外:
我的侍卫很讨厌我1
我是个颜狗。
因此十二岁挑选陪读时,一眼就看中了那群人里瘦瘦小小、却粉雕玉琢的小少年。
他和我那些个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皇兄们不同,他看着还没我高,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整天板着个脸,仿佛我欠了他半年的月银。
我却喜欢他这深沉样子,这样看起来成熟多了,和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打打闹闹有什么意思?
要问为什么?
大概是我已经穿过来一年了吧,身为女大学生却天天装小孩已经身心俱疲了。

2
奉熙看起来瘦小,力气却很大,遇到欺负他的人,一个没手软。
我本来还想出面帮他一帮,但看他那倔脾气,不如放开了手让他自己解决。
事后我再拿着药盒子去给他擦药。
“公主何必来奴这下贱地方。”
他就算受了伤躺在床上养伤,也是一副不屈的模样。
我看了看他那小的可怜的房间和岌岌可危的纸窗,示意道:
“明天搬到本宫殿里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本宫殿中缺个长相上佳的,你正好可以来衬托本公主的无双美貌。

3
为了在皇宫里抱个大腿,因此我把和我那便宜父皇搞好关系作为生平第一大要事,也就成了最受宠的公主。
若不是没到年龄,我怀疑就算是一群男宠,父皇都能面不改色的搜罗送给我。
不读书的日子我就和六皇兄溜马摸鱼,顺便带上奉熙,时间久了六皇兄也发现了,他揶揄我:
“怎么,我们家韶韶要养个童养夫?”
我慢慢收紧马的缰绳:
“也不是不可以。”
远处给马喂草的奉熙不明所以的被我们看着,小小少年也不说话,接着低头喂马。
“我说,他是不是在闹脾气?”
“没有,他一直是那个表情。”
我不以为然。

4
奉熙本是官家家奴,大概是因为相貌上佳,这才被送进宫里伺候,也好在他天资聪颖,反应迅速,竟然能从一众被送来陪读少爷中脱颖而出。
奴仆做陪读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用担心他的家世,皇子公主若是出错被罚,大可让陪读代替受罚,因此陪读里奉熙这样出身低贱的人,不在少数。
我问奉熙想要做什么,奉熙说他想学武,我小手一挥就让他做了我的侍卫,既可以从别的侍卫那里学到武功,还可以一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我去上学了又做陪读,何乐而不为?
六皇兄听闻直呼我压榨童工,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
我笑着对他说,你还是不懂幼驯染。

5
我是个颜狗,每天看着奉熙这张俊脸,我觉得背书练字都不是什么枯燥的事了。

作为一个大学生,天天上小孩子的课自然是没什么难度,功课我自然是完成地极好,这也就有了更多时间让我去偷鸡摸狗。
当然无一例外是六皇兄带我出宫的。
他已经十八岁了,是个真正意义上不学无术的主,可他思维活跃跳脱,和我很能聊的来,我便天天和他厮混。
这个世界我也才能慢慢摸清,我本来以为就是个普通架空世界,没想到还沾了点低魔仙侠,简而言之,这个世界,有妖存在,只不过妖族已经再漫长岁月里和人类达成平衡,各自生存,各取所需。
我的皇帝老爹年轻时被女妖精伤过情,因此不准妖族进入皇宫,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皇宫一年了都不知道这个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毕竟现在光看外表,妖族和人类也没多大区别。

6
我无论在哪儿厮混,总是带着奉熙,我在京城里那帮小跟班也发现了我对他不一般。
礼部侍郎家的黄毛小子头比较铁,他直接对着奉熙指指点点:
“公主殿下,这要说童养夫,要关在屋子里慢慢教养,哪有您天天带出来见人的?”
我拿起腰上盘着的软鞭,挥在那小子大腿上:
“不要乱说,这是本公主的侍卫。”
奉熙脸上倒没什么表情,仿佛我们的打打闹闹都和他无关。
那黄毛小子受了痛,捂着大腿哀嚎道:
“公主啊,以前你和我们不是有什么说什么?现在为了这个侍卫……啊疼疼疼……公主别打了……”


7

我以为奉熙只是不爱笑,我没想到他只是不爱对我笑。
他现在身体跟抽了条一样,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了,脸也越发精致了起来,不俗的气质在一众侍卫里极为显眼。
尤其是侍卫扶着脚崴的官家小姐慢慢往宴会外走的时候,天那么暗,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侍卫是奉熙。
两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原来他笑起来,眉眼会上挑,若不是身上的侍卫服,恐怕和京城里风流少爷没什么两样。
二人交谈甚欢,你一言我一语。那官家女子我也是认得的,是宋侍郎家的女儿宋钰儿,那里奉熙进宫前待的地方。
我没想到原来是我拆了别人的良缘。

8
“公……公主殿下……”
宋钰儿先看到我,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欲向我行礼。
我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如此。
“宋小姐,脚崴了就去找自家奴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几乎要落泪的眼睛:
“公主殿下教导的极是。”
我盯着奉熙,他不笑了,也不说话了,平日里,他对所有人包括对我,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这不苟言笑的冷美人,如果从前是我喜欢他的理由,那现在就是我恨得牙痒痒的借口。
我语气冰冷:“过来。”
他放下自己的动作,慢慢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
“奴没有时刻护在公主殿下身边,是奴玩忽职守,请公主责罚。”
我冷笑,他倒是把宋钰儿摘的干净。
“回宫吧。”
可我却狠不下心来罚他,三年来,我以为他只是性格清冷,我对他一直很好,他想做什么我都准了,宫殿里的人,都知道公主喜欢奉熙侍卫,也不曾苛待他。
我以为我是他的青梅竹马,今日才知道,在他眼中,我只是他服侍的公主罢了。

9
奉熙跪在我脚边,低着头,毕恭毕敬道:
“奴所言字字为真。”
他说,是这次宴会看见旧主腿脚不利索,就上前帮了一把,顺便叙了叙旧。
这也没什么可以挑错的,我平日里虽然一直带他在身边,可向来是自己就跑去玩了,很少顾及他在哪里,或许他们早在哪次的官宴上有了首尾呢?
我心里发堵,却没说话,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笑一个。”
“……”
“本宫说,笑一个。”
“公主,您为何一直折辱奴?”
少年抿了下嘴,抬眸看着我,一向沉静的眸子里竟有了不屈的神色。
“别整天折辱折辱,本宫逗你玩的,让别人听见以为我虐待你。”
大概我现在的样子就像那强迫良家的恶人,我收了手,收敛了一点,又问道:
“奉熙,你今年多大?”
“十七。”
少年这么说着,眼睛却没抬起来过。
我突然有些心虚,因为这个身体才十五岁,还有一年才成年。
“咳,今日起,不必跟着本宫了。”
他眼里露出了震惊和不解,毕竟我以前除了出恭,其余时间都让他跟着。
我也没有解释,毕竟去某些场所,只有共犯才不会彼此出卖。

10
我的小跟班混着混着,就成了大跟班,户部侍郎家的小子还是一顶一的头铁:
“公主,你家的小侍卫今日怎么没跟过来?”
“我没让他跟着。”
“你当初把人家绑在身边做童养夫,现在又始乱终弃……”
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小黄狗,你活腻歪了不是?”
黄小苟脸都要皱成老头了:
“说好了不许叫我外号,你又叫!”
“小黄狗小黄狗小黄狗小黄狗小黄狗”
黄小苟急得要扑过来挠我痒痒,我一个闪身穿梭于人群中,嘴里也没停下损他。
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呦,这不是我家韶韶吗?”
六皇兄及时出现,我躲在他身后:
“人齐了,我们去船上吧。”
黄小苟见我的靠山来了,哼了一声,也不计较了,转头就和我们这帮狐朋狗友一起上船快活。
今日我有些兴奋,往日奉熙跟着,有些地方我不好意思去,虽然他也没在乎过。
但如今不同了,今晚的画舫夜宴,有半妖唱歌跳舞。
要是普通的半妖就算了,可他们是那种,不普通的,很特别的……也就是那种同时保留了人类和妖族特征的半妖。
简而言之,符合我这个变态兽人控的幻想。


11
临江畔里,歌舞升平。
先是上来了几个弹琵琶的姐姐,弹至情深处,有个姐姐竟然偷偷露出了火红色的尾巴。
啊,毛茸茸……
我有些看痴了,我的皇兄和黄小苟他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喜欢外表是人类的物种,对他们而言,这只是场普通的宴会,吃吃喝喝才是要紧。
接下来又上来了黑皮金瞳的豹子姐姐,肤白貌美的老虎姐姐,更多的,还是眼神魅惑的狐狸姐姐。
或许是看我两眼放光,面色红润,黄小苟察觉出我的不对了,他惊讶道:
“我没想到你连女子也……”
果然,人类的xp并不相通。

12
夜深了,我们索性就睡在船上,我横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各种毛绒绒的大尾巴,便起来在甲板上散步。
嗯?白色的尾巴?
我以为我想大尾巴想眼花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半妖缩在甲板上,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他在慢慢往船里爬,甚至连收回尾巴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那一行血迹,急忙跟过去。
他听见有人过来,急忙支起了身子,露出獠牙,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月光下,我看见他一头银白的发,因紧张竖起的耳朵,发绿的眸子,和故作凶狠的獠牙,尾巴也卷住脚踝,一副孤注一掷的模样。
那一瞬间,我的心在狂跳。
“你……你长的真好看。”
我舌头有些打结,嘴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生平第一次,我感受到了xp适配的快乐。

13
随着我的靠近,他也愈发紧张了起来。
我擦了擦手心的汗,蹲下身子,尽量用生平最温和的笑容安慰他:
“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捏住我的手腕。”
人类的手腕无疑是柔弱的,只要轻轻划一刀,就会血流不止,他半信半疑的捏住我的手腕。
看着他有些兽化的长指甲,我鼻腔一热,吓得我立刻擦了擦了鼻子。
他看了看我诡异的动作,我老脸一红,故作正经地把他扶起来,慢慢朝我房间里走。
如今的情况也不好判断船上有没有要杀他的人,不好打草惊蛇,只能先这样。
他身材高大,靠在我这个小鸡仔身上属实费力,他也知晓,只能咬了牙往前走。
我扶他躺在我的床上,他张嘴对我说了声谢谢,只是发不出声音来,好像嗓子也有问题。
“我去找我六哥,他是个好人,你稍微等等。”

14
六皇兄本来还睡眼蓬松,却一下子被我床上那个血淋淋的人吓醒了。
“韶韶,这……”
“六哥,我没骗你吧,快去找大夫,人命关天。”
“好……这是金疮药,你且给他先用上……不要惊动船上的人。”
毕竟是我第一次遇到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手里拿着棉布也不知如何下手。
我只好颤抖地用布擦干净他脸上的血,露出本来的面容来,他男生女相,端的是一个妖艳相貌,眉眼间却有几分狠戾,不同于方才的凶狠,他昏过去的模样,却让人不免填上几抹怜惜。
我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他白色的兽耳垂了下来,这耳朵看起来,倒像是狼耳,我想起了今天的满月,心下也有了一些定论。
大夫也很快来了,他说这半妖伤及肺腑,肋骨又断了几根,好在妖力庇护,倒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就昏过去了。
送走了大夫,六皇兄问我:
“韶韶,你打算如何?”
“六哥,可不可以……”
“不可以,父皇最讨厌妖族了,你想都不要想。”
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羞愧的摸了摸鼻子。
“那把他先留在宫外静养,等养好了身子,可以收回尾巴和耳朵了,再接回宫里。”
“你……韶韶你的口味愈发叛逆了。”
???我没有我不是,xp歧视达咩!!!

15
我出宫的次数愈发频繁,他被安置在宫外的一处小宅里,有人照顾他,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尾巴和耳朵,也自然没收回去过。
我每天看着口水都要留下来,就这那张脸都能多吃三碗饭。
“公主,我就知道你在这……你怎么又胖了?”
这大大咧咧的大嗓门,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谁。
“黄小苟,你要实在闲的慌就把村口五亩地犁一犁。”
“嘿,我来找你玩,你就这样对我?”
“你要是不贱的话还挺好的。”
“……谢谢夸奖?”
黄小苟一屁股坐在石椅上,随手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那小白狼还没醒?这都一个月了,你找我都没这么频繁,嘤嘤嘤。”
我自动忽略他的做作:
“你能让我光看着脸就能得到简单的快乐吗?”
“这倒也是。不过,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带了个乐子来。”

16
我兴冲冲的挤进人群,看着被围在人群中间数落,衣裳湿透还打着寒颤的奉熙和宋钰儿沉默了。
“这就是你说的官家小姐被恶绅纠缠不清,和青梅竹马的公子逃婚,却在半路被恶绅抓到差点沉湖的be美学?”
“不是说大家都爱看前任的笑话吗?我带你来看笑话没毛病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搁这脑补什么?”
我气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或许是我们这边动静比较大,奉熙也注意到了我们,他似乎是惊讶我为何会再此地,就在这时恶绅登场了。

17
不得不说,小黄描述人还挺准确的,虽然还不知这人是谁,可光看这气质,就知道多半是个钱还没捂热乎的暴发户,他趾高气扬地让侍从把围着的人推开。
自己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呦,这不是钰儿表妹吗?不是和奸夫跑了吗,怎么沦落至此?这让表哥很是心疼啊。”
说着油手就要往宋钰儿脸上摸,宋钰儿显然也是惊吓过度,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身子也一直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虽然我不喜欢她,可这种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怎么能发生在皇城脚下,这置我皇家脸面于何地?
想至此,我直接蹿出去,抽出软鞭,一鞭挥在暴发户腿窝处,趁他两腿一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这种五体不勤的暴发户自然身体发虚,他气急败坏地说:
“谁暗算小爷?小的们,给我狠狠地打!”
黄小苟帮我挡住了扑过来的恶仆,我收回软鞭,摸出怀里的令牌举在空中:
“谁敢阻拦本公主?”
那些仆人不识字,但令牌上的纹样还是认得的。
“四……四爪金蟒?”
那暴发户趴在地上,眼神倒还挺好。
“天下除了东宫,就只有……”
那暴发户还没支愣起来的双腿又软了,急急的趴在地上,头一动不敢动:
“参见御贤公主,草民不知……您来这里所为何事?”
是了,这天下被赐予比王爷更尊贵的封号,被特例使用四爪金蟒的女子只有一位,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御贤公主。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反应过来纷纷跪下,我让那些无辜的吃瓜路人都起身,却迟迟没有理暴发户。
我蹲下身子,问奉熙:
“你不在本宫身边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18
“回殿下,公主近日没有安排奴做事,奴就应了朋友的请求,助她逃脱苦海,可是奴搞砸了,还要劳烦殿下来收场。”
他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把能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挑的很远,对他而言,我们只是主仆,可我一直都是拿朋友对待他。
他初来时,我就试图让他不要和我太生分,可怎么说都没用,我气的罚他,他也只是受着,倔强又固执,后来我索性随他去,管什么称呼,他想怎么叫怎么叫,可是如今,朋友这个词,他确实用来形容另一个人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可以不去追究他和宋钰儿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有了困难,完全可以告诉我,不过是让一个乡绅不去纠缠一位女子,这桩小事,我不用着请求父皇,只要我碰下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却偏偏要自己解决。
为什么你我要如此渭泾分明,明明你呆在我身边的日子比在哪里都要长。
他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懊恼自己处事不周,头发上还淌着水渍,凌乱的发丝贴在俊毅的脸上,嘴唇发白,腿似乎受了伤,衣服里渗出血和湖水混在一起,流在石板地上,就这样还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在宋钰儿身上,帮她遮挡被浸透的薄衫。
我看着他如今的惨状,盯着这张曾令我魂牵梦绕的脸,第一次咂摸不出味儿来。

19
“小黄,脱。”
在一旁看热闹的黄小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他结结巴巴地说:
“公主,这不太好吧,我只是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
我翻了个白眼:
“脱外套!少看点民间小话本你也不至于智商负增长。”
黄小苟似乎松了一口气:
“噢,我就说你这口味怎么瞬息万变。”
我抢过他的衣服,抬手扔给了还在神情恍惚的宋钰儿。
“宋小姐,今日之事本宫会帮你做主,奉熙是我的人,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想嫁那就不嫁,这是我的令牌,如果再有任何事随时来宫里见我。”
我又给了奉熙一些碎银子:
“去看病,就当是工伤报销了,处理好后立马回宫,陈大总理会给你安排以后的工作。”
“公主,奴……”
我没等他说话就转身走了,不用听都知道又是一堆我不能接之类的推辞。
暴发户似乎也没料到公主连这种家里长短的事情都管,但我才不管他怎么想,找了个当街欺压百姓的罪名送去衙门了。
黄小苟看我神色自若的做完这一切,可怜兮兮的说:
“公主,您把我忘了,我的衣服可是好缎子嘤嘤嘤。”
“别贫了,回头给你弄个最赶风尚的衣服,保准你穿了风流倜傥。”
黄小苟开心了,连忙跑过来给我捏肩膀:
“走,今天我再带你去画舫听小曲。”
我期待了搓了搓手,并表示不愧是好兄弟,倒不是我之前不想去,主要是那个画舫禁止未成年进入,只能靠成年人带进去。
巧的是,上个月黄小苟刚满十八岁,他也直接开启了正当的醉生梦死模式。


20
依旧是笙歌燕舞。
可我有些看腻了,小黄自从没了家里的宵禁,就经常出来喝酒,现在已经爬去甲板上吐酒了,我百无聊懒地吃小食看歌舞。
明明又换了一批节目,里面的半妖们也已经貌美,弹琴的琴师腹肌也很匀称结实,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我跑去甲板上找小黄,只见他搂了个抱着琵琶的舞女,两人竟在窃窃私语。
我震惊了,小黄突然情窦初开了,把妹之路还这么顺利。
看着洒在两人身上皎白的月光,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今晚是月圆之夜。
我来不及告别,火速去了小白狼的院子里。

“公主,您来的正好,里面的公子刚刚醒了。”
我急的揉了一把头发:
“什么醒了?他那叫发作了,你不看看他是什么品种的公子,快把里面的人叫出来,把门都反锁上。”
那个侍卫一脸疑惑但还还是照做了。
没吃过猪肉但我见过猪跑,小说电影里不都是这么说的,月圆之夜,狼人就会兽性大发伤害人类。
“嗯?我是什么品种的公子?”

21
一道声音从屋檐上传来,语调含笑,我没来得及看清他在哪儿,他就跳了下来,立在我面前,身轻如燕,脚步稳重,哪里有重病的样子。
白衣翻飞,高挑的身形仿佛被满月渡了一层银边,眼眸绿的有些发蓝,毫不收敛的尖耳和尾巴舒服的伸展着,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小恩人,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我看着他神情似乎不像是控制不住的模样,犹豫的问了句:
“你不是狼人吗?狼不是会月圆之夜发狂然后……”
他皱了皱眉头:
“小恩人,刻板印象不可取,诽谤造谣是没有成本的,谁知道传着传着就把我们狼人一族传成这样了,你来看看,我的伤口会在月光下快速愈合。”
见我还是不靠近,他向前一步,主动撩起袖子,果然,不仅兽人的标志在慢慢消失,一些血痂竟然也脱落了 。
可是,这离得也太近了,我突然感觉三月的天气有点热,湿润的嘴唇有点干。

22
在郦安试图把耳朵缩回去前,我制止了:
“变到这里就可以停了。”
郦安不解:
“人类不是最嫌弃妖族的兽化特征,巴不得我们把尾巴缩回去,怎么你……”
我怒了:
“他们懂个屁!”
“可小恩人要把我带回皇宫,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恶狠狠的说:
“以后变出尾巴来,只能我一个人看!”
郦安笑了,摸了摸我的头:
“好,只给你一人看。”
我发自肺腑得意地笑了,看吧,这就是钞能力!

23
郦安是以我的男宠这个身份入宫的,他似乎对此没什么抗拒的。
我疑惑道:
“你不在乎别人说你是为了吃软饭才跟的我?”
他莫名的看着我:
“本来就是啊,有什么在乎的。”
行,我就喜欢这种有自知之明的小白脸。

24
郦安是个外表清冷实则随和乐天的男狼,他出身卑贱,母族的人本想让他去侍奉一个性格阴郁狠毒的族长,可进了那族长房中的人,甚至活不过几个时辰就会被凌虐杀死,
为了保命郦安只好连夜逃跑,本来只是个卑贱的贡品跑了,也没什么好追杀的,可他却在路途中无意间看见那族长杀人的模样,这才被恼羞成怒的族长下令追杀。
所幸他一路向北逃到了京城,这里人多眼杂,气味难以分辨,他跳入护城河,又上了一条满是同伴气味的船,到此时已经是伤痕累累,命不保夕了。
“幸好遇见公主,我才得以保全性命。”
郦安说这话的时候,偏偏一只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轻轻摸着我的脑后,头微微侧斜 ,我给他挑的墨蓝发带和锦缎蚕丝般的发丝垂落肩头,一双水润眸子在暖阳下更加熠熠生辉,朱唇皓齿,笑的时候露出尖尖的犬齿来。
我平白喉咙一哽,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主感觉热吗,要不要我扶您进屋换件衣裳?”
我摸了把虚汗,这才第二天,进展似乎出人意料的快啊,果然这种白毛兽耳帅哥不是人人都能把握住的。
“我是在想,为了以防万一,不如你以后和我用一样的熏香,虽然你现在在宫里很安全,但混淆一下气味还是有点用处的。”
说着说着,我不由得闻了闻他的袖子,明明只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荚香,看来这种气味只有族群本身才能分辨吧。
郦安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把我按在他怀里,我下意识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声音的主人似乎很高兴,连语调都微微上扬:
“公主想闻不如闻个够。”
我趴在他怀里默默攥紧了拳头,我到底是捡了个男狼还是男狐啊!

25
奉熙被安排到后宫里做带刀侍卫,沾了公主的福,这至少是个轻松差事,巡逻时侍卫们无聊了会聊几句闲话。
“奉熙,你从前不是天天跟着公主殿下,怎么现在沦落到和哥几个一起做事了?”
“怕不是公主殿下看腻了你这张小白脸,把你扔了吧!”
奉熙皱了皱眉头:
“不许这样说公主!”
“我们可不敢评价御贤公主,可是公主殿下昨天带回来一个俊美的白发男子,有人问是不是带了个男宠回来,殿下也没否认,这事儿啊,全内宫都知道了!”
奉熙捏着剑柄,手指微微发白,他不可置信的看了那侍卫一眼:
“你说什么?”
“喂,你难道真被扔了?哈哈哈哈,以前对我们哥几个一脸不屑,还不是靠脸才得了主子青睐,要我说,你现在好好干,还能混个小队长当当,指不定被哪家的小姐看上……”
奉熙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他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一双大手捏住了,怔怔地疼。

26
小白狼郦安自从穿了我的香熏的衣服,变的更像一只花狐狸了。
他睡在我隔壁寝宫,半夜三更不睡觉,溜进我被窝,没错是被窝,当然不是为了看我的夜光手表,他是变成白狼的样子进来的,衣服甚至还挂在狼尾巴上。
“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我已经没了害怕的情绪,但大晚上的他不穿衣服钻我被窝……这是我一个花季少女该承受的吗?
“公主别怕,我的皮毛就算是我本身的衣服。”
救命啊狼嘴里吐人话了,鉴于这画面有些诡异,我决定打个圆场:
“既然你睡不着,不如我替你顺顺毛?”
郦安欣然答应,肚皮对着我露出来,两个爪子弓着,绿绿的眼睛里透漏出一丝期待,这令我想到了之前家里养的哈士奇,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软软的肚皮,从床头拿着梳子开始顺毛。
整理完之后郦安也觉得很舒服,他又慢慢的套上了衣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郦安,你一会儿变成人的时候,可以留下耳朵和尾巴吗……就当是……就当是答谢我给你顺毛。”
小白狼点了点头,很快,我的床上多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他躺在外面,成人之后的身子本就高大,床上的空间一下子显的逼仄起来。
豆大的灯火下,他斜倚在床上,我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腹肌和结实修长的腿,银白色的狼耳在烛火下显出一层橘黄的茸边,尾巴搭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
“可以吗?我就摸一下。”
“公主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色令智昏,本就昏暗的光线让男人的酮体多了几丝诱惑,原本安神的香薰却变的暧昧起来,我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我下手很轻,毛茸茸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扫了扫我的掌心,留下痒痒的触感。
我见他没有别的反应,胆子大了些,手捏上了他的狼尾,毛发溜光水滑,像抚摸上好的丝绸,撸毛舒服了他会眯起眼睛,脚指无意识的张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郦安的嘴唇更嫣红了一些,像春日落入酒杯的桃花,令人忍不住一品芳泽。
明明刚才也摸过的地方,加了郦安这副勾人身子,一切都变了味道。
“公主,你怎么不摸了,是郦安的毛发不舒服吗?”
我不语,看着他睁开的眼睛,明明该是狼族狠戾的眸子,此时却温温柔柔的看着我,语调里有些疑惑,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我向来最看不惯美男伤感:
“没有,你很美,我不会抛下你的。”
说完,在他雀跃的神情中,附身吻了下去。
27
尴尬总在酒醒后。
虽然我没喝酒,但昨晚脑子发热做的事和醉酒没什么区别了。
尤其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口水都沾在了上面,我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我的脸贴在在胸前,因为他上衣早被我扒光了。
“公主,我尾巴麻了。”
郦安委屈地说道。
我如梦初醒,迅速松开了自己罪恶的双手。
“咳咳……郦安,昨晚……我……”
郦安把脑袋凑过来,一只手把我又揽了回去,低头轻笑:
“只是亲了亲,公主就这样了……”
我靠在他紧凑结实的胸肌上,咽了口口水。
“那我们再……”
“不可以哦,公主要起床了。”
刚刚还浓情蜜意的郦安轻轻扒开了我乱摸的手,清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无辜极了,反倒像是我先撩拨的他。
许是看见我气鼓鼓的样子,郦安这才耐心解释:
“公主还小,强行周公之礼怕伤了你身子。”
28
“???谁说我……”
郦安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唇,一脸了然:
“我都明白的。”
我沉默了,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郦安帮我系好衣带,在他半跪在地上给我穿鞋子时,我盯着他垂下的睫毛,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不是去嫖……”
郦安没抬头,只是捏着我脚的力道重了一些。
好嘛你个小白狼,我就知道你是在介意这件事。
我接着说道:
“你可以去问小黄,你可能见过,他经常和我一起玩,那天晚上我们只是去吃了点小菜,看几个姐姐弹琴跳舞 ……实不相瞒,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对带着尾巴和耳朵的物种没有抵抗力……”
郦安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我两侧的床沿上,几乎快把我包围起来了,他身材高大 ,我眼前的光都被挡住:
“为什么选择我。”
我低下头羞涩的笑了:
“还不是因为你最好看。”

29
郦安叫我快点起床是有原因的。
我那皇帝爹在内宫办了个花朝宴,宴请众豪门贵胄,说是为了与民同乐,共赏百花。
我想着反正不是什么严肃场合,就把郦安也带进去了。
我远远就看见小黄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作为好朋友我立马跑去安慰他:
“呦,这不是黄公子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他哭丧个脸:
“公主,别损我了,我最近都快难过死了……这位是,小白,白……”
“这是郦安。”
黄小苟上下打量我们几下,又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一杯:
“公主还是你家公子去别处吧,伤心人看不得别人花好月圆。”
我笑嘻嘻的拉着郦安坐在了皇子公主的位置上,走前还听见小黄恨恨地说:
“若是那男人不能给卿卿幸福,我定生啖其肉!”
“郦安,这个就是我的好友小黄,小名黄小苟。”
“公主的朋友也好生欢脱。”
我权当他在夸我,趁皇帝没来,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茶杯还没放下就看见对面值班的侍卫里,有个人定定地看着我,我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奉熙怎么在这儿?
“公主,您慢点。”
郦安拿出帕子帮我擦了擦嘴角,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咳嗽了几声,缓过来,再抬头时,他已经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公主在看什么?”
“没什么,宴会要开始了。”
我想了想,如今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可纠缠的了,身边有郦安一个就够了,等不来的人也没必要等。

30
宴会外,御花园里。
奉熙直直的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公主。”
“奉熙,你侍奉本宫多年,现在我把宫奴契给你,赏给你的宝物,统统可以带走,你可以接着在宫里,也可以选择出宫……”
“公主,你要抛下奴吗?”
“我……”
我震惊的看着他,眼神里竟充满着山崩于前的脆弱,面对曾经魂牵梦绕的脸,我终究有些不忍。
“你不是不喜在本宫身边,如今放你自由,你怎么……”
“公主,我在这里。”
我被人拉入怀中,只闻味道我就知道是郦安,我感到一阵头疼,明明饶了这么远,就是为了避开他。
郦安语气冰冷:
“我不知你是谁,但公主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从前之事,皆为过往,不要仗着公主善良就纠缠不休。”
31
回宫的路上,我有些惴惴不安。
郦安回头看我一眼,拉起我的手。
“公主怎么出汗了?可是我走的太快?”
何止太快,简直都要飞起来了,我小跑才跟的上,但我理亏在前,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我顺势和他十指相扣,坦白道:
“他是我的侍卫,最近调去别处了。”
郦安挑眉:
“我还知道你喜欢过他……公主不要惊讶,黄公子全告诉我了。”
果然,我就知道黄小苟把不住嘴门。
“……其实我想慢慢告诉你的,这些都是从前了,我现在只要你一个。”
“既然是从前了,公主解释什么?走吧,回宫。”
这就完了?刚才脚底生风满脸阴云的人是谁?
他语调颇为轻松,我瞄了一眼,好家伙,这小白狼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果有尾巴,现在肯定一摇一晃的。
不过,这才是我喜欢的小白狼,坦坦荡荡,我不用费尽心思猜他在想什么。
真是越看越可爱,我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脸颊。

32
宫里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再多稀奇的宝贝总有玩腻的一天,恰好父皇给我建的宅子在施工,我就带着郦安出宫玩耍。
“以前只是遥遥一望,如今细看,这十里宫墙甚是雄伟。”
“不必羡慕我爹的皇宫,他要养一群人呢,我今天就是带你去看看我的公主府,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住进去,比他自在不少。”
“公主府隔壁就是我六哥的宅子,对面是黄小苟家的大院子,这块地他们一直留着,就等我可以出宫住了,以后我们一起出去玩,但他们终究是要成家的,六哥也要去他的封地,以后,我只有你了。”
一时之间,我颇为伤感,郦安却笑了,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们走到后院,一切还没建好,我指着一大片地方说:
“本来我对这个是没什么要求的,既然要和你在一起,不如在这里修个湖,后山有河水,和河水相通,水也清澈。”
“都听公主的。”
“不能光满足了我呀,这是我们一起住的地方,你喜欢什么尽管提。”
郦安思考了一会儿:
“我喜寂静,在后山中留一个小房子就好。”
转了一圈,我把想法告诉了工人们,就和郦安去了大街上。
皇城最繁华的街道里,商人们卖力地吆喝着,我买了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打算用来装点新家。
人流中我拉着他的手,就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 。
“郦安,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身旁的人没有反应,我抬头望去,只见他牢牢盯着前方, 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手力道大,我吃痛道:
“怎么了?你捏疼我了。”
他回过神来,十分严肃的对我说:
“对不起公主,我母族的人就在附近,这味道我不会闻错,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安全起见,我们先回宫里。”
我也徒然紧张起来了,这次出宫图方便一个近身侍卫也没带,虽有暗卫,但他们离人群较远 ,并不能完全保证安全,我们的服装也是普通装扮,这样唯一的好处是,混在人群中很难被找出来。
我拉着郦安左拐右拐,身后的人流逐渐稀少,我们停在一个巷子里,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现在……应该好了,这里不会跟过来了。”
“等等,公主,你的鞋子上!”
我低头一看,只见足靴上不知何时被人粘了一小包粉末,奔跑中在路上留下了白色的记号。
我暗道不好,急忙把粉末扔掉,打算另寻出路,但那些人很快跟上来了。
巷子里干干净净空无一物,我们既没有藏身之地,也没有趁手的兵器,很快就被逼到了死胡同里。
“待在我身后,我会护住你。”
没有任何武力值的我只能乖乖听话,蹲在角落里,计算着时间,暗卫们应该很快到了,只要能磨一会儿。
可狼族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他们招招狠戾,显然是要取郦安性命,他一人力量终究有限,很快占了下风,这时一个人砍中了郦安膝盖,他受痛腿弯了下来,狼族人看准这个空隙,撩开袖子露出袖弩,射了几只利箭。
33
那几只利箭直直向我射来,我才知道,这些人不是朝着郦安,而是要取我性命。
许是不想引起官府注意,这才要杀了我这个知情人。
身体四肢变的格外沉重,我躲不开,人的行动太缓慢了,即使是冷兵器,也能一击必杀。
这直利箭会穿过我的身体,血流不止,如果运气不好,很可能会一命呜呼。想到此,我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相反,我听见了几声闷响。
睁开眼睛,只见他背对着我,衣裳上慢慢透出血迹来,他手里抓着几只箭柄,竟是徒手抓住折断的。
是郦安,他替我挡住了箭矢。
一息之间,几步之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只见他捂住胸口,慢慢倒下,或是灵力溃散,他慢慢幻化成了原型,血色绽放在衣裳上,似一朵朵腊梅。
周围所有的声响都听不见了,我扑过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银白的尾巴还在隐隐抽搐。
局面似乎被控制住了,暗卫们很快制住了敌人,我抱起小白狼,骑上了最快的马,飞奔回宫中。
我的小白狼,你一定不能有事。

34
皇上听闻此事,大为震怒,他派出军队,以谋逆犯上为由,一举端了狼族的老巢,发出刺杀命令的族长及其附庸,早已逃跑,军队搜查数百里,这才全部歼灭。
幸好其余狼族众人规矩做事,循途守辙,于是另换新主,收归王室。
我自三月等到九月,城南的公主府也已接近竣工,郦安还是没有醒。
六个月似乎发生不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可以发生。
黄小苟在某天突然开窍了,每天认认真真坐在书房里学习功课,说是要考取功名,虽说他能达到他爹一半的水平都难,可好歹是不再四处游荡了。
皇帝老爹为了历练六皇兄,把他派去了边疆和西域诸国做生意,虽不是什么辛苦活计,可没有个一两年也回不来。
从前我身边大大小小的管家公子小姐,成年之后就再也不找我玩了,男娶妻女嫁人。
就连我曾经的假想情敌宋钰儿,也有了心上人,在七夕节的皇城大街上见过她一次 ,她挽着不知哪家的公子巧笑倩兮,谢过我后还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是奉熙寄给我的。
这么多年,我实在看不懂他别扭的性格,连信都要转个手再给我。
信里说他目前住在江南,找到了几个似乎可以治疗半妖的神医。
我只是摇头,他能找到的我能没找过吗?
兜兜转转多年,从人声鼎沸到只剩下我一人,每个人都在新的路途上前进,只有我还在原地等着。
35
可我在等谁呢?
有时,我会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一坐,自言自语一会儿。
“我们在池子里种上荷花,锦鲤会嬉戏莲叶之间。夏天水涨,我们乘着一叶小舟,你会给我摘几片荷叶,折几只莲蓬,游至傍晚,厨子会拿着我们剥好的莲子,做一道莲子蒸鸡,我会请宫里的刘御厨来做,我自小吃他做的菜长大,他最知晓我的口味。”
“宫廷里的御菜,民间的小吃,东街西巷铺子里的桂花糕,每一种,我都想带你尝尝,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去这城里每一处有趣的地方,城西有座城隍庙,黄小苟在那里被马蜂蛰了个满脸包,最后在家里养了一个月才敢出门见人。”
“皇宫后的山坡上,长着大片的果林,溪水里的草鱼又肥又美,烤熟了还会有一股淡淡的牛奶味,你要是吃了就知道我说的这些了。”
“你听见了吗?郦安。”
我看着床上的人,嘴唇苍白,面容似白玉,却毫无生机,像一座石雕,静静地躺在这里。
“郦安,我的小白狼……为什么从我捡到你,你就一直躺在病床上,凭什么,凭什么是我一直等你……”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他留在身边,或许形同陌路,但他至少不会因我而……
我抑制不住,趴在床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床上,心里徒生悲凉,太医说了,若是他再不醒,此后,也怕是没有醒的机会了。
暮雪千山,我只想和你一起去看。
耳边突然有细微的动静传来,我抬头,只见那人睁开一双茶色眸子,艰难地开口:
“咳……咳……小恩人,你压到我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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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权匿名回答  16级独孤 | 2023-5-19 01:01:42 发帖IP地址来自 北京
我和周谦修结婚的那天,他的白月光出了车祸,
他再无心婚礼,「我得去看看她,她就快死了!」
我冷漠地笑:「与我何干?与你何干?」
他还是去了。
因为他断定,即便在婚礼上为了别的女人离去,我也不会离开他。

1
接到周谦修的电话时,我正坐在阳台上背台词,剧本是古代戏,大段的对白枯燥而又无味,背的我昏昏欲睡。
门铃就是这时响的,只响了两声,我立马跑去开门。
外面在下雨,周谦修带着一身的湿气来到房里。
他没有打伞,身上只穿了一件西装外套,靠近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还有浓浓的酒精。
我问他喝酒了吗,他没回答我,习惯性的立在我的跟前,我低着头帮他解着衣服的纽扣,衣服上淋了雨,潮呼呼的。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的心情不好,甚至在他面前小声埋怨:「干什么不打伞?」
他低下头来看我,脾气倒是一惯的温和,他说:「青如,我想安静一下。」
意思是请你别再说话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心情欠佳。我马上便闭了嘴,有些愣愣地看他。
他微微皱眉,大约是嫌我的动作太慢,直接自己上手拉开了衬衣的纽扣,几颗扣子被他扯了下来,落在地上,他也不在意,转身走到阳台上去。
我端着蜂蜜水走过去时,他在抽烟,手扶着阳台上的栏杆,低头望着楼下的灯火。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问我:「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
我大为惊奇,笑说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没有做声,就在我思索如何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他却摇头说道:「没事。」
他按熄了香烟,伸手接过了我手里的蜂蜜水,然后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直到后来随他去参加饭局,看到那个委婉大方的许初夏,那个被周谦修藏在心里的许初夏,我才知道,那一天的许谦修为什么反常。
2
许初夏——周谦修的初恋,她从国外回来了。
她穿着修身的连衣裙,站在我跟前,然后伸出手笑着对我说:「我叫许初夏,是周谦修的发小。」
也是到了这时候,我才知道这场饭局是他们发小间的聚会,除了周谦修和许初夏,谁也没有带「家属」。许初夏带家属是因为她的丈夫和她一样,也是其中的一员,只有我,好像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周谦修为什么要把我带过来,或许也知道,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想。
我伸手在她的指尖上搭了搭,说:「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她眼睛弯弯的看了眼周谦修,说:「你是余青如,是个明星,我还看过你的戏呢。」
我有些愣住,她笑起来眼睛好像有星星,朝着周谦修那边歪一歪头,说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周谦修淡淡一笑,反问道:「漂亮吗?」
他低头朝我看来,那目光仿佛在打量一样东西,他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抚,那一刻在他的眼里我并不是一个人,我只是他用来对付许初夏的一样东西。
他说:「要论漂亮,这房间里哪个能比得过许初夏小姐?」
按理说这该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我和许初夏谁也没有笑,我们都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
「阿修……」许初夏有些哀伤的看着周谦修,而他早已敛了笑容。
他们彼此相望,我站在那里像一个电灯泡,发着光,碍着眼。
我试着与周谦修拉开一些距离,可是周谦修在这个时候却很突然的揽住我的肩膀,用力很大,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心软。
他的声音仍是冷冰冰的,他说:「许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初夏看着周谦修揽在我肩膀上的手,笑容苦涩,她说:「阿修,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
「你多虑了。」周谦修打断她的话,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把我朝他跟前拉了拉,笑着对许初夏说:「还没有跟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余青如。」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伤心的许初夏,可伤心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周谦修故意在她面前表现的与我亲密,不过是为了刺激一下这位已婚的初恋:看吧,离开了你,我过的依然快乐。
我是一个工具人,一个周谦修用来刺激许初夏的工具人。我心里很难过,很想挣脱开他,然而我并没有那样做,我只是朝着许初夏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
一个男人忽然走了过来,他伸手搂住许初夏的肩膀,低头说道:「这是谁欺负我老婆了?」
没有人回答他,连许初夏都别开了脸,那男人也不生气,反而笑着与周谦修打招呼,他说:「阿修,好久不见。」
没有人回应,我抬头去看周谦修,发现他在出神,他的目光注视着许初夏的肩膀,那里放着她丈夫的手。
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用力挣脱开他的牵制,他回过神来,却是对许初夏的丈夫说道:「好久不见。」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离开他的身边。
那一晚上我几乎没有说话,我坐在角落里,看着众人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而周谦修坐在旁边与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觉得很无聊,想离开,却找不到理由。
许初夏忽然坐到我的跟前来,说实话,我并不想与她交流,但面对一脸笑容的人,我做不到起身离开。
她说:「阿修的脾气很不好吧?难得你能忍受得了他。」
我笑着说:「他脾气挺好的。」
许初夏摇头,叹道:「那是你没见过他发火,小时候院子里几个男生说他长的矮,他气的跑上去把人家揍了一顿,可他那时候明明就是矮呀。」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他现在已经高的有点离谱了,一米八八的个子,坐在那里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我朝他看去,发现他正往这边看来,不过可惜的是,这目光并不是投向我。
许初夏自然也看到了,她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说错。」
她仰着下巴,仿佛是对周谦修的回击,回击他刚才那样伤她的心。
周谦修的脸色沉沉,而许初夏也紧抿着唇,两人像一对斗鸡,就看谁先服输。
最后周谦修败下阵来,他无奈般地叹息,唇角再绷不住,终是挂上了笑容,而许初夏也笑了出来,她低声与我说:「你以后可不要惯着他的坏毛病。」
说完朝着周谦修挑衅地看了一眼。
而周谦修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也许周谦修故意与我亲密的举动在她那里就是坏毛病,所以她现在给他纠正过来了。
我忽然不想再待下去,寻了个理由站起来,我说:「你们慢聊,我去趟洗手间。」
走到门前时,我转头看了一眼,许初夏仍然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笑容在她脸上已经消失,她有些委屈的看着周谦修,隔的不远,我听到她说:「周谦修,你刚才为什么要嘲笑我?」
我不知道那一刻周谦修想到了什么,但看他锁着的眉头,应该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可他硬是将这不快压下去,叹息着哄着她,他说:「初夏,那是我的心里话。」
许初夏因这句话笑了出来,而我转身离开了包厢。
其实我并不想上厕所,可是除了去那里好像也没有地方可去。
我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了一会,决定离开这里。
包没有带出来,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一会给周谦修发个信息,让他帮忙带走。
一边计划着,我已经一边顺着走廊朝电梯走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有人说道:「余小姐?」
我本能的转身,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站在走廊里,隐约觉得是刚在包厢里见过的人。
在我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又开口说:「你走错方向了。」
他是好心,但对我来说却是多事,这话我不可能对他说出来,只是站在那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
见我沉默,他好像又有点不确定了,问道:「你是阿修的那位女朋友吧?」
「余青如,我叫余青如。」我向他强调,并不想成为谁的附属品。
他听出我的不快,笑了笑说:「青如小姐你好,我是阿修的朋友,我叫杨钟辉。」
我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头没有作声。
杨钟辉说:「包厢在那边。」
我仍是没有言语,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我的意思,笑说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是认错了路。」
所以现在你可以回去了,然后装作没有看到我,可是他并没有走,他说:「是有事要离开吗?」
这个时候包厢那边传来一些声响,好像酒杯落在地上的声音。
杨钟辉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过去看看。」
我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周谦修,跟着走了过去。
许初夏的丈夫喝醉了,他跟前掉落了几只杯子,许初夏在劝他:「你别喝了好不好?」
醉酒的男人在这时候耍起了酒风,抬手将许初夏推了出去,事出突然,没有人防备,许初夏倒在桌角,周谦修本能地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他不悦的对许初夏的丈夫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那男人盯着周谦修扶在许初夏腰上的手,笑了笑对许初夏说:「真是好前任……许初夏你不会已经给我戴了绿帽子了吧?」
话一讲完脸上便挨了一拳,周谦修冷着脸说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人也不还手,眼睛一直看着站在周谦修身后的许初夏,他咬牙说道:「很好,很好。」
话毕冲出包厢,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一脸讥讽地说道:「你最好看牢你的男人。」
我没有应声,我望向周谦修,他终于腾出一点时间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然而只是一瞬间,那目光便从我这里移到了许初夏那里,许初夏被丈夫推了一把,他担心她受了伤,急着确定她的伤情。
按理说我的男友为别的女人抱不平,我该是难过的,但那一刻我没有什么感觉,好像他为许初夏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惊讶。大概我心里很清楚,周谦修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心里一直念着的是许初夏。
杨钟辉看了我一眼,用一种隐蔽且怜悯的目光。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含义,但幸好安静的时刻并没有维持太久,有个女声忽然叫了一声,说:「初夏,你腿上流血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许初夏,连我也没有例外,许初夏腿上的血是从裙子里面流下来的,她痛苦的弯下腰。我看到周谦修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朝着房间里众人说道:「让开!都让开!」
我反应迟了一点,被他一下子撞开,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可笑的是,我的男朋友周谦修,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他抱着前女友,擦着我的衣角飞奔出房间。
他已经忘记了这里还有他的女朋友,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受伤的许初夏。
有人扶住了我的后背,低声说:「没事吧?」
是杨钟辉,我机械的朝他摇头,也许是我的脸色太差,他担忧的问道:「真的没事吗?」
我不想理他,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躲在角落里,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但正好相反,除去随许初夏一起离开的几个人之外,房间里的几个男男女女全部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这些人的脸上有怜悯,有嘲讽,但更多的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好像我落到这个地步,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我很窘迫,垂着头,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包厢。
3
外面在下雨,好像是在配合我的心情一般,我没有打伞,走到路边打车。
杨钟辉的汽车停在我跟前,车窗落下,杨钟辉在里面说:「快点上来。」
我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杨钟辉递了一包纸巾过来:「擦擦,别着凉了。」
我一直没有说话,杨钟辉大约有点可怜我,他说:「你也不要怪他们,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差一点就结婚了。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一场架,谁也不肯低头,最后闹到了分手的地步,许初夏她完全是因为赌气,才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也难怪他的丈夫会生气,初夏她根本就不爱他,她心里一直……」
他突然停下,大约意识到在我跟前说这种话不太合适。
我却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那他们俩人还挺可惜的。」
杨钟辉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这话不该由我说出来,他说:「你别难过。」
我没作声。
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车顶,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流,从窗户看去,霓虹灯的光是波纹状的。
杨钟辉说:「你和阿修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呢,有钱人和小明星的故事不过就那几种。小明星为了出名主动投怀送抱,或者是有钱人看上小明星的颜值,不停拿钱往她身上砸,一直砸到她投怀送抱。
在外人看来我一定属于第一种,但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和他一起我不是为了出名,我不图他的钱,也不在乎他的地位,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在他还记不得我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
我们在一场商业活动上认识,周谦修是他们请来的贵宾,活动结束后,主办方准备了一场晚宴。
以我当时的名气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我纯粹是去凑数的,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量。
整场宴会,我几乎都是躲在角落里,可偏偏就有人往我这种人身上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几次三翻的想要与我喝酒,我推了两次,但又怕得罪了他,最后干脆从厅里跑出来。
走廊的顶头有一处露台,我跑到那里透气,结果那个男人竟寻了过来。如果单是喝酒,我和他喝一杯也没有什么,可我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一杯酒推来推去,最后把他惹急了,他说:「进了这个圈子还装什么清纯?早晚还不是要被人睡的?」
我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把酒泼到了他的脸上。
那人一下子急了,嘴里骂骂咧咧,双手眼看着朝我扑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王总。」
我与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同时看去,发现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周谦修,在这之前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在我见到周谦修的那一刻,我信了。
他穿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俊雅的面孔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古时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如果来到现代,大约就是他这个样子。
在这娱乐圈里我见过不少的帅哥,但却没有一个人让我有这种感觉。
他的长相气质,仿佛专为我的喜好而生。
那一刻我忘记了身边的油腻男,忘记了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气质绝伦的男人。
直到那个惹人厌的王总叫了一声「周先生」,才把我拉回到现实里来。
也许是出于对周谦修地位的忌惮,也或许只是想要些脸面,那男人没有再做下一步,他说:「您怎么在这里?」
周谦修不答,反问道:「王总何必跟个女孩子计较?」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地位的重要,那姓王的男人只听了周谦修的一句话便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一时间阳台上只余我们两人,我低声向他道谢:「谢谢你。」
周谦修看着我,半晌方说道:「你是演员?」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沦陷,我只是点点头,他仍是不苟言笑,问:「那你知道刚才得罪的是谁吗?」
我又点点头,我听到过他们的介绍,那人是圈里有名的制片,我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这一下周谦修笑了,他说:「那你是不打算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吗?」
这一次我没有点头,周谦修说:「我以为你还会点头。」
那晚我准备离开时,周谦修忽然叫住我,他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然后说:「你明天打这张名片上的电话。」
我怔怔不语,他已经转身离去,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听着自己怦怦地心跳声。
那晚,经我多方打听,知道了他的名字。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从未想过,我会为了一个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一整夜睡不着觉。
后来,那张名片上的人给我安排了一个电影里的小角色,虽然小但禁不住电影火爆,且角色讨喜,电影一播我竟吸了不少粉,知名度也跟着上去了。
我曾问过周谦修为什么帮我,他摸着我的头发说:「你那时看起来又凶又无助,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奶猫。」
然而这个小奶猫和他再一次相遇的时候,他竟连认也认不出来。
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我一进场便看到了他,几乎是一眼我便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他望着台上出神,而我望着他出神。
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他从位子上站起来离开了现场,几分钟后我也走了出去。
他站在露台上抽烟,手指的烟灰积了很长的一截,而他全然未觉,站那里望着茫茫黑夜出神。
我没有打扰他,礼堂里发出震耳的鼓掌声,他低头抖了抖烟灰,没有再抽,把烟按在了烟灰缸里。
转身时看到身后的我,我注视着他,而他挑了挑眉。
很尴尬,但我必须说点什么,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说:「周先生,你好。」
他没有作声,大约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他把我当成了心怀鬼胎想攀高枝的女人,我很羞愧,可仔细想想,我的心思确实不纯。
他很礼貌,向我点点头,但也仅仅是点头,点过后便要离开。
我叫住他,说:「上次的事谢谢你。」
他这时才停下来,仔细地打量我,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认出我来,我从旁提醒,为掩饰尴尬而微笑着,我说:「那天晚上,您给过我一张名片,我因此有幸出演了您投资的一部电影。」
他终于想起我来,薄唇微微一弯:「原来是你。」
他打量我,我化了很浓的妆,比那次见他要浓很多,他看着我的脸忽然就笑了,说:「这个妆不适合你。」
我有些脸红,低下头,咬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他不再急于离开,我知道他在看我,他越看我我越不敢抬头,直到他突然开口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我,可我哪有那样胆小,我只是在他面前如此而已,我微微抬头,朝他答道:「余青如,我叫余青如。」
他点了点头,礼堂那边进入高潮,主持人在台上高谈阔论,我们都不得不离开。
这短暂的相遇固然让我高兴,可高兴之余却更加惆怅——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他相见。
那晚活动结束,经纪人忽然将一张名片递到我的跟前,她眉开眼笑地说道:「你猜我拿到了谁的名片?」
我低头看去,名片上印着「周谦修」三个大字,我心里五味杂阵,不知是喜是优。
抬头时,看到一辆汽车停在路边,车窗未关,周谦修坐在后座。
他朝我的方向望着,仿佛一早等在那里,等的就是与我目光相汇,隔的不远,我看到他弯起的唇角。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周谦修对我并不是那么认真,或许在他眼里我仍是那个想着攀高枝的女人也未可知,他不觉得愧疚,是因为他觉得我们谁也不爱谁。
那时他与许初夏分手不久,需要找一个女人来填补自己的内心,而我正好是个合适的人选。
他没有亏待我,他给我电影拍,给我送大牌首饰,他以为我想要的就是这些,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那晚之后来我们一起吃了几顿饭,他大约觉得我很乖巧,即不惹事,也从不仗着他在外面横行霸道的欺负人。
这几顿饭也许就是他对我的考验,我应该是通过了。
在某一个晚上他把我送到楼下,在车里他拉住我的手问我:「余青如,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自然是愿意的,我早已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即使我知道他不爱我,但这一点理智根本打不过喜欢他的情感。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愿意。」
他笑了一下,然后捏住我的下巴,低下头来吻我。
……
听完我的故事,杨钟辉叹了口气,他安慰:「阿修心里大约也是有你的。」
谁知道呢,我曾经也以为是有的,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虽然他从未对外讲过我们的关系,但也从来没有刻意避讳过。
他在我方便的时候会带我参加一些活动,我需要他出面时也会把他叫出来。网络上有很多我们两人同框的照片,关系几乎处于公开的状态。
只是我和他都从未正面承认过,好像又给我们两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纱。
有评论说这样也挺好,在一起的时候不公布,分开的时候也就不会闹得特别大。
我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觉得这可能正是周谦修的想法。
雨还在,汽车停在我家楼下,我向杨钟辉道谢,然后推门准备下车。
杨钟辉忽然拉住我,他从后座上拿了把伞递给我,说:「带上伞。」
我挺感激他的,认识第一天就帮了我不少的忙,虽然没有他把我叫下来,我也许就不用看到那心酸的一幕,但如果没有那刺人的一幕,也就不能让我看清许初夏在周谦修心里的真正位置。
4
夜里的时候,周谦修给我发了条信息,问我回家了吗?
他终于想起我来了,但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拿着手机简单的回了一个「嗯」字。
我听说许初夏流产了,还听说许初夏正和丈夫商量离婚的事情。
我猜想周谦修应该在陪着她,因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与我联络,不知为何,我很想去验证一下。
我辗转打听到了许初夏住院的地方。
开车到医院门口我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于是在附近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个果篮。
然而就是这篮水果,让我知道了许初夏在周谦修心里的份量,远比我要重得多。
起初,我与许初夏的相处还算融洽,她面色苍白地靠在病床上,笑着感谢我去看她,我虚假地关心她的身体,正聊到她失去的那个孩子时,许初夏忽然郑重地说:「虽然这个孩子没有保住,但我一点也没有觉得遗憾,我甚至庆幸他没有留住。」
那时我正拿着一个苹果削果皮,我与许初夏并不算熟,我不该来看她,她也没有理由与我说这种话。
我终于明白那些来探病的人为什么总要给病人削苹果,因为可以掩饰尴尬。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因为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得朝她笑了笑,笑完了继续低头削苹果。
病房里有片刻的安静,我以为这种尴尬的话题结束了,可是许初夏忽然轻轻地说道:「余青如,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我以为我听错,抬头看她,她脸上早已没有笑容,定定地望着我,「我还爱他……」
我猛地将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朝她砸了过去,她没有防备,苹果砸在她的下巴上,让她发出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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